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陆晨刚到魔都的缘故,张树清没有立刻让他立刻入科。
而是给陆晨放了几天假,等他熟悉医院的环境以后,下周一正式入科。
趁着这个时间,陆晨在柯玥和董浩的带领下,很快就逛遍了整个魔都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并且初步熟悉了各个临床科室的所在地。
……
周一很快就到了。
陆晨佩戴上了新的胸牌, 来到了心内二区的医生办公室。
从硕士到博士,陆晨不仅是身份转变,更是承担责任的变化。
陆晨在京华二院轮转时,只是一个硕士,相当于住院医师,但是本质上还是学生,根本没有自主下达医嘱的权利。
而现在,陆晨博士在读, 在科室轮转, 已经被当作主治医生来使用。(硕士毕业两年,可以考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已经可以独立管床,自主下达医嘱。
陆晨的权力,正式升级了!
医生办公室中。
张树清向陆晨介绍组里目前的成员。
高级别医师张树清,主治医生于滨,若干的研究生和规培生。
陆晨的到来,为组里增添了一个主治医生。
“陆晨,你和于滨一起分开我们组的病床。”张树清看了看陆晨,然后又朝于滨道,“你等会儿和陆晨细分一下床位,给陆晨几个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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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于滨微微点头。
陆晨的到来,也解放了他的劳动力。
他可以更加专心为明年的博士统招考试准备。
张树清吩咐完之后, 于滨便对陆晨道:“陆医生,你要哪几张病床?”
说着, 于滨便把组里的床位安排表,拿了出来。
陆晨笑了笑, “听于师兄吩咐吧。”
于滨是硕士研究生毕业,工作了四五年,叫他一句师兄,倒也没错。
“那好。”于滨便道,“那我们平均分,你管前面的十张床,我管理后面的十张床。”
“没问题。”
对于管理患者方面,陆晨没有任何意见。
“另外,组里目前一共六个学生,我们每人三个。”
陆晨组里分到了三个学生,一个男生,两个女生。
其中一个女生是魔都大学的硕士研究生,在心内科轮转,其他两个都是魔都大学医学院的实习生。
……
张树清吩咐完之后,便离开了,他今天早上要出门诊。
陆晨和于滨分别开始了今天的查房工作。
第一次以上级医师的身份参与查房,陆晨的心情和以前相比,很不相同。
他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很重了!
“走吧, 我们一起去查房。”
陆晨走在最前面, 身后则是紧紧跟着三个学生。
他正准备走进病房,组里的那个女研究生纪莹莹,突然开口道:“师兄,我们组里的10床家属很不好说话,你当心点儿。”
“嗯?”陆晨皱了皱眉头,“家属脾气很不好?”
纪莹莹点点头,“上个星期我们每次查房,患者家属都要和于老师争吵。”
“好,谢谢师妹,我知道了。”
临床上难搞的患者见多了,陆晨倒也不紧张,带着三个学生走进了病房。
……
病房中。
10床的床位上,躺着一位约莫50岁的女性患者。
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床旁,放外音刷着短视频。
见到陆晨等人进来,他也不吭声,也不关掉手机,继续刷自己的视频。
陆晨不动声色,走到患者床位的另一边。
查房之前,他对患者的病情有了简单的了解。
患者女性,49岁,既往高血压、十二指肠溃疡病史。
因“间断心悸4年,再发加重1天”入院。
“阿姨,您今天好点儿没?”陆晨照常进行询问。
还没等患者出声,一旁的患者家属就不耐烦了,“你们怎么天天问?!拿个解决方法出来啊,今天又换了主管医生?”
“叔,您别心急。”陆晨耐心安慰道,“我是张主任组里的医生,有什么问题您可以跟我说。”
男人稍稍平复了心情,皱眉道:“那行,我就跟你说吧,我老婆住院三四天了,你们医院还没拿一个好的解决方法出来!”
陆晨正准备回话,一旁的纪莹莹接过话茬,小声道:“师兄,这个患者之前诊断的Vt(室速),建议患者做Icd治疗,患者拒绝。”
“此后患者反复因为心悸就诊,均是用电复律。”
陆晨微微点头,“谢谢,我知道了。”
这时候,男人却是大声道:“别再跟我说什么做手术,我们说了不做!我老婆这么年轻,如果安装了这个东西,那以后生活多么不方便!”
男人一直怒视着纪莹莹。
估计是这么多天的怨气,想要一口气撒出来。
小女生缩了缩头,有些害怕地后退了一步。
陆晨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走到了家属和纪莹莹之间。
“叔,我能明白您着急的心情。”陆晨安慰道,“您现在冷静下来,我们可以一起商量,都是为了患者本人的疾病着想啊。”
男人瞪了眼纪莹莹,然后不说话地看着陆晨。
……
陆晨转过身,开始给患者进行查体。
虽然病历里清晰地记载着“室速”的诊断,但是陆晨并没有一股脑儿的相信。
看着陆晨认真给自己的老婆进行查体,男人也不再发作,而是关掉手机,安静地站在一旁。
查体结束,陆晨询问道:“阿姨,每次发作的时候,你有什么不舒服的?”
“就是心慌,总感觉心脏要跳出来似的。”患者道。
陆晨皱眉道:“其他的不舒服有没有?比如头晕、晕厥之类的。”
患者仔细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没有。”
陆晨没有说话,接过纪莹莹手中的病历,开始翻阅。
一共有两张心电图,映入眼帘。
第一张心电图,是患者症状发作时的,显示的是宽qRS心动过速。
第二张心电图,是经过电复律之后的,显示的是窦性心律。
乍一看,还真是Vt(室速)!
“医生,我现在真的怕被电了啊!”
这时候,患者又道。
“每次给我电击的时候,那种感觉太恐怕了。”患者脸上露出了难以言表的惊恐。
陆晨知道,人在清醒的时候,被电复律,是极为痛苦的。
而这个患者,并不是一次两次,而是在这四年之间,有过多次这种“电击”经历。
“我现在害怕这种病发作,都不敢干太多的体力活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