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明媚如画的女孩子面前,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傻。呆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的道:“我看你那只袋子有些眼熟——”
白衣女孩子淡淡一笑,道:“你说百鬼囊吗?”
我心猛地一跳,道:“就是百鬼囊,你怎么也有这么一只百鬼囊?”
我双眼盯着白衣女孩子。
那女孩子看着我,微微一笑道:“你猜。”
我咳嗽一声,心里暗暗嘀咕:“这怎么猜?”顿了一顿,我看着她道:“你不会也是我们招魂师的门下吧?”
白衣女孩子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我不是招魂师。”
我心里有些微微失望。但那女孩子话锋一转,对我道:“不过我跟你们有些渊源。所以这一次来帮你。”
我一呆,问道:“你来帮我?你认识我?”
白衣女孩子点点头道:“这个自然。徐五福。”
我心头大震,看着眼前这个双眸似深潭般幽静的女孩子,心中的那一份震惊无以言宣。——我心头只回荡着一个念头:“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看来这一次在这黑龙潭边的遇见,一定不是偶遇,是她苦心设计好的。”
我心中立时警觉起来,慢慢道:“你要帮我?你还把我捉到的那一只阴魂偷走?”
白衣女孩子淡淡道:“不是我偷得,是我这只小灰偷吃的。小灰喜欢吃鬼魂,你四爷爷没跟你说起过吗?”
我心中又是一震,这个女孩子居然认得我四爷爷。
我告诉她,我四爷爷早就死了。
白衣女孩子脸上露出一丝黯然之色,随即喃喃道:“看来爷爷说的是真的了,我们遇到的不过是一只鬼罢了。”说完这一句话,这个白衣女孩子抬起头来,看着我,道:“那只阴魂女鬼你带着对你会有损伤,还是我来将它慢慢炼了。你把那一面铜镜也给我,我给你三只怨鬼,这样你也不吃亏。”
说着,那白衣女孩子站起身来,拿起那一只百鬼囊,静静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心道:“我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总之,做这一笔交易我也没有吃亏。”
我将那一面女鬼的古老铜镜交给白衣女孩子,那个白衣女孩子将三只鬼装入我的百鬼囊之中。我心里这才稍稍舒服一些。
我笑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白衣女孩子迟疑一下,慢慢道:“反正以后早晚要告诉你,我叫拓跋星。”
我心里嘀咕:“拓跋星?听着像鲜卑人。”
拓跋星一双星眸看着我,似乎看出我的想法,笑道:“我祖先是鲜卑人,所以复姓拓跋。”
我心道:“拓跋星挺好的,只要不是扫把星就行。”
我那时候还不知道,这个叫做拓跋星的女孩子以后就是我的幸运星。
我笑道:“拓跋星,我走了。”
拓跋星点点头,对我道:“记住,这几天你身上有鬼气,最好不要晚上出去,夜路莫问人,知道吗?”
我心道:“我终日和鬼魂打交道,身上怎么不沾上一星半点的?”不过这个拓跋星姑娘毕竟是好心,我可不能好心当驴肝肺。
我点头,要了拓跋星的手机,和QQ号码,告诉她以后联系。
和这么美丽的姑娘常常联系,自然是我愿意的事情。
拓跋星告诉了我号码之后,又嘱咐了我一遍,然后还特意告诉我,要我将网上的那些信息都删除了,要不然这些日子我就会大祸临头。
我口中应付着,心中却是暗暗好笑:“我一个招魂师,鬼都不怕,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和拓跋星道了别,随即跟着司徒福他们上了车,依旧由老虎开车,送到司徒福家的楼下。上了楼,将司徒福老婆被那女鬼咬的伤口清洗了一遍,然后将糯米熬成汁,敷在上面,告诉司徒福,连着敷几次,再上些云南白药就好了。
司徒福连连点头。
正要送我们下楼。老虎笑眯眯的看着司徒福,道:“司徒先生你还忘了一件事呢?”
司徒福眨眨眼,故意装糊涂道:‘什么事?”
老虎伸出手,比划了一个六的手势,然后依旧笑眯眯的看着司徒福。
司徒福还要眨眼装傻的时候,老虎嘿嘿笑道:“司徒先生,不瞒您说,这位徐大师的那只百鬼囊里面现在已经有了四只鬼了,要不然,让徐大师留下一只给你们夫妻闲着没事解解闷?”
