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小区旁边的那片小区,我看中了一套最小的,八十多平,杂七杂八加起来八百左右,而且还是学区,我想买一套。”
李秀林有些惊讶。
毕竟八百万对她们来说可不是小数目,她不知明白丁宝为什么要花这么多钱买在那里。
“你想好了?”
李秀林是个没有主见的女人,经过这段时间的折腾,她现在已经十分信赖丁宝了,自己女儿有主见有魄力,不仅让她拿到了房子,还给让她圆了当初的梦想,所以当丁宝提出要买房时,她只是片刻犹豫了一会后便点头答应了。
“你要买就买吧,自己想好了就行了。”
“放心吧,房子买了给你养老,以后升值了咱们还能卖了去其他城市生活。”
“你现在选了艺术,以后要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买房后剩下的钱你自己好好存着,我直播也能挣不少,到时候都给你留着念书。”
李秀林还算是疼爱女儿,离了婚之后处处为丁宝着想,这种与生俱来的母爱对于丁宝来说有些陌生。
那种不需要算计和努力就能轻而易举得到的偏爱,确实有点诱惑人,难怪古往今来这么多歌颂母爱的作品,这玩意感受过一次难免有点上头。
李秀林把银行卡交到了丁宝手上。
隔天丁宝就和李秀林一块,带着钱找上了中介,爽快利落的买下了那套小房子。
房子是二手房,还是精装修,买到手之后稍稍装饰点缀一番,母女俩就搬了进去。
这下丁宝直接成了陆龄的邻居,搬进去后的第二天两人就在电梯里碰上了。
少年穿着一身运动服,白皙干净的脸上戴着一幅银框眼镜,手里还提着一颗篮球,脚下踩着一双纯白的篮球鞋,一看就是刚打完球回来。
这铺面而来的蓬勃朝气让丁宝下意识眼前一亮。
她在学校里见到的陆龄总是低着头在纸上写写算算,额前的碎发很短,正好盖在浓眉之上,丁宝能看到的也只有他认真又好看的侧脸,还有那总是微微抿起的红唇。
而此时眼前的少年高高大大的站在面前,运动服下的身躯结实又健康,他低着头看着丁宝,黑棕色的眼底流露出几分疑惑和不解。
小区的门卫查的很严,没有门禁卡是绝对进不来的,坐电梯也是如此,没有指纹也按不了电梯,而现在整个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十五楼的按钮亮着红灯,很显然,是丁宝按的。
“好巧啊,刚搬来就看到你了。”
丁宝率先开口,解答了陆龄的疑惑。
对方点点头,伸手按下十一楼。
“你什么时候搬来的?”
“昨天。”
“嗯。”
一旁的老小区拆迁款已经到账了,没想到丁宝竟然搬到了他家楼上。
上辈子她也搬过来了?
陆龄没在意过,但他隐约记得上一世的丁宝在高二一整年都休学了。
原因是什么他不清楚,毕竟那时候他刚转去二中,也是从朋友口中得知这件事。
想到这,电梯停了下来,十一楼到了。
陆龄拎着球走出去,电梯门关之前,丁宝笑着冲他摆摆手。
“再见。”
到家之后的陆龄直接进了浴室,篮球则被他放在了玄关处的陈列架上。
“哗哗”水响声中,陆龄昂着头面对着头顶洒下来的热水,屏气凝神间,脑海中无意识的划过一张笑脸。
微微弯起的双眼和饱满鲜红的唇瓣。
等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陆龄忙一把关掉头顶的水,一只胳膊静静地扶着面前冰冷的墙壁。
热气蒸腾间,他垂眸看着身下。
下一秒,少年眉头紧皱,修长白皙的脖子上,凸起的喉结随着他的一声喘息,上下滚动着。
或许是浴室温度太高,陆龄觉得身上的燥热不管怎么冲都冲不走,经历过短暂一生的他知道自己此刻想要的是什么。
他什么都明白,但唯独一点想不清楚。
为什么是丁宝?
因为她漂亮?
还是因为她总是毫无防备的笑?
陆龄不知道,他甩了甩发丝上的水珠,将面前的龙头往最左边转去,再打开淋雨喷头,冰冷的水珠打在身上,少年闭上眼睛静静等待着,随着手臂上的线条愈发绷紧,结实修长的手腕处青筋若隐若现,陆龄闷声哼着,削瘦精致的下颌线勾勒出完美的弧度。
半个小时后。
少年的呼吸声渐渐平缓。
陆龄将手放在水下仔细冲洗着。
他的指节很长,指尖纤细,掌心却非常宽大,水流很快冲走了手心的所有痕迹,陆龄闭上眼,由着冰凉的水顺着他的长睫滴滴答答的落在脸上。
“叮咚——”
这时,门铃声响起。
陆龄皱眉。
这个点能过来的除了王禹州没别人了。
不用想,就是来找他打游戏的。
关掉淋浴,陆龄抬脚走进衣帽间,随手取下一件黑色的浴袍披在身上,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每走一步地上便落下零星水滴。
他一边甩了甩头发一边弯腰开门。
目光还没来得及向上,陆龄就看到了一双笔直纤细的小腿,这一刻他的浅眸呆怔,顺着那双腿继续往上,刚刚洗澡时还不断浮现在脑海中的人,此时就静静地站在他家门前。
还是那张笑脸,纯粹干净,还带着几分憨态,很显然对屋内的自己没有半点防备之心。
陆龄没想到是丁宝,他抬手稍稍将浴袍拢紧,又若无其事的将视线抬高,刻意不去女孩那双白嫩纤细的腿。
他绷着脸,眼底还残留着暗红的光。
开口时,声音像是被水浸泡过一般,沙哑中带着几分温润。
“你来做什么?”
丁宝勾唇一笑,目光光明正大的从陆龄裸露的胸口处移开,看向他更加迷人的脸。
“这是我做的蒸饺,还热着呢,给你。”
说完她高高举起捧在手中的浅粉色饭盒,递到陆龄面前。
少年没说话,默默伸手接过来。
别人送上门的东西不好拒绝,陆龄这么在心里自我暗示着。
送完东西丁宝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这时陆龄才注意到她夹在胳膊里的试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