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宋刈他自己不知上进!天天就困守在一方小小的天地!好!后来既然有了你,这些我都忍了!”
宋以云森凉道:“你也承认了,我对于你而言……就是套了你十几年的一个枷锁,永远也躲不开的责任?”
既然这么痛恨,那为什么还要生下她!
宋以云自己都没有发现,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满是不甘,甚至带着几分失落与怨恨。
像一个明明最爱吃甜食,却怎么也得不到糖吃的小孩子,痛恨母亲无论如何不肯多花一点心思在自己的身上。
姜俪妤压抑了十几年,一下子被爆发出来,几乎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宋以云说的话。
“你爸爸是什么样的人?我认识的所有曾经的闺中密友,她们都说你爸爸是个不成气候的混混!我忍了!”
“宋刈所谓的豪情壮志,义薄云天,就是天天往家里带人,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还要长期收留一对来历不明的母子……我忍了!”
“他自己做错了事,被警察逮住了,将要判刑,我忍无可忍……和他谈离婚,他又可怜巴巴地跟我说不要离开他……”
“呵呵呵……”姜俪妤捂在胸口的手擦了擦突然落下的眼泪。
“还没判刑,他就死在了牢里,Dreaks说不嫌弃我……他还爱我……你难道还要我继续当一个寡妇,忍一辈子吗!”
她哽咽着,到最后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你从小就崇拜不已的好爸爸,在我眼里就是这样一个混蛋的坏丈夫!宋刈同样也爱我,那又怎么样?我很痛苦啊!”
宋以云突然觉得一阵酸涩涌上喉咙,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这一退,同样跟着退出去的椅子也不知道什么碰到了什么东西,摆在旁边柜子上的圆镜子掉在了地上。
“啪嗒!”
碎成好几块,把反射出来的影子分裂开来。
“怎么了怎么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Nobler被吓得出去把Dreaks找了过来,一进门就看到这样的场景。
Dreaks连忙递了一块干净的手帕给自己的妻子,把她揽进怀里,对宋以云说的话也不由得带了几埋怨。
“孩子……你跟你妈妈说了些什么啊,怎么会闹成这样!”
姜俪妤看着Dreaks递过来的手帕,上面还印着她最喜欢的粉蔷薇,靠着自己丈夫的肩膀哭得更大声了。
Dreaks拍了拍姜俪妤的背,温声安慰了几句,才对宋以云道:“孩子,你的晚餐我做好了……”
“不用了。”宋以云面无表情地打断了Dreaks的话。
“怎么?”
宋以云苦笑着,“中秋节,你们才是一家人……抱歉……我……我不会在这里打扰了。”
Nobler看着宋以云离去的背影,也没能绷住眼泪。
十月的夜风有些寒凉,宋以云独自一人走在路上,突然想起来,今天分明是中秋啊……
宋以云回头看了眼那座住着她的家人的别墅,墙外的粉蔷薇在圆月之下盛开着。
可是……她来这里干什么呢?
只一眼,又转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