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我试试,臭婊|砸!”
牧芮口不择言咒骂,刁蛮跋扈的嘴脸,令在场宾客大跌眼镜。
这就是苏城牧家教出来的千金?
竟然如此粗鲁无礼。
牧芮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她。
但她料定,陆婉绝对不敢打她!
却不知,眼前的陆婉,早就换了内芯。
而陆婉的灵魂,则被薄情甩到角落里,眼睁睁看着这一幕。
她下意识抬头,望向楼梯道上,那个被花酒抱着的,双眼紧闭的女人。
没猜错的话。
现在掌控她身体的,应该就是薄情!
“婊?”薄情扬起的手,僵在半空。
她饶有兴致挑着眉,邪气凛然的幽幽眼眸,突然透出几分恶趣。
白皙纤细的手,慢条斯理地落下,葱白的指尖,轻挽着牧芮腮边的发丝,温然淡笑的眼底,更是极尽温柔:“直接打你,不叫婊……。”
薄情笑的醉人。
牧芮却觉得瘆得慌。
她紧绷着身体,往旁边躲,用力拍开她的手:“滚远点!不要碰我!”
薄情却一步一步走近她。
“牧小姐,你也太过分了,先动手打了我,现在还让我滚……。”
陆婉生得一张清纯柔弱的脸,却不善于利用,薄情楚楚可怜蹙着眉,眼角盈着晶莹的泪花,温糯的语调故意放软,如江南女子吴侬软语般,婉转溺人。
男人们听了,酥的骨头直发软。
牧芮本就打人在先,现在又恶声恶气,薄情作为弱者,立马占尽上风。
可她从没见过这样的陆婉,牧芮顿时觉得有古怪!
“你不要过来!”
她拔高嗓音,像见到鬼一样。
但在别人眼中,却是……凶神恶煞。
薄情可怜兮兮瞧着她,又瞧了一眼她身后的香槟酒塔,忽然伸出手:“小心!”
牧芮吓得后退,却没注意到身后有东西,后腰猛地撞上了餐桌——
“哗”地一声!
牧芮瞳孔骤然一缩,飞快回头看了一眼,就被两米高的香槟酒塔砸中!
“嘭!嘭——!”
一道道酒杯破碎声响起,薄情非但没躲开,还不顾被酒杯砸伤,急忙冲过去,把牧芮生生拖了出来。
“啊!好疼,不要碰我!”
牧芮屁|股底下全是玻璃渣子。
她昨天刚保养的肌肤,被锋利的碎片割破,身上穿的短款白色裹胸礼服,被鲜红的血色染红,特意预约了tony老师,做的高贵公主发型,也被香槟酒淋湿,精致的眼妆,也花的惨不忍睹。
“啊呜呜,好疼,你个臭婊|砸,离我远一点!”
牧芮甩开薄情的手,疼得大哭,黑色眼线液全部晕开,变成两条黑瀑布。
“啧啧,真可怜。”
薄情拿出包里的纸巾,在她面前蹲下,温柔擦拭她的脸。
下一瞬,却在无人看到的角度,顽劣邪勾起唇,喃喃低笑:“我都说了,直接打你,不叫婊,现在……才叫婊~。”
“滚开!不要碰我!”
牧芮眼里带着恨意,猛地将她推开,视线不经意一瞥,突然瞥见从二楼走下来的晏瑄。
牧芮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刚想喊一声“姐夫”,却被薄情抢先开了口——
“牧小姐总说,是我抢走了晏大少爷,那我现在就明确告诉你,当年是你姐出国,我跟他才交往结婚。
现在你姐回来了,我跟他也离婚了。
往后,不管是你喜欢,还是你姐喜欢,尽管去争去抢,我跟晏瑄,此生再无任何关系!”
话落,薄情猛地转身,看到晏瑄抱着牧诗的时候,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婉儿……。”
晏瑄心头一紧,慌忙把牧诗放下。
薄情看向长相格外美丽清纯的牧诗,以及她身上跟陆婉一模一样的浅紫色晚礼服,低低笑了两声。
她又瞥了一眼陆婉的魂体,眼里的笑意更深。
下瞬——
花酒怀里的薄情,缓缓睁开了眼,陆婉也回到自己的身体。
晏瑄急忙跑到陆婉面前。
“婉儿,你没事吧?”
刚才薄情拽牧芮的时候,酒杯砸伤了陆婉的手。
晏瑄刚想查看,陆婉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婉儿……。”
晏瑄不敢置信看着她。
陆婉的视线,却落到牧诗的身上,她眼底闪过一丝恨意,忽而勾唇笑道:“牧大小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晏瑄离婚吗?”
晏瑄眼里闪过疑惑。
牧芮却脸色大变:“陆婉——!”
“因为他还爱着你,他这些年找的女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你的影子,甚至还把你妹妹当成你……睡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牧家姐妹俩,一个脸色惨白,一个面如死灰。
晏瑄眼里全是迷茫。
他完全不记得。
“我没有,婉儿你要相信我!”
“我不信你!我只相信我的眼睛!”陆婉冷冷盯着他,眯着眼问:“你敢说去苏城出差那天,没跟牧芮进过酒店?”
进是进了,可他……
“我喝醉了,我什么都不记得。”
晏瑄这话刚出,全场的男人女人都“咦”了一声。
男人最喜欢拿喝醉当借口。
陆婉笑了。
“你看,别人都不信,你凭什么让我相信?”
她冷冷紧盯他——
“现在所有人都已经知道,我们离婚了,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至于陆家那块地皮,你怎么从我手里骗走的,我一定会重新夺回来!”
陆婉转身就走,哪怕浑身狼狈,也没有一丝停留。
牧芮说得对。
不管怎样,晏瑄始终忘不了牧诗。
她再对晏瑄心软,就是贱,就是蠢!
他,已经不是前世那个对她百般呵护的阿瑄了……
陆婉双眼猩红,想起前世两人相处的光景,好似过眼云烟一般,影影倬倬,越来越不真切。
莫名地,她好像被黑洞一点点吞噬,有什么从心里慢慢流逝……
走出酒店。
看着昏暗黑夜,陆婉满心迷茫,没有方向,完全不知道要去哪,该往哪走?
是她害死了爷爷,爸妈不要她了。
她已经没有家了……
胃部一阵疼痛,陆婉紧紧捂着,疼的眼泪掉了下来,却倔强含在眼眶里。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脚步声。
一件男士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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