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张宽要给人打三万过去,徐娇娇就问,“我们那还有钱给人打过去?”
张宽反问:“李峰不是给了你二十万么?”
一听这个徐娇娇就急了,“那钱得给人退啊,你不会真想二十万把专利权给卖了吧?”
“退毛线。”张宽说,“他砸了老子的公司不要赔钱?他耽误我公司正常运营不要补偿?他占我媳妇便宜不要付点精神损失费?”
闻听此言徐娇娇吸了口凉气,原来张宽早就盯上那二十万,难怪给人许诺起来连眼都不眨。
话说完张宽就去了银行,先把钱存起来,又给朱小强打了三万,叮嘱他,“设备先准备好,不急着装,免得再让人给砸了。”
从银行出来,张宽给萧文成打了个电话,把事情给他说了一遍,向他讨方法,现在该怎么办?
萧文成回答道:“这事既然闹大了,你就去法院告他们,别提专利权的事,先把他们打砸抢的事情解决了,另外找个好律师,李峰开车撞人饭店,跟你们无关,要他自己负责。一旦法院发了传票,你们就慢慢跟他耗,这边订单先不要给万源发,让其他供应商快速供货,不要几天他们就怂了。”
张宽说好,挂了电话准备去法院,没想到刘志强给自己打了电话。
原来昨天晚上一通闹,万源的董事长李德立气得不轻,大清早喊了刘志强去医院,对着他劈头盖脸的一顿骂,骂的狗血淋头,说他不会管理公司,如果不是万源首先开除徐娇娇,那有后来这些麻烦事情?完了把这事交给他,让他好好处理。
刘志强也是满肚子的火,开除徐娇娇又不是他的主意,本来他已经和张宽说好,十万套校服抓紧时间生产,自己有多少产能全部开上,所有物量张宽包出,这生意不是挺好?可犯浑的李德立自己安排人要去强买人家专利权,还跟人约仗,这些事情刘志强通通不知情,现在捅了篓子,就叫自己来擦屁股,那有这么办事的?
刘志强对张宽好一会解释,昨天的事情他并不知情,李董来的时候他只是做个简单汇报,没想到老东西自己耐不住寂寞,安排人去找张宽,闹到现在地步。
张宽在这边打着哈哈,“刘总,你的心思我知道,这事跟你无关,我没怪你什么,这是我和李老贼之间的事,咱俩还跟以前一样,该咋样还咋样。”
刘志强就问,“那订单的事?”
张宽答,“订单当然就免谈了,万源毕竟不是你个人的产业,对了,如果你在外面有小型加工厂,我倒是可以给你私人发订单,万源嘛,就算了,已经闹到这地步,没有半点交情可谈。”
刘志强又说了几句,张宽死不松口,无奈之下,把这事给李德立报告。
李大善人刚从VIP病房办完退房手续,听到这个消息又住了回去,一帮护士医生手忙脚乱地给紧急处理,贴电极片,心电图,氧气,最后还是李满屯紧急掐人中,才把老头弄醒来,一睁眼就捶床大骂,骂李满屯是个混账东西,从来没办过任何一件对万源有帮助的事。完了又骂张宽,忘恩负义猪狗不如,身为万源职工,居然协同外人坑害万源。
两个主治医生在外面窃窃私语,“老东西这回估计真糊涂了,脑子思路都开始乱了。”
很快刘志强也赶到了医院,李德立亲切地拉着刘志强的手道:“这回事情彻底是办砸了,后果你应该知道,我们老李家穷富不论,万源还有几千职工,要是拿不下订单,大家都得失业,重新找工作。”
李德立说着开始痛哭流涕,“我从七七年开始任纺织厂厂长,满仓九三年接班,九八年整改成万源服装厂,一直到现在,风风火火了三十年,遇到多少困难挫折都过来了,唯独这回,我彻底是没有办法了,眼下,只有这张订单能让万源恢复生机,无论如何,你都要把这事给办成啊。”
李德立老泪纵横之下,刘志强心里也不好过,心说如果不是你在背后指手画脚,那有现在的事?同样,就是因为万源红火了三十多年,许多老职工仗着资格老,倚老卖老,就把领导不放在眼里,别的不提,开发部的李满屯,生产部的李学文,品质的杨春燕,仓库的张海平这几个大领导那个不是从李德立手里发展起来的?都新世纪了,还按以前的老黄历办事,仗着自己是万源元老的身份,对刘志强阳奉阴违,甚至顶撞拆台,这样的一个公司,谁能管理的好?
想到此,刘志强想起了李满仓,如果他不死,万源或许是另个样吧。
从医院出来,刘志强脑袋昏昏沉沉的,李德立就这样把担子压到自己肩膀上,公司账上多一分钱都没有,眼看着就要发不出工资,偏偏还得罪了张宽,这要自己怎么发展?
司机和秘书在车里等着他,远远看到刘志强过来,司机下来开车门,秘书小丽则关切地递给他一瓶冰冻依云矿泉水,“怎么啦,又被老头子说啦?”
刘志强喝了一口水,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头往后一靠。
“这回是真完啦,神仙也难救喽。”
话刚说完,刘志强忽然瞟见一个身影,虽然只是一闪,也足以调动他全身的细胞。当下立即下车,几步追上去,开口叫道:“大师,留步。”
前面是个穿道袍的青年人,拿着一柄拂尘,缓缓转身,微微一笑,“刘先生,又见面了。”
“又见面了,又见面了。”看着眼前的道士,刘志强大喜,正感慨着这回神仙也难救,结果神仙就来了。
“闲云道长,今天这么有缘,又见面了。”刘志强笑呵呵地说,在心里组织词语,该如何对道士开口。
不料,道士仿佛真的是神仙,直接开口问,“刘先生气色不佳,想来是生意不顺,那位运财童子离你而去了吗?”
刘志强听了立时大惊,“道长厉害啊,这都能算出来。”
道士摇摇头,“这不是算,是猜的。你满面愁容,一看就知道遇上难事,而对如今的你来讲,唯一的难事就是生意不顺。如果不是运财童子离你而去,生意怎么可能不顺?如此一推断,就知道了。”
“道长神推论,鄙人服了,服了。”刘志强说着,伸手邀道长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