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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楼怔了怔,沉吟半晌,却是不紧不慢地道:“嘶!云飞扬,近几个月江湖崛起的后起之秀,一袭青衫,一把残剑,腰悬一只残败的酒壶,师承醉尘客谢隐,武功很是不俗。”
云飞扬脸色一僵,旋即又是哈哈朗爽笑了起来,“哎呀呀,仙人球,如此说来,你对我的底细是了如指掌。”
“废话,你可知道花家最为传神的是什么不?”花月楼幽幽地问道。
“金银珠宝?”云飞扬配合地嘿嘿咧嘴一笑,不假思索地道。
花月楼瞪了他一眼,“你以为花家能够凭借金银珠宝称雄天下?”
“你既然号称万古楼东陵君,而且是富甲天下,那自然是金银珠宝数不胜数。”云飞扬理所当然地回答。
“呵呵,云飞扬,你以为我喜欢‘万古楼东陵君’的称号?”
“难道你不喜欢?”
“当然!这是背负着花家的一切,一旦稍有差池,我名声毁了倒也没什么,花家千百年基业可不能毁于一旦,更不能毁于我的手中。有些荣耀是一种使命,使命即为性命,使命丢了,荣耀没了,那么性命自然也就没了。”花月楼嗟叹道。
云飞扬似懂非懂,只是随之笑着说:“洞庭湖逍遥侯不逍遥,万古楼东陵君不快乐,悦来客栈大掌柜不潇洒。当今天下,三大巨擘商贾,多少人望其项背,却是一点也不洒脱,甚至连平凡的普通人拥有的平凡,都不能够拥有,真不知这是一种幸事,还是一种悲哀。”
花月楼深深地舒了一口气,“你说它是幸福,它就是幸福,你说它是悲哀,它就是悲哀。多少人看来的幸福,或许是一种魔咒,一种无法逃避的魔咒。”
“所以,你背负花家的使命是一种魔咒?”
“是,有时,我宁可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什么金银珠宝,什么家族声誉,真的是一种无形的枷锁,我记不得上一次开心的笑,是什么时候了。”
云飞扬心中莫名地涌起一种怜悯之情,双目久久地注视着花月楼,花月楼也没有回避视线,亦是与他久久的对视。
他们之间近在咫尺,荡漾的心湖无形地将他二人连在了一起。但一种无法逾越的鸿沟却又将他二人阻隔得遥在天涯。
当云飞扬移开视线,悠悠地道:“你笑起来一定很美,美得像绽放的牡丹。”
花月楼咯咯地笑了起来,“你可真是会逗我开心,云飞扬,今天我就破例告诉你,花家之所以生意长盛不衰,经久不败,其秘诀在于一册书卷。”
“一册书卷?那一定是记载着无数的生意成败的经验教训吧!”
“不,这一册书卷记载着天下各种各样人物的名字事迹,与其说是书卷,不如说是名册。”花月楼眼中充满着得意的神色,“花家先祖真是聪明,经营生意,无非就是经营人心世故。懂人心,识世故,生意无往不利。”
云飞扬对于经商之道,知之甚少,但从花月楼一番论述,他不得不佩服花家先祖的经营之道。也由衷地赞叹道:“如此说来,花家这一册书卷几乎是记载了天下所有人的信息?”
“嗯,可以这么说,上至大官贵族,下至寻常百姓。既是一本人物志,也是一本商经宝典。花家引以为傲的书卷——花名遗卷。”
云飞扬沉思片刻,倏地问道:“我可以不可以打听一个人?”
花月楼微蹙眉宇,“但说无妨。”
“潜龙者和千里目。”云飞扬当然是想追寻他的大仇人,灭了幽泉村的大仇人。
“潜龙者?千里目?你问这两个人做什么?”花月楼诧异之余,有点难以置信。
云飞扬也不隐瞒,长叹一声,“我在追查一桩血案,我怀疑与这两个人有关。”
花月楼紧蹙眉头,“要说其他人,或许花名遗卷都有记载,你说的这两号人物,我只记得在花名遗卷上记录了‘邪派高手’四个字,再也没有其他记载。”
“邪派高手?”云飞扬皱起眉头,“什么邪派高手?”
花月楼盈盈一笑,“对于江湖人物,我们花家历来都是既尊重,又是避之。”
“为什么?”
“用我先祖说的,江湖之士,伪君子太多,遇上伪君子,相当于是交上了婊.子,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花家的基业可不能毁在江湖人之手。”花月楼毫不避讳,直抒胸臆。
云飞扬一愣,迟疑半晌,“江湖中不乏君子之辈,你们这是一竿子打死一船人。”
“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花月楼坚决地道。
“也罢,过了今晚,或许我们再也不会见面,对了,我再向你打听一个人。”
“谁?”
“尊者!”云飞扬将苍莽山遇到潜龙者和千里目交谈过程中提及的幕后之人——尊者,问了花月楼。
花月楼呵呵笑了,“什么尊者?”
云飞扬知道又是白问了,从花月楼的回答就已经知道了答案,“我也不知道什么尊者,但或许与潜龙者、千里目有关。”
花月楼一头雾水,转而问道:“你说的血案,与这什么尊者也有关么?”
云飞扬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虽然我不敢肯定,但一定与这什么尊者有关。”
“呃,这个什么尊者,只怕需要我回去之后,逐一翻阅查看,可能有这样一号人物也说不准。”
“谢谢你!”
花月楼嫣然一笑,眸子看向云飞扬,云飞扬也正好看向她,二人目光对接,又是一股暖流激荡在二人心中。这种感觉着实太美妙了,如同坠身云雾之间,有点儿飘乎。
似乎各自在嗅闻一种独特馨香的花朵,多一分深呼吸,那种花香荡然无存。而就在那一刹那间,却是花香四溢,令人心醉。而他二人刚好在嗅闻同一朵花,各自心领神会。
花月楼甚至从来都没有这种美妙的感觉,虽然露宿荒野,但此刻却是温暖无比。她也倍感心情轻松,似乎从她纠葛的花家生意之中解脱出来,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