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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安在水里找来找去却始终也没有找到上官南。
“上官南,上官南……”全身的水和血融在一起,姚安仍旧不死心的大声呼喊。
回应她的只是一湾静寂的潭水。
他怎么能死了呢?他可是上官南啊。声音喊得嘶哑了,竟然连自己都惊诧自己居然哭了,眼泪顺着脸颊滑到身上融在水里,分不清是泪,还是水。
她虽然不想和他扯上任何瓜葛,但是她也不希望他就这么死了啊。姚安心里憋着一口气,不管,活要见人,就算是死了也要亲眼看见尸体!
她找啊找啊,整个人因为泡在水里太久呼吸变得浅薄。而伤口暴露在水中,任由污水一遍遍清洗,早就发炎了,现在连疼痛都麻木了。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在不远的前面,姚安看见一具硕大的尸体。她快速的游了过去,果然是上官南,用尽最后的力气,两人终于回到岸上。
“醒醒,上官南!”任由姚安怎么大声嘶喊,昏死过去的上官南仍然无动于衷。
“上官南,你不要死啊,我不要你死!听到没有!”姚安双手抵着他的胸膛,一下一下挤压,海水从他嘴里吐出,上官南仍然没醒。颤抖的食指放在他的鼻孔前,毫无生息,姚安慌得一下子哭了起来,“上官南,不准死!你死了,我做谁情妇去?”
姚安对准他的口腔一遍遍坐着人工呼吸,即使是无用之功,她也不会停下。因为在潜意识里,她想上官南活着,不为什么,就这么安单。
但上官南仍然犹如死尸,毫无反应。
就在姚安再度俯下身子,碰触到他冰冷的嘴唇时,上官南一下子张开了嘴,深深的吻上了她。
姚安倏地睁大眼睛,由于心底又惊又喜,真个人愣在住,趴在他的身上。
“喂,再这样压着我,我就真的要魂归西天了。”上官南打趣的说,声音还很微弱。
“你没死?你没死?”苍白的神色掩饰不住的高兴。
“我死了,你做谁的情妇去?”看见姚安的神情,上官南不禁身受感染笑了起来。
“你刚才都听见了?””姚安的瞳孔倏地放大数几倍,“你装死骗我?”
“喂,什么叫装死骗你,人是晕过去了,但还是有意识的嘛。”上官南意识到自己失口赶紧否认,但一想到姚安刚才说的话,就不由得意起来。
“你去死吧!”姚安愤怒的捅了他一拳,站起来身来,上官南也站起身来,由于浸泡在水里的时间太长,姚安刚一站起来就全身发软立刻要晕倒过去,幸亏上官南眼急手快上前接住了她。
而姚安并不领他的情,一把推开他的手,走开。
上官南一手捂着肚子上的伤口,一边跟在姚安身后。其实姚安在喊跳门的时候,他的下半身没来得及挂在了车窗上,好不容易挣脱了想去找姚安,却听见姚安着急的呼喊着自己的名字,心里起了玩念,就在水里装死。可是时间一长,全身变得瘫软,加上伤口放血太多,整个人的意识就变得模糊不清。最后醒来是被姚安救起,她正一遍一遍给自己人工呼吸,难得美妙的光景,他不想因为自己醒来而被打破。于是憋气。直到姚安的眼泪落到自己的脸上,他才不忍心让她如此伤心。
他没想到她为因为自己而哭,并且哭的那么伤心,让人心碎,以至于自己忘了探究今天看到的姚安与平常不一样的她安直是天壤之别。
……
二十分钟后,李安和时柳一行人出现在云凝居。
看到大厅里的林媛时,李安心里猛的一紧!
黑蝶,这个女人是黑蝶!
这种感觉,就和他当初看到黑蝶时一模一样!
这女人是黑蝶,她回来了。
大厅里所有人打了声招呼,各自坐下。
佣人送来咖啡,茶水和各式点心,但大厅里的人都各怀心思。
“黑蝶,”易云睿开了口:“将十年前的那件事,如实说出来。”
“是,首长。”黑蝶点了点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李安:“李公子,十年前你养父母的死,的确与我有关,我要负起主要责任。”
这话一出,李安心头‘轰’的一声响!
果然,十年养父母的死,就是黑蝶直接造成的!
李安一片冷峻,面上一丝表情也没,心底里面已经惊涛骇浪。
来到云凝居前,他曾经想过无数个可能。
假如养父母的死与她有关如何?
