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便跟着三公主一道,匆忙来到东宫中。
宁侧柏早已被五花大绑。天羽雁冲了过去,
“大哥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天羽复铁青着脸,
“雁儿,这里没你的事,回你的心月殿去。”
“大哥哥,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先放了白公子再说。”
天羽雁自然不肯走,就要上前去解宁侧柏身上的绳子。
天羽复一把拉过她,
“胡闹,你可知道他是谁?你们二人整日的胡闹,什么人也敢往宫中带。”
苏离心中大惊,这是身份被发现了?
看向一旁的天羽默,他此时安静的站在一侧,未有言语。
“不管他是谁,你先放了白公子。”
天羽雁想挣脱太子的手,奈何她那娇弱的身子,根本没有用。
“你可知道,他是东凛国的人!”天羽复声音冰冷。
“你说谎,你凭什么这样说。”
天羽雁仍是不信,质问着太子。
天羽复看向身后的一名侍卫,
“顾七,你说给公主听。”
顾七是太子的贴身暗卫,赶紧上前,
“启禀公主,小的昨夜从东凛国回来,在东凛国各州都帖有这位白公子的画像,他是东凛在通缉之人,他不叫白首,他的真名叫:宁侧柏。”
天羽雁根本不信,
“你说谎,你去东凛国做什么?”
顾七顿时语塞,看向自己的主子,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天羽复语气空前的严厉,
“此事你毋须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他是东凛国在通缉之人,他进宫别有用心。”
苏离的手已经在袖中紧紧地握住了两支麻醉剂,眼下身份暴露,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用这麻醉剂挟持太子,离开皇宫,不然她和宁侧柏今日都得死在这里。
苏离在心中衡量自己现在的位置和距离,是劫持太子还是天羽复,哪个比较好。
“将这姓苏的一并拿下,将二人送往天牢中。”
天羽复一声令下,身侧的几个侍卫便向苏离走了过来。
苏离一听要将自己和宁侧柏关入天牢,又暗暗地将麻醉剂收回了袖中。
如此甚好,正愁找不到办法进入天牢,刚才随三公主进去了一趟,对那里的情况有了一点了解,天牢的守卫并不多,进去之后再想办法带着南宫期一起离开。
她现在身上有不少麻醉剂和致幻药,迷晕那些牢房的守卫肯定没问题。
而且,苏离笃定,三公主天羽雁肯定不会对宁侧柏袖手旁观。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就这样,宁侧柏和苏离二人,被顾七押着进了天牢。
身后传来天羽雁的声音,
“大哥哥,你放了白公子,不然我去找父皇和母后......”
这处天牢不同于刑部的牢房,它在皇宫之内,本就是关押犯错的皇室之人的。
因此天牢并不大,打开大门进去,再左转,里面并排三个房间。
宁侧柏被关进了第一个房间,苏离关在中间一个房间,之前和三公主一同前来,听守卫说过,南宫期关在最里面一间。
南宫期听到有人进来,也懒得睁眼。
守卫也只说了一句:
“你们就好好在这里待着吧。”便离开了。
苏离看看,这三间牢房虽然是并排相连,但中间却是用墙壁隔开的,并不能看到对方。
远处传来一声沉闷的关门声,想来是守卫已经出去了,关上了大铁门。
天牢中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昏暗和沉寂。
“南宫期......”
苏离对着墙壁拍了几下。
原本躺在地上的南宫期睁开了眼睛,这是幻觉了吗?居然听到了那个女人的声音。
“南宫期......”
南宫期这才反应过来,这就是无数次回荡在耳边的那个声音。
刚才的嘈杂声,关进来的人是苏离?便起了身,将身子贴在墙壁处,
“是你?”
“是我......你怎么样了?”
苏离问。
隔壁并没有传来回答的声音,此时南宫期心中思绪万千。
这个该死的女人,他找了五年的女人,他曾在心中想过千万次再次重逢的情形。
他想过再见到她时,要掐死她,想过要将她揉碎,想过要问她为何离开自己。
可是,却唯独从未想过是今日的情形。
“南宫期......”
