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分兵数路,令狐行达和孟秉在宫内展开屠杀,奸淫宫女,抓捕皇族,薛世良和杨士览负责逮捕城内所有文武大臣,唐奉义和许弘仁负责封锁府库,而做为叛乱的急先锋裴虔通和元礼则负责亲手抓捕皇帝。
司马德堪,赵行枢,元敏,牛方裕等人则负责围住外城,阻断城内与城外的联系,不让任何人有机会勤王保驾,也不使任何人逃脱。
因为事先准备充分,围的水泄不通,几乎没有漏网之鱼。顷刻之间,江都城已经是尸山血海人头乱滚了。
乱兵一旦起事就像脱离缰绳的野马,再也无法约束,如果是有能力有良心的将领,队伍风气良好,老百姓还可免遭涂炭,一旦遇到宇文化及和司马德堪这种人,那就等于深陷十八层地狱之中了。
薛世良,杨士览,马文举,张恺每人率领三千铁甲军,手持长枪利刃,从东西南北四门的主干道向城内展开辐射,所到之处,占领道路,侵入民居,实施无差别杀戮,只要是被他们看见的活着的东西,都是一刀两断。
他们四人约定在江都城中轴线原点汇合,也就是朱雀大街与青龙大街的交汇点,这样就完成了对全城的屠杀与抢劫。
马文举一路纵兵向前推进,在城南进入虞世基的家里,杀死所有男子,逮捕所有女人,用铁链拉住她们向朱雀大街集结。虞世基和他的兄弟子侄一百零八口,全都被杀的干干净净,从此断子绝孙。
这是宇文化及刻意安排的,他痛恨虞世基在对待秦虎的问题上,没有支持他。
薛世良则帅兵进入了裴蕴的府邸,这也是宇文化及痛恨的人,谁跑的了他也跑不了。但裴蕴早有准备,政变开始之后,他就得到了消息,仓促之间,组织了上百家丁进行抵抗,并且还想联络冯普乐等人,救援皇帝。
但马文举的攻势很是凌厉,而且那些家丁并未经过训练,很快就被攻破大门,下场跟虞世基一样,全家被杀,女人全都成为他人奴隶。
“老贼,你全家已死,你还有脸在厅堂端坐,让我送你一程吧。”
马文举骑马冲进去的时候,裴蕴正抱着个婴儿在写信,见他满身鲜血提着几颗人头冲进来,头也不抬,将信纸叠好了,塞进信封,用镇纸压住,看着他说:“当时我为了明哲保身,没有支持秦虎,劝阻皇上南下,才有今日之祸,你等犯上作乱,终究不会有好下场,将我幼子交给秦虎抚养,日后也许还有生还的机会。”
“哈哈哈哈,你想用秦虎来吓唬我,我呸,你不提他还好,你一提他,老子气不打一处来,去死!”手起刀落将裴蕴人头砍下,跟着又是一刀将那婴儿一分为二,随后提起人头,大踏步出门。
“怎么不见裴爽”三千铁甲军把裴蕴家里里外外杀的犹如地狱一般,可偏偏不见了裴爽,马文举急的哇哇大叫:“你们这群废物,给我找,就算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还有,所有的财宝全都给我集中在院子里,谁要是敢私吞老子立即宰了他。”
旁边有一名幕僚说道:“将军,我们不应该在裴蕴的家里耽误太长时间,应该速速进宫,迟了,好处就都成别人的了,裴蕴家里再富,也没有皇宫财宝多呀。跑了一个裴爽而已,无伤大雅。”
“耶,对呀!”马文举眼珠一转,他本来就不想扫外围,令狐行达和孟秉他们领的都是肥差,偏偏他弄了个鸡肋的活儿,以后人家发财了,那还不把他活活气死,所以他咬了咬牙齿:“去特娘的裴爽,咱们赶紧进宫,快,兵,兵贵神速。”
“遵命。”
等这些人全都撤走了,裴爽才从地窖里爬了出来,他看到自己家里到处都是尸体,看到父亲死在书桌旁,头颅却不见了,顿时嚎啕大哭起来:“父亲,父亲啊,我要报仇,我一定要报仇!”
“这群畜生,连刚出生的婴儿也不放过啊!”
裴虔通看着杨寿,杨寿也看着他,忽然他伸手抽了皇帝一个大嘴巴:“玛德,还敢瞪着老子。”
“裴虔通,你,你居然敢掌掴朕”杨寿吃惊的看着他:“你为什么要造反,朕对待你不够优厚吗”
“优厚,实在特么太优厚了,优厚的老子妻离子散,有家不能回呀。你这个昏君,你知道你害了多少人吗你这个刽子手,连人都不配做!”
裴虔通照着杨寿脸上吐了口唾沫,指着他脑门说:“都是你逼的,你不让我活,我也不让你活。来人,带走。”
杨寿赶忙擦掉了脸上的唾沫,哀求的说:“裴将军,裴将军,朕不是不让你们回家,只是现在战船太少,我们回不去,朕正在命人打造战船,等战船打造好了,我们立即就回关中啊。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可不要落个千古骂名啊。”
“真没想到,堂堂的大虞朝皇帝,也会有求我的一天,哈哈,哎呀,这不是李淑妃嘛,这小娘们,老子早就看上你了,把衣服给我脱了,让我和兄弟们轮流办了你,或许老子还能让你活命。”
“皇上,皇上,救救臣妾,救救臣妾——”
杨寿哪里还顾得上别人,他被好几把钢刀架在脖子上,拖到外面的雨水里一顿暴打,随后被人扯住脖领子,一路向大殿方向走去。
第二天中午时分,天降大雨,皇宫里到处流淌着红色的血液,令狐行达和孟秉终于杀到了临江宫。
“这里住的是谁,冲进去杀了。”令狐行达喝道。
“慢!”孟秉赶忙拦着。
“怎么啦”
孟秉低下头说:“那什么,这里住的是长安公主!是秦虎的老婆!”
令狐行达和孟秉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看到对方眼中切齿的仇恨,不过在仇恨之中也隐藏着一丝丝的惧意。
令狐行达咬了咬牙齿:“怎么,你怕了吗”
“不是,我我我,你是主将,你先请吧。”孟秉咳嗽了一声,眼神中露出一丝狡黠,主动向后倒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