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掉白大褂,一秒钟变患者家属。
陆晨原本以为是网上的笑谈,但是现在却成了现实。
“师姐,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陆晨起身道。
孙果果面色苍白,微微摇头。
她已经脱掉了白大褂。
“别多问,你们快回寝室,医院保卫科已经来人了!”
众人见孙果果都这么说了,都开始脱掉白大褂。
“大家都回寝室,什么都别管,什么都别问。”
换下了白大褂,家依次走出了医生办公室。
病房外。
现场没有一张完整的桌椅,那种打吊瓶专用的钢制挂钩架,也悉数被打弯曲变形了。
现场一地狼藉。
陆晨走到病房走廊外,便见到43床的病房外围绕着一群人。
有五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他们护卫着所有的医生和护士。
与他们对峙的,是三十几个彪形大汉。
陆晨眼皮一跳,他注意到有几个大汉的手中居然拿着半米长的钢棍!
这些人堵在病房门口,站在病房外叫嚣。
即便是面对保安队员,也十分的嚣张。
突然,人群中又传来了一阵喊叫声。
陆晨凝神看去,随即头皮发麻。
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保安,直接倒地了。
……
走出住院部。
陆晨的心神仍旧处于恍惚的状态。
“据说患者家属中有一位刑满释放人员,现任任职于京华某拆迁公司,这些人应该是京华某个拆迁公司的。”
何思荣翻看着手机,突然道。
陆晨回头看向何思荣。
“我们组的群里,有个同学发的信息。”何思荣轻声道,“在林老师跟家属说患者死后,他们便开始打电话叫人,并叫嚣着要闹事。”
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有预谋的医闹事件。
否则,这些医闹的人,不可能来的这么快!
不可能如此有组织性!
在心内八区的医生思考着如何救治患者的时候,家属却已经想着事后该如何闹事。
还没回到寝室,陆晨便接到了柯玥的电话。
“陆晨,我听说科里出事了!”柯玥语气很急切,“我跟果果师姐打电话,她也没有接,你们没事吧?”
“有家属来闹事,我们学生都已经从科里出来了。”陆晨低声道,“李瑶老师、果果师姐,还有其他老师,他们大部分还在科室。”
“我在研究生群里看到一张图,是有人受伤了吗?”柯玥咬着牙道。
陆晨道:“不知道,我知道有个保安……”
“那……这些家属和那些黑社会的有什么区别?”
听着柯玥的埋怨,陆晨没有回应。
挂了电话。
他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第八住院部。
随后,眼神变得越来越坚定。
他不能让自己置于危险的地步。
但是也不能这样走了!
“陆晨,你去哪儿?”
何思荣看到陆晨突然回了头,朝第八住院部的方向走去。
“去超市买东西。”
“超市在第一住院部,不是这个方向。”何思荣疑惑道,“你该不会是想回科室吧?”
陆晨回头瞥了她一眼。
“我就去科室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没穿白大褂,应该没事儿。”
“那我也要回去!”何思荣也回头跟在了陆晨的身后。
“你去干什么?”陆晨沉声道,“你快回寝室吧,还是有危险的!”
“那你能回去,为什么我不能回去?”
陆晨停下脚步,扭头看了眼何思荣。
微微摇头,没有说话,便继续快步朝心内住院部走去。
何思荣见状,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
来到第八住院部。
陆晨在等电梯上楼的时候,发现有一队保安,大约十多个人,戴着头盔和电棍走了进来。
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支援心内八区的。
“叔,你们是去心内八区的吗?”陆晨连忙询问道。
为首的一个中年保安点点头:“是的,你们如果是去心内八区,就暂时不要去了。”
“叔,我们是心内八区的研究生,刚从那里出来。”陆晨道。
“那你俩又回去干什么?”中年保安疑惑地哦,“你们刚出来,应该最清楚那边的情况啊!”
“我们不穿白大褂,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陆晨道。
“那行吧,你俩小心点儿。”中年保安,“等会儿情况不对,就赶紧溜。”
“好。”陆晨点点头,然后把自己所了解到的事情告诉了保安。
“京华拆迁公司?难怪了……”中年保安释然道。
“这个拆迁公司有什么问题吗?”陆晨疑惑道。
“呵呵,他们和那些混社会的有什么区别?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京华的房子拆起来那么快,那么的有效率,医院对面的精武路那大一片地,一年不到就拆得干干净净的。”中年保安摇了摇头,随后对自己身后其他的保安道,“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啊,等会儿碰上可不是善茬啊。”
众保安虽然全副武装了,但是还是都有些紧张。
他们即将要面对的可不是拿着手无缚鸡之力的患者,而是一群极度凶恶的“社会人”。
人数还是他们的几倍之多!
……
八楼。
心内八区。
大门口心内八区的牌子已经被打落在地。
病房走廊外,有两群人对峙着。
一边是保安护卫着所有的医生和护士,另一边则是患者家属,以及那三十多个彪形大汉!
在人群中,陆晨找到了自己的导师李瑶,以及师姐孙果果,还有一旁坐在地上的林翠主任。
医务科来人了,在其中调解患者家属的工作。
陆晨注意到,已经报警了。
附近的民警也来人了,甚至连派出所的所长都来了。
这事儿已经闹得这么大了?
陆晨小心翼翼来到了孙果果身边,何思荣则是朝林翠走去。
“师姐。”陆晨小声喊了一句。
听到陆晨的声音,孙果果连忙回头。
“师弟,你怎么没走啊?”
“我能帮上什么忙?”陆晨道,“我没穿白大褂,应该还好。”
孙果果顿了顿,道:“那你去治疗室,那里有几个受伤的医生和护士,把他们带去骨科和脑外科。”
“好!”陆晨没有多问什么,直接朝治疗室走去。
在前往治疗室的路上,陆晨发现,地上有一大滩没有干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