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个小女孩,心里莫名的升起一丝寒意。
那个小女孩站在走廊的尽头,走廊顶上的灯光照了下来,照着小女孩的苍白的脸孔,我看到那个小女孩似乎也在看着我。
那一双深邃黝黑的眼眸望向我的时候,我心里莫名的一跳。
我的那一根幻阴指更是动了一下。
我此时已经断定,这个小小的旅社之中,这个小小的女孩子同样的也是一只鬼。
地上的那一双湿淋淋的脚印也不是这个女孩子的,因为这个女孩子此刻脚上穿着一双红皮鞋。
那矮胖子似乎没有注意到了这些,看到那走廊尽头的女孩子出现,这个矮胖子的怒火这才慢慢消失。而后看着那旅社老板慢慢道:“别让你这个闺女四处跑了,知道吗?大晚上的,多瘆人啊。”
旅社老板连连答应。
那矮胖子这才转身,嘟嘟囔囔的进屋睡觉去了。
旅社老板抬头看了看我,向我堆起笑容,随后转身,走到那走廊门口,拉着那个小女孩慢慢走了。
我转身回到屋中,太武帝低声问我道:“外面怎么回事?”
我低声道:“那一只鬼到了咱们门口,被咱们隔壁的客人给惊走了。”
太武帝皱眉道:“既然那一只鬼走了,咱们也该睡觉了。”这个太武帝似乎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并不介意。
我回到床上躺下来,但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我心中回味着这一天来的经历,募地发觉,不知不觉之中,竟然在这里遇到了三只鬼了,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四只鬼。
前面两只就是在那半路上遇到的那两只装扮成新娘子的坟头鬼,后来又在这旅社走廊里面看到那个穿红皮鞋的小鬼,还有走廊上,走到我们门口,被隔壁客人惊走的那一只水鬼,看来在这雷公坪似乎不太安静。
我慢慢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慢慢掀开窗帘,向窗外望去,只见窗外便是雷公坪的后街,后街有二里多地,长街两旁的民房里面早已没有了灯光。
街上更是没有半条人影。
一条瘦瘦的黄狗从远处慢慢走了过来,走到这旅社门前,忽然间脸上露出惊恐之色,一个掉头,飞快的跑走了。
我心里一沉,竟然连那条黄狗都知道这旅社危险,藏着不可测的杀机,我和太武帝,拓跋真却还偏偏就住了进来。坑刚爪弟。
黄狗逃走之后不久,长街之上又过来一个老婆婆,那个老婆婆手中那个一根棍子,另外一只手里拿着一个脏兮兮的袋子,从长街上走过的时候,看见路边的易拉罐,就会棍子,将那易拉罐扒拉到她身前,随后慢慢弯下腰,将那易拉罐捡了起来。
月光之下,这个老婆婆的身影显得那么孤单。
我心里一阵心酸,心道:“这么晚了,这个婆婆还出来捡垃圾,一定是生活所迫。”
月光照着那个老婆婆的侧脸,我突然之间感到有些眼熟,心念一闪之间,随即认了出来,这个老婆婆正是日间那个小苹果的婆婆。
我心里奇怪,这个老婆婆家里没有子女吗?否则的话,为什么这么晚了,还要这个老婆婆上街来捡拾垃圾卖钱?
我看着老婆婆的身影渐渐远去,心中一动,便想要出去走走。
我转头看了看那太武帝,见太武帝鼻息已起,睡意正香,我也就不打搅他了,于是我慢慢打开屋门,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沿着走廊一路走了过来,来到旅社的大堂之上,却是赫然发现,大堂里面,此刻竟然坐着三个人,围在一炉炭火旁边烤火。
那三个人其中一个正是这旅社的老板。
另外一个脸庞有些微黑,但是脸孔比较清秀,坐在炭火旁边,双手伸出,放在那火上烘烤取暖。
另外一个是一个二十来岁的戴眼镜的男子,那男子眼珠不住转动,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旅店。
我看到那炭火旁边,有一个小小的竹制的椅子,随即走了过去,拉过那一把椅子,坐在三人旁边,向着那三人微微一笑道:“晚上睡不着,就出来转转。”
旅社老板和那个戴眼镜的青年都是向我点头笑了一笑,那个脸庞微黑的男子却是抬起头来,向我看了一眼之后,便又低下头去,继续烤火。
似乎这个世界,只有他自己,其他的都不在他的眼中。
我心中有了一些好奇。我笑着对那二人道:“我叫徐五福,天津的,来这里旅游。你们呢?”
那个戴眼镜的男子笑道:“我叫周涛,他叫王政,我们俩是驴友,道上认识的。”
随即指了指那个脸庞微黑的男子道:“王政骑着自行车已经在路上两年了。我才不到半年。”
我心里一动,心道:“原来这个王政是资深驴友,怪不得对什么都不太感兴趣。那个周涛看来还是处在新鲜之中,事事好奇。”
我脸上假装露出羡慕嫉妒恨,道:“哎,我早些年就想着全国到处旅游,转一圈,可是总是也没有机会,真是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那周涛看着我,噗嗤一笑,道:“你才多大啊,说话跟四五十岁的老头子一样,你是干什么的?”
他这一句话问住了我,我心道:“跟他们说我是招魂师,估计这个周涛一定会好奇,问个没完。”说什么好呢?想了想,心中想起拓跋星口中的那个大哥哥李进来,于是张口就来:“我是参客。”
周涛皱眉道:“参客?干什么的?”
旅社老板笑道:“参客?自然就是挖参的,不过我听说挖参的参客,东北人居多,怎么你一个天津人也跑去东北挖参了?”
我哈哈一笑道:“我是半路出家,改行的。东北距离我们那里又近,很多打工的都去天津,他们来我们天津打工,我们去东北挖参,各玩各的。”
我笑着问那个周涛,道:“你们呢?”
周涛笑道:“我嘛,刚大学毕业,正好出来散散心,回头玩完这趟之后,回去了就要被我老爸逼着去上班了。”
那王政忽然抬起头来,看了看我,眼睛之中露出一抹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会,这才缓缓道:“他不是参客。”
王政的这一句话一出口,旅社老板,周涛和我都是吃了一惊。
我心里暗道:“这叫王政的这个人,跟个闷葫芦似得,怎么看出我不是参客了?”
周涛奇道:“王政,你怎么说这个人不是参客啊?”
那旅社老板也是满脸好奇。
我也是心中奇怪,只听那王政继续低着头烤火,头也不抬的道:“你看他的手,长期玩游戏,手腕那里都鼓起了一点,都变形了,而且这么白皙,你见过那个常年进山的参客,会有这么一双白皙的手?”
我心里暗暗佩服,但还是口中辩解道:“现在的参客,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都是高科技,装备精良,出去挖参的时候手上都带着手套呢,你以为还像从前一样?我们现在挖参都是卫星定位,看准了那里有九品参之后,随机坐上热气球或者飞机空投过去,一下就是一棵极品参王,挖到一棵极品参王,就够吃一阵子的了,上次我们抓到三只参娃娃,就被我们卖了好几百万。”
我这一番忽悠,将那周涛忽悠的双眼冒光,口中不住问道:“那参娃娃是什么东西?这么值钱。”
我点头道:“这个自然。”随即和他大吹特吹起来。
我说的口沫横飞,周涛听的静静有味,只有那坐在一旁的王政慢慢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