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人已经花甲之年,看上去生活有些拮据,但他们皱纹斑驳的脸上却满是笑容,看不出一丝的辛酸和难过。
他们两个安静的坐在路口,仿佛与身后热闹的夜市是两个世界,捧着手里并不丰盛,有些发凉的盒饭,却嬉笑交谈着,仿佛有着说不完的共同话题和有趣事情。
历经桑海,韶华不再,可你,依旧在我身边。
这样的感情,平凡而伟大,足以让人感动敬佩——
“真好。”
柳媚烟轻靠在谢兵怀里,温柔的笑道:“谢兵,我也希望能像那对老人家一样,一直陪在你身边,直到世界尽头,沧海桑田。”
“我答应你。”谢兵握紧佳人的手心,声音平淡而坚定,“你是我谢兵的女人,这一辈子,乃至下辈子,永生永世,我都不会让你逃出我的掌心!”
“真霸道。”
柳媚烟眼眸闪烁着笑意,紧紧的贴在谢兵胸膛,“这辈子能做你的女人,我很幸福。”
然而,却有一句话被她压在心里,苦涩自嘲着——可惜,我不能成为你唯一的女人。
但是上天,已经给的她足够多,多得已经不再去过分奢求什么,生怕失去这仅有的一份幸福,仅有的一份礼物!
凉风轻簌,月光如练。
两道人影相互依偎,似乎整个空间都静止下来,一片祥和,安静。
然而,天不遂人愿,总会有一些不开眼的家伙,打破这份宁静——
乌拉乌拉——
忽然之间,警鸣声大作,一辆七人座五菱宏光警车以一个近乎嚣张的姿态,直接横冲直撞的,停在夜市门口。
一个挺着啤酒肚,三十岁左右的,身材高大魁梧的警官走下车子,横眉立目大吼一声:“警察办案,闲杂人等闪开!”
七八个警察从警车上走下来,拿着寒气闪烁的手铐和电棍,气势汹汹。
一声下去,现场那些顾客们全都变了脸色,生怕招惹上是非,一哄而散,只留下满脸焦急,追着人群要账的摊位老板们——
谢兵眉毛挑了挑,心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打算带着柳媚烟离开。
忽然间,那中年警官眼前一亮,气势冲冲的赶到他们这边,厉喝道:“小子,你留下!”
谢兵还在纳闷,却看到从警车上下来一个女人,鼻青脸肿的,满身狼狈怨毒,正是白天在保时捷品牌店里,对他满脸讥讽恶毒的女人,刘倩。
以及在车子里面,被带着手铐,打得鼻青脸肿,拼命敲车窗给谢兵预警的沈经理。
谢兵露出恍然阴冷的笑容,看来,这刘倩是专门来找自己报复的啊,连警察都能叫来,还真是‘背景不俗’。
“哥,就是这小子打得我!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刘倩指着谢兵大喊道,满脸的怨毒愤怒,似乎想到伤心处,声音中已经带了哭腔。
那中年警官立马面色大变,二话不说,直接一脚踢翻了谢兵面前的桌子,大喝道:“王八蛋,老子的妹妹你都敢打?活腻歪了!”
顿时间,桌上的酒菜杯碗稀里哗啦的洒了一地,浸透了谢兵的鞋子,柳媚烟的长裙上,也是一片油渍。
谢兵顿时有了火气,声音阴森说道:“不分青红皂白,就砸东西骂人?你们特娘的就是这么执法的?这是警察,还是土匪!”
“没错,今天你们必须给我们个合理的解释,不然的话,我有权向法院提起诉讼,你们暴力执法,侮辱我们的人格!”柳媚烟也是出声怒喝道,满脸怒容。
那中年警官面色变了变,显然没想到谢兵两人竟然这么有种,敢当面质疑他的威严?
随后他却是狞笑一声,啐了一口,“对于你们这些故意伤人的暴力危险分子,还讲什么法律道义!来人,给我拷上,带走!”
那刘倩也是满脸痛快,狰狞的大骂道:“对,把这对狗男女都抓起来,狠狠的打,打残废他们!”
话音刚落,七八个警察亮着明闪闪的手铐和警棍,气势冲冲的冲谢兵走来。
谢兵眼中的冷意越来越浓,逐渐变得煞气凛然——
他可以面对任何敌人的挑衅,唯独不能忍受的,是自己人对准他的枪口,和手铐!
背叛的滋味,已经深深触及到了他的底线和逆鳞!
“想拷老子,那得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谢兵狞笑一声,正打算发怒,但眼眸闪烁几分,却压下来,变成了一脸的冷笑和玩味:
因为在不远处,一辆挂着军牌的吉普车正缓缓的开过来,两道熟悉而高大的身影,缓慢的走下车。
“或者说,在你们眼里,有权有势就能只手摭天?就能肆意践踏世间一切?”
中年警官忽然间大笑起来,看向谢兵的眼神,如同见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白痴的二比一般。
“哈哈,真是特娘的好笑!有权有势,当然能够践踏一切!就比如,现在老子能够随便抓你,骂你,打你,因为老子是官,你是民,有仇给我咽着,有苦给我憋着,听清楚没有?!!”
他大手一挥,嚣张无限,厉声喝道:“来人,给我绑了!”
柳媚烟满脸紧张,下意识的握紧谢兵的手,而谢兵却是嘴角升起一抹冷笑,翘着二郎腿,却是连动都懒得动一下,低声说道:“脑残!”
啪——
忽然间,一个响亮的耳光响起,恍然间,让所有人都为之惊骇,刘倩更是笑容凝固,满脸惊恐愤怒——
因为,那耳光落下的目标,竟然是她哥哥,堂堂的分局局长!
不知何时,那中年警察面前,出现了两道人影,一个魁梧如铁塔一般,满身肌肉,另一个拖着一条断腿,却一脸邪魅笑容,让人心底发寒。
那一记耳光,正是出自这两人只手。
“草你姥姥——”
砰——
那铁塔男人骂咧咧一句,又是一脚踹出去,顿时间,中年警察被直接踹了个狗啃泥,一股脑飞出三四米,一头扎进垃圾堆里,烂菜叶,酸楚的汤水,臭袜子等等洒了一身,格外狼狈,让人恶心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