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宇被拽着腿拖在地上,还有一件事,他是在清醒的状态下脸着地被他们两个拖着走的。】
【薛珅只是看着姜凡,你明明也很生气,不是吗?这种出气的机会,我们得是共犯呢。】
【姜凡看着墓碑的眼睛抖了抖,拽住了另一只腿。】
【谢宇顺风顺水这么多年,从来没受过这种罪,刚出了车祸,从手术台上好不容易才爬下来,现在就脸着地被拖在地上走,但更可悲的是,自己都没有什么反抗的身份。】
【自己几乎是作为一个害死了张涛的人,来到这里的,如果张涛没有救自己的话,可能死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本可以活下去的,这个事实在场的几个人一清二楚。但是当他的头被按在泥土里面的时候,看到被体贴的翻了个身的一样被拖拽的陈希,内心十分复杂。】
【 他们作为家属,在向自己问罪,这是自己该得的。】
【远处的墓碑上面的照片还是少年时的样子,好像是有什么人在叫他,他回头转去,满眼笑意,最明媚的样子,莫过于此,可是现在它的主人却已在下面寂寂安眠。】
【谢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反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熬着一口气撑了过来,好像是因为昏迷过去的前一秒听到了张涛对自己说,〔shift,这辈子都没见过能哭的这么惨的,别哭了,能活下去的〕然后就是玻璃轰然碎开,只有一片血红,模糊了自己的双眼。】
【等醒来的时候,张涛早已入土了。】
【你明明没有对我说过喜欢,救我就只是因为我是一个人吗?张涛,你对人的善意真廉价,这样想着想着,松软的泥土上滴滴答答溅上了一些水珠。】
【所以现在的场景就是姜凡一手拎着脸朝上的陈希帽子,另一手拖着脸朝下的谢宇,薛珅有点嫌弃的抓着谢宇的腿,至于为什么不帮姜凡分担一下,不好意思,我有洁癖,陈希简直像是个泥猴子一样,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干净的地方。】
【姜凡在张涛死后,竟然觉得自己又当爹又当妈的照顾着这几个麻烦精,虽然以前也要关注一下情敌的状态,但是张涛死后,他们就像是放飞了自我一样,完全就是付蛇精病的做派了。】
〔大晚上刨坟,美其名曰有人在叫他,所以他要爬进去陪着;每天看起来挺清醒的,但是实际上脑子里面全都是各种各样发疯的想法;还有在下面一边哭一边骂的不知道吃进去多少土。〕
〔怎么能说他们六呢?当然得说他们九,而且除了张涛,我不会对别人说这个的。〕
〔我想听到他能像之前一样,每次出现什么事情的时候就说一声shift,原来已经成了很久很久没有发生的事情了吗?〕
【薛珅本来想拖着这两个泥人去姜凡的车上的,看到了姜凡准备拉去明显不同的方向,而且自己现在也确实想去马上洗个澡了,车到时候再说吧,上自己的车不是不行。毕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但凡陈希那小子停车停的再近一点,我绝对把他们这两个泥猴子扔在他的车上。】
【看着自己保养的一尘不染的车,里面变得灰扑扑的,薛珅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开车的时候,他简直想连着自己把这个车开到河里。他的表情逐渐的扭曲,已经一分钟都不能忍受了,我回家,我要洗澡,我现在马上就要洗澡。】
【感受着明明是平坦的大路却被他开的七拐八绕的流入过山车一般的车,姜凡不仅要扣住安全带,还要看住他们,早知道还不如我开车呢,怪不得他要先抢下来开车这件事。】
〔“薛珅,你再闹的话,逢年过节连个给张涛烧纸的人都没有了。”〕
【“到了。”薛珅慢慢的停下了车,开玩笑,我是那种动不动发疯的人吗?】
