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育良阴沉着脸,冷声道:“是这样吗?”
张娇娇瞪大美眸,愤怒的盯着谢兵,胸都快气炸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世界竟然有这么无耻,这么不要脸的人,说起慌来眼皮都不眨一下,脸皮比长城还要厚!
更为气愤的是,谢兵这个谎言她无法拆穿,难道要她在自己长辈面前,告诉他自己被谢兵这个混蛋看光了,而且被迫还含了那恶心的东西两次——
那她张大小姐今后都没脸见人了。
于是乎,张娇娇也只能把天大的委屈咽到肚子里,闷声说道:“是,是这样的!不过外公,这个家伙就是个混蛋,变态,我一定要杀了他,我——”
“胡闹!”
孙育良也摆出了长辈的威严,怒声呵斥道:“动不动打打杀杀,成何体统!把你的刀收起来,回屋面壁,别跟我学你爹那套蛮横的土匪恶霸作风,在我这行不通!”
“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呜呜——再也不想看到你们两个了!”张娇娇气愤的跺着脚,委屈的摸着眼泪,一路小跑离去。
谢兵摸了摸鼻子,竟然恬不知耻的拍着孙育良的肩膀,唏嘘感叹着:“老头儿,晚辈犯了错还得批评教育为主嘛,不要太过了,终究是个孩子,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得,就跟他吃了多大的亏一样——
孙育良冷哼一声,显然很是不满,“都是让她爹惯坏了,那个土匪头子,教不出什么好习惯来!”
谢兵倒是抓住了孙育良语气的重点,三句话不离张娇娇的父亲。而且,当初在沈三大本营,沈三对张娇娇又敬又怕的神态他可是记忆犹新。
他甚至有一种直觉,若不是张娇娇最后亲昵拉着他说出那番莫名其妙‘整个省城都是你的’话,沈三不会那么快的臣服于他。
这个傻妞的背景,很不简单啊。
谢兵倒上了酒,笑了笑问道:“老头儿,你好像对她父亲很有意见啊,怎么,你堂堂政法王的女儿,恐怕不会嫁给一个庸辈吧。”
孙育良脸色再一沉,冷声说道:“他还不如庸辈,一个不入流的小混混而已!当初我真是瞎了眼,找了这个女婿——算了算了,不提这些破事了,喝酒喝酒。”
谢兵笑了笑,闭口喝酒了,既然别人不想提,他也不会死皮赖脸的打破砂锅问到底,他从来都不是喜欢强迫别人的人,更何况孙育良还是自己的朋友。
觥筹交错,菜过五味,这一顿酒喝得惬意,痛快,只是谢兵总觉得,在楼上有一双眼睛暗地里气势汹汹的瞪着他,让他心里有些无语——不用猜一准儿是张娇娇那傻妞儿。
孙育良毕竟年纪大了,今天尽兴多喝了几杯,很快有些醉,晕晕乎乎。
谢兵也只好无奈的把他扛到二楼房间,让他好好休息,至于张娇娇,那小妞还在赌气,愣是看都不看自己外公一眼,气呼呼的在屋里坐着‘面壁思过。’
谢兵笑了笑,刚打算嘱咐她几句,手机却响了起来,是沈三打过来的。
略一沉吟,谢兵接起电话,笑道:“三哥,有什么事吗?”
沈三那边叹息一声,恭敬的声音中带着几丝疲惫,“谢先生,江宁地下世界,四年一届的龙头大比要开始了,这一次,我们需要您的帮助。”
谢兵眉毛挑了挑,问道:“遇到棘手的事了?”
“很棘手。”沈三沉声说道,“涉及到我们在江宁的所有利益,以及帮派两千多名兄弟的命——”
谢兵沉吟几秒钟,还是一口答应下来。
“你在哪,我马上过去,见面后详细再谈。”
虽然军旅出身的谢兵不想太多干涉地下世界的恩怨,但一直以来,沈三对自己忠心耿耿,尽职尽责,甚至好几次都冒着掉脑袋的危险,他是个有情义的汉子,朋友有难开口,自当全力相助。更何况,沈三实际上是为自己效力,帮助他也就是变相的帮助自己。
挂掉电话,谢兵走到对面张娇娇的房间,敲了敲门说道:“傻妞我走了,你外公喝醉了,你多照看着点,他年纪大了,别着了凉——”
张娇娇仍旧耍着小脾气,哼声道:“我才不管他,我现在关着禁闭呢,出不去!”
谢兵翻了个白眼,这种大小姐还真是难伺候,也不在多说什么,直接下楼,奔赴沈三的大本营——
望着谢兵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张娇娇气呼呼的走了出来,撅起嘴巴啐道:“还真走了,这混蛋,真没有良心——”
跺着脚走到孙育良的房间,虽然嘴上说的很强硬,但她还是给孙育良盖上了被子,准备好湿毛巾,醒酒茶。
“没那么大酒量还喝,哼,早晚喝死你!臭老头,就知道和那个混蛋一起欺负我——”
张娇娇蛮横的娇嗔着,忽然间大眼睛一转,狡黠一笑,拿着一把剪刀,咔擦一声剪掉孙育良好不容易蓄起来的胡子,满是幸灾乐祸和报复得逞的笑容:
“嘿嘿,让你胳膊肘往外拐,给你个教训!”
几乎可以预料到,孙育良醒来后暴跳如雷,跳脚大骂的场景——
连自己亲外公都敢整,这傻妞,还真是刁蛮泼辣的很——
张娇娇总算找回了点平衡感,扔掉胡子,得意的迈着小碎步在院子里闲逛着,忽然间手机响了起来,扫了眼屏幕上‘师父’的备注号码,张娇娇立马换上一副小女孩天真可爱甜腻腻的语气:
“哇,师父,你都好久没跟人家联系了,是不是想我了?呜呜,师父,这里有一个大坏蛋,他老欺负我,武功还比我高,你一定要给我报仇,狠狠的给我出气——”
那边的声音沉默了十几秒,最终极为无奈苦笑的叹了口气,传来一声老人沧桑沉稳的声音:
“娇娇,你都离家三个月了,就算你反对佛爷给你安排的亲事,也不用赌气不理他,三个月不回家吧,你不知道,佛爷每天都在担心,牵挂着你呢——算是师父求求你了,回来吧,行吗?”
若是让沈三雷爆等地下世界名人听到这老人的声音,一定会雷的外焦里嫩——万家生佛麾下大保镖,堂堂华东六省第一高手,剑下尸骨如山的猛人剑痴大师,竟然会对一个少女如此的无奈无力,甚至用上了‘求’这个字。
这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