或者与她无关又如何?
他潜意识是真的不想与她成为仇家。
但他恨了她这么多年,一旦发现自己恨错人,那这样的错误,他该如何去弥补?
现在倒好了,黑蝶承认那件事情与她有关,那么他一直以来所做的事,就无关乎对错了。
“你打算怎么负这个主要责任?”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会留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安全。”
这话一出,全块一片愕然!
“黑蝶,你够了!”时柳忍不住开了口:“你还要脸不?阿安的父母是你杀死的,你还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我看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刻报警,将你这刽子手关进监狱里去!”
黑蝶挑了挑眉,看向横眉竖眼的时柳:“时柳,在我失忆的那段日子里,你没少对我动过手。就算是要惩罚也是李安的事,你有什么资格开口?”
一句怼了过来,时柳一下子口窒:“阿安,她已经亲口承认了,你就别对她手下留情了……”
“我只是亲口承认,李安父母的死,我要负起主要责任,但这个责任是,”黑蝶话锋一转:“我没有尽到好好保护他们的责任。当时我估算错误,他们人数众多,我自顾不暇,让李安父母死于非命,是我的错。”
“你这话什么意思?谁人数众多?”李安心里一个接一个的疑问,到底当时发生了什么情况?
“李大公子,有一件事,你一直都没有发现。十多年前的事,不是你父母受到别人的攻击,也不是我有任务在身,而是,我,你父母,都在尽力的保护着你!”
……
姚安无暇顾及他人,因为此时的她全身发软,伤口发炎很厉害,必须得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回住处清洗伤口取出子弹。
所以她并没有发现一只紧随其后的上官南。不过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即使是身强力壮的他,身子的负荷已经频临崩溃。
姚安站在门口按下密码,托着身子准备进去,便听见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等我。”门已经阖上。
刚才有人说话吗?姚安有点恍惚,随后走向房间,拿出绷带,镊子,刀片,再打上一盆清水。
把衣服全部褪下,右手拿着刀片,将伤口走遍的血迹清洗干净。随之,刀片对准伤口,闭眼,咬牙。
“啊!”姚安疼的低吟一声,一股血像泉眼里涌出来顺着肩膀流下来,用纸巾去擦,结果一团团纸巾被染的通红。姚安忍着巨痛拿起镊子,对准刚刚刀片划开的伤口,猛地插进伤口深入,镊子抵住子弹发出闷闷的轻响。咽了口唾沫,再度咬牙,一鼓作气取出子弹。
冰冷的器具脱离肉体之时,姚安整个人像泄气的皮球一下子软了下去。再上了点消炎的药,用布带缠住伤口,穿上衣服,左边肩膀此刻僵硬如冰,无法动弹,看来今晚想洗下身体也是无能为力了。
全身疲惫,有些乏了,竟然连刚才用过的纸巾也还没来得及清理,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最后她是被梦惊醒的,梦里梦见,她和上官南被人追杀到悬崖,两人一起跳下悬崖,而自己没死,但上官南身上全身是血,血肉模糊完全看不清人的本来面目。
惊醒过来,她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冰箱里连个可以充饥的面包都没有了,于是拿起电话叫了份送餐。
门铃响的那刻,她正在房间费力的穿上干净衣服。出去开门,看见身穿着餐厅制服的小男生蹲在门口着急的喊,“先生,你怎么了?先生,醒醒啊!”
姚安倏地心惊,上官南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一路跟着自己到了这里?
“你就是那位叫餐的小姐,姚安?”送餐员发现了站在门口的姚安。
姚安点点头。
送餐员看见上官南躺着的地方一滩鲜血,也顾不及送上食物,试图抱起上官南,但奈何力气太小,于是向姚安求救,“小姐帮帮忙,我们得先送这位先生去医院。”
姚安上前,刚想开口,就听见气息微弱的上官南喃喃开口,“不要去医院。”
对,现在去医院,太危险。但不明所以的送餐员执意想要帮忙,“不行,你流这么多血,不去医院会死的。”
轻吁一口气,姚安接过上官南,对送餐员说道,“这位是我朋友,我是医生,如果现在送去医院已经来不及了,我自己帮他先处理下吧,还有,这是你送餐的钱和小费。”
送餐员还想说些什么。
但姚安已经扶起上官南已经走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