声音再次响起,这些年,这女人唤他南宫期的声音和模样,一直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此时却真切的出现了。
千言万语,开口却是冰冷的声音,
“孩子呢。”
原来还是记忆中冰冷的声音和无情的模样啊,苏离也懒得和他计较,只是回了一句,
“无影带走了。”
看向这牢房的锁,放在现代真是太普通了,太容易开了。
只需要一个尖的细物就可以,苏离拿出了自己之前浸了麻醉剂的银针,对着锁里的锁心,尝试着来回的转了几下,果然,锁打开了。
便又到了南宫期的牢房门前,用银针去开他的锁。
南宫期看着眼前的女人,五年未见,她似乎并未变,她现在甚至都未看向自己,低头专心地开锁。
今日她作了男装打扮,看着倒与往日不同,这是他第一次见她作男装打扮,有几分英气。
南宫期的目光,移向她平坦的小腹,记忆仿佛一直停留在她怀孕时的模样,肚子大大的。
可今日,一条宽宽的腰带束在腰间,看起来如此纤细,仿佛一把就能握在手中,轻松用力就能将它折断。
南宫期走近牢房的铁门处,看着低头开锁的苏离,她的睫毛浓密而细长,仿佛鸦羽,一张小脸白皙粉嫩。
不一会儿,锁打开了。
苏离一边拿下锁,一边说,
“暂时将锁挂在原处,一会等有人进来......”
苏离的话还未说完,南宫期一把拉开了门,将眼前的女人拖入了怀中,动作霸道又粗鲁。
一双手臂死死的锁住了苏离的身体,很用力,很用力,仿佛要将面前的女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去。
苏离觉得有点懵,身体传来疼痛,被抱得太紧,呼吸起来都困难。
她扭动了一下身体,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抬起双手就推开了眼前的男人,脱口而出,
“南宫期,你弄疼我了......”
南宫期这才愣愣地松开了手,退了两步,对自己的动作也有些恼怒和尴尬。
苏离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受了多处外伤,伤口还有些溃烂。
但是那深邃的眸子、那高挺的鼻梁,他依然如从前一般帅气。苏离得承认,南宫期确实是个极好看的男人。
从怀中掏出了一瓶金疮药,放到他手上,
“看来我们两真的是命里犯冲,两次遇见到你,都是在牢里。”
说完转身走出了牢房又将锁套了回去,轻轻的拉上,
“这锁是开的,一会儿有人开门进来,我们再打开门出去。”
留下南宫期呆呆地站在原地,并未听懂苏离的话。
脑子里还是刚才她在自己怀里的模样,那样娇小瘦弱,还有她身上淡淡的花果甜香。
直到他听到那一句,
“柏哥哥......”
南宫期的思路被拉了回来,她刚才推开了自己,还有那么多话没有问,但是眼下都不是好时机。
苏离已经走到了宁侧柏的牢房门前,依样打开了牢房的锁,又挂回了原处,装着未打开的样子。
“柏哥哥,一会儿如果是守卫进来,我们就直接用麻醉剂迷晕他们,一起出去。如果进来的是太子,我们直接挟持太子,出宫。
无痕会在宫门外接应我们,到时候城门外也有天机卫接应。”
“离儿......”宁侧柏的声音中满是担心。
“柏哥哥,你别担心,我们一定会顺利离开这里的。”
宁侧柏便未再言语,苏离回到自己的牢中,坐下,静静地等待。
而南宫期的心中,却仿佛打翻了五味瓶。
这个女人,刚才推开了自己,她见到自己似乎很平静,而为什么,自己却如此激动和忐忑,仿佛是期待的,期待了很多年......
无痕和天机卫,明明是自己的人,她凭什么去和宁侧柏商量。
还有那一口一个的柏哥哥,听着异常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