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有能力带她的孩子离开这，她绝不会这样唯唯诺诺，连最起码的自尊都不顾了。
可惜她没有这个能力。
夏凌雪抿抿嘴，扯了扯嘴角，艰难挤出一个笑：“你不是……要去公司吗？我去洗个脸，跟你一起去。”
她没忘记自己的工作就是待在云溪夜办公室里发呆。
“不用了，你朋友来了，在家陪她吧。”云溪夜看着她，顿了顿又说，“把眼泪擦了，别弄得像我在欺负你。”
就算真欺负了，云家夜少也不会承认。
夏凌雪忙用双手去摸脸。
手指还没碰到眼睛，双手就突然被云溪夜抓住。
夏凌雪抬头，不明所以的看着云溪夜，憋哭憋得嗓子都哑了：“怎么了？”
“真麻烦。”云溪夜蹙眉。
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蓝色格子手帕，手法不熟练的替夏凌雪擦掉脸上的泪痕。
夏凌雪愣愣地站着，愣愣地看着云溪夜。
看着他写满了不耐烦的俊美脸庞，她有点恍惚了。
既然这么讨厌她，为什么要给她擦眼泪？
手法虽然别扭，但动作却很轻柔。
是因为念着她是孩子妈妈的关系吗？
夏凌雪猜不透云溪夜的心思，大大的眼睛里一片茫然。
看见夏凌雪睁着一双大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云溪夜嘴角撇出一抹轻蔑：
“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吗？”
“没有。”夏凌雪下意识回答。
话出口她瞬间后悔，因为她看云溪夜，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而是在想他在想什么。
——虽然他确实长了一张无与伦比的俊脸。
云溪夜闻言，唇边的轻蔑转变成了一抹愉悦的轻笑：“人不怎么样，眼光还不错。”
看到云溪夜笑了，夏凌雪心中的后悔逐渐消散。
他笑了，是不是说明他不生气了？
他不生气了，是不是说明他不会逼她签那份协议了？
夏凌雪心中疑惑着，思索片刻，尝试着开口：“你长得……本来就很好看。”
这句话是大实话，但夏凌雪此时说出来，却是为了另一个目的。
——她想要云溪夜开心。
——她要巴结云溪夜。
“嗯。”云溪夜骄矜的发出一个音。
这女人诚实起来，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如果她能保证以后不会对他再有任何欺骗，他勉强可以再给她一个生下自己的孩子的机会。
云溪夜想着，动作愈发轻柔的替夏凌雪擦眼泪。
擦完将手帕塞到她手里：“以后不要哭哭啼啼的，你当云家是什么地方，整天一副受了气的委屈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云家虐待你。”
“我知道了。”夏凌雪攥住手帕，轻轻点了下头。
云家没有虐待她，爷爷奶奶对她很好，云家的佣人也对她很好。
只有一个处处欺压她的云溪夜是例外。
大概是因为他很讨厌她的关系吧。
“回去吧。”云溪夜收回手。
“那你呢？”夏凌雪问。
“我去上班挣钱。”云溪夜挑了一下眉，“不然你哪来的钱出去买买买。”
本少爷给她一个小提示，看她开不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