〔看着姜凡略带疲惫的眼神,他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打开了门,直冲浴室。〕
〔`啊,浑身都是小涛的味道了`在浴室的薛珅终于把自己洗干净了,并同时感慨,半个小时后,他终于走了出来。〕
【“姜凡,你不去洗澡吗?”擦着头发走出来的薛珅看到了坐在那里的姜凡,他好像也已经换过衣服了。】
【“已经洗过了,”姜凡翻看着相册里面的照片,卷曲的发尾还在滴水,远远看去,就像是翻看着相册的他,一滴一滴的泪打落了下来。】
【薛珅有股不详的预感,问了句他们呢?】
【姜凡:“在你的浴室里洗澡,应该快过来了。”】
【本来表情变得杀气腾腾的薛珅想着,如果他们两个把我的家搞得乱七八糟的话,我一定得把他们@$_\\u0026$,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之后,薛珅叹了口气,算了,万一有个什么事儿,总不能让我和小涛连一个给烧纸的人都没有吧?】
【他撑着沙发看向姜凡正在看的照片,你自己出来,姜凡应该盯着这一页五分钟没有动了,“这是我们和小涛以前拍的照片吗?我怎么不记得拍过这一张?”】
【推门进来的陈希发尾湿露露的,眼神不像是在墓园那样红了,他的声音蔫蔫的,但算是回答了薛珅这个问题,“我们高二那年本来不是准备搞个节目吗?涛涛说着不是很关心,其实上挺想留一张咱们在一起的照片的,后来因为校长的缘故,没有办成功,涛涛后来就拼了这么一张照片。”】
【薛珅手指按在相框的边,一字一顿说出了那个没有来得及拍完的舞台剧《白雪公主》,他终于勾起了这么些天来第一个笑,只是笑的比哭还难看,“是啊,连个合照都没有,那还是我们关系最好的一段呢。小涛,你说是吧?”】
【久久的沉默已满载这个客厅里面,似乎他们都在回忆着那个时候。】
【薛珅看着一片低迷的气氛,缓缓开口,“陈希,你没有在我家里搞出什么凶案现场吧?”】
【陈希说了句‘我不是傻子’,然后就坐在了沙发上,门在那里摇摇晃晃,微微可以窥见里面的人。】
【陈希的嗓子像是从阴间里面传来一样嘶哑可怕,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面,“怎么处理?是清蒸还是爆炒?”】
【薛珅轻飘飘的,语调温柔,“烧烤吧。”】
【姜凡看着处在门边明显有点发抖的谢宇,你们俩不觉得无聊吗?当然,他也并没有说话就坐在那里,顿时一个空间里面就只剩下了他翻动相册和他们威胁的话语。】
……
“看似沉默不语,实则举重若轻,统揽全局,姜凡,我愿为他狂击666,兄弟,你说是吧?果然,牛逼的人从小都牛逼。啊,上次你和我聊婚宴的设计,他们两个在聊如何干掉那个世界的时候,我就发现了!!!”17岁的白轩相当激动。
张涛:“是吧。”下意识地回应了一句之后,细细想了接收的信息,按着白轩的肩膀咳嗽了两声说,“你别乱说哦,我可没和你聊婚宴的设计。”
小二微微侧身,“老三啊,你抓重点的能力是行的,我以为正常人都应该把重点放在要干掉某人那个世界上面,而不是不让某人知道你和别人在谈论婚宴这个话题。”
!!!
小二:嗯。嗯?嗯!,我听到了什么
婚宴?这不比要干掉那个世界劲爆的多?可否详细说说?
小二的眼睛都因为兴奋变圆了,结婚结婚结婚结婚结婚,那可是结婚诶。因为脑子和记忆变差,我都不知道一场真真正正的婚礼流程是什么样的,如果老三这能看到就最好了^w^^w^。
23岁的白轩好像关注到了些什么,但是有的话不需要说出来不是吗?于是他一个眼神微微憋向了27岁的那个自己,有的人藏的深了,就连自己都藏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反正你知道在做什么就行,和我没关系。我世界的兄弟,做到自己想做的就行了。
涛哥看着眼前的乱象,忍无可忍的按住太阳穴,你们两个礼貌吗?礼貌吗?我就说你们两个礼貌吗?一个光明正大的说,要干掉我的世界,虽然是老三那个世界的姜凡主导的;一个人满脑子现在就想着结婚结婚结婚,但是这么激动,这么能让我和他们敞开心扉的时候,你们为什么非要抢戏啊?