司徒福脸色一下子惨白如纸,急忙摆手道:“这个万万使不得。你们几位稍待,我去给徐大师转账去。”说着,匆匆而去。
我暗中向老虎伸出一根大拇指。
老虎嘿嘿一笑。
片刻之后,那司徒福就匆匆回来。我的手机里面也传来悦耳的提示音。
我笑道:“司徒先生太客气了。”
司徒福脸上现出尴尬之色,干笑道:“应该的,应该的。”还是将我们送到楼下。
那两名男牌友送惊魂未定的赵小花回去。我和老虎则来到一个海鲜楼下吃饭。
一边吃一边聊。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夜色降临,华灯初上,这酒楼里面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突然间,我一抬头,就看到那拓跋星正坐在距离我们斜对面十来米之外的一张桌子前独自吃饭。
拓跋星斜对着我们。我看到拓跋星半张雪白的脸孔,突然心里一动,心道:“这个拓跋星是不是跟踪我们来到这里?”
我向老虎示意一下,老虎回过头来,也看到了拓跋星,也是一怔。然后低低问我道:“怎么回事?”
我摇摇头,道:“也许是偶遇吧。别理她,继续吃饭。”心中想起,在黑龙潭边的那一次貌似偶遇的相会,心里还是隐隐嘀咕了一下。
我一边吃饭,一边注意着那拓跋星的行动,只见她正在吃饭的时候,突然一挥手,向后一甩。有什么东西向我快如闪电一般飞了过来。
我哎哟一声,急忙跳了起来,心中又惊又怒,心道:“万万没想到啊,竟然还是个敌人。”
我刚一站起,那老虎脸色一变,指着我脚下颤声道:“蛇,小五,你脚下有蛇——”
这老虎最怕蛇了。
我也是吓了一跳,急忙回过头来,只见在我脚底下,竟然躺着一条毒蛇。这毒蛇周身黑褐色,夹杂着一些黄绿色的网状斑点。上学的时候,我们学过,这种蛇叫做莽山烙铁头,极其稀少。据说只在湖南宜章的莽山里面才有。
可是这大北京的首都,一间酒楼里面怎么会出现这莽山烙铁头了?
这一条蛇蛇头上此刻插着一根钢针,钢针钉死在地面的地板砖的缝隙之中。
这一根钢针就这样将这凶名远播的莽山烙铁头钉死在酒楼的大堂里面。
我脊背之上冒出一丝冷汗。看来适才那拓跋星不经意间的一回手,竟然不是对付我,而是杀死这一条莽山烙铁头。我心中对那个双眸灿灿如星的女孩子又多了一份好感。可是我和老虎刚刚来到北京,无亲无故,也没有结下什么仇家,是谁这么对我恨之入骨,要将我除了呢?
想到此节,我心里的怒火便涌了上来。
我一拍桌子,大声骂道:“他妈的,是谁暗算老子,放这条毒蛇出来咬我?”
我知道,这一条剧毒的莽山烙铁头一定是这饭店里面吃饭的食客,放出来的。
我们哥俩现在在这,虽然人生地不熟,但是又不是荒郊野外,自然有胆气和那放蛇的叫板,大不了报警,这莽山烙铁头可是珍惜物种,据说比大熊猫还要珍贵,擅自带到这里,自然是不合法的了。一报警的话,肯定将那放蛇的先抓起来。
老虎也是站了起来,看到那莽山烙铁头已经死了,老虎的气势又立时冒了出来,口中大声吆喝道:“他妈的,是谁暗算我兄弟?有种的站出来。”
大堂之中,其他看到那莽山烙铁头的食客,也都纷纷鼓噪起来。服务员和大堂经理都慌了马脚,急忙安慰大家。有的服务员更是去酒楼后院拿来一把铁锨,要将那一条看上去色彩斑斓的莽山烙铁头铲走。
就在这时,只见大堂角落里面一个身穿一身奇怪衣服的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迈出一步,来到那服务员的身前,一把踩住那一把铁锨,脸上露出狞恶之色,低声喝道:“不许动,这是我的蛇。”
那服务员吓了一跳。伸手指着地上的那一条烙铁头,道:“先生,这里是酒楼,不可以带这毒蛇进来的。”
谁知道那个身穿奇装异服的男子,脸上一板,向那服务员低声骂道:“老子愿意,你管得着吗?”随即伸手一拉胸前的衣襟,只听嗤啦一声,那衣襟撕了开来,露出黑乎乎的胸毛。
众人都是不明白这男子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没过的数秒钟,就见这男子的肩膀后面,两侧的腰间慢慢探出三四颗三角形的蛇头来,蛇信吞吐,看的酒楼中的食客都是惊声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