小二对此表示无所谓,你抢我戏抢的就少了嘛,这个单元的主角是我啊,为什么总是你的情节站上面?Shift shift shift shift,这种时候你给我闭嘴。
涛哥呼出一口气,觉得自己刚才酝酿了许久的,想要对他们说的话,好像都有点想不起来了,“……shift,不行,让他们闹得完全伤感不起来。”
姜凡疑惑:“为什么非要伤感?”
薛医生:“幸好小涛你回来了,否则我就去陪你,我们两个走问题不大,还有给我们烧纸的。”
姜凡把他推到一边,“现在确实开始伤感了。”
27岁陈希不可置信,指着薛医生,“这是何等的绿茶,竟然想让我给你也烧纸,跟你说不可能的。”
薛医生:“你可以呆在一边玩,没说你。”我怎么可能指的是你?你哪天把自己玩死都完全不是什么不正常的事。
姜凡 〃薛医生 〃陈希
都是能够直接单杀的程度呢。还是那种把情敌当儿子的降维打击。
27岁陈希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你看不起谁呢?”
薛医生轻飘飘一句话撒了出去,止住了他的气焰,“你有钱吗?”
27岁陈希梗着脖子,转过身就跳到23岁无人问津的道长陈希那,“借点钱。”
23岁道长陈希在那儿躺的好好的,就那样倚在墙上,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情绪,“借多少?”
“你的全部积蓄。反正你也用不上了不是?”
23岁道长陈希行动有些迟缓,从口袋里扔出一张卡,“好像确实是用不到了……没有密码。”
27岁陈希高高兴兴的跑了回去,然后拍在薛医生面前,看,我有钱了。都可以给小涛。
薛医生:果然还是老样子。
姜凡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挪,转眼已经挪出去了很远,那边的两个我可不认识哦,别来我这碰瓷。
没有注意到自陈希往那边跑过去之后,就紧紧的锁定着那边的涛哥,直到他安全回来之后,涛哥才收回眼神。
看这一副撒娇,求抱抱的样子的陈希,涛哥无奈的张开怀抱,他刚才幻视就像是一只可怜又可爱的羊羔投入了狼的怀抱,然后还成功做完交易回来了,真让人放心不下。
陈希蹭了蹭他,“涛涛,这给你。不够的话,……”
〈有些事情就是要用自己的一生去贯彻,才能够完成的,哪怕成功的几率微乎其微。我没有想过你还会回来,所以把所有的钱都投到……不过既然知道你需要的话,我很快就会有很多很多。〉
涛哥哑然,我怎么可能需要这种东西?明明是你自己看起来最近过的不太好。
“希希,”涛哥把那张卡在自己的手里翻转着,怎么能把自己搞得所有的账户和支付软件上一分钱都没有,多少学的稍微照顾自己一些吧。
算了,一会儿直接划到希希账户里面。
看得出来,姜凡照顾的确实挺好的。好像自我死后,他就把顺便照顾他们的任务也揽了起来,他总是那样沉默,可他心中所流淌的,远比所有人以为的都更真挚浓烈。
他很想骄傲的看着老三,然后说,你看我说过了,姜凡就是最好的,可是心里的情绪,第一瞬间却是‘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恐怕姜凡心底里想的都是张涛不太希望看到,所以自己顺手照顾他们一把。’
以前我认为,照射着我的是一束月光,偶尔穿过我的身体,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我所得到的月光并非散向四方,而是同月亮一起,被我拥入怀中。
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私心与觊觎,兜兜转转,分离两方,甚至生死两隔,好像明白的有些晚了,但幸亏他们的日子还长……
那边的张涛也和姜凡十指相扣。虽然他现在还不想经历过许多的涛哥一样清楚,却已经知道了什么是当下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