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玉林一脸淡漠,高高在上,如同俯瞰蝼蚁一般望着周卫国夫妇,说道:
“想告我尽管去吧,你们有什么本领能量尽管去使,但我告诉你们,在燕京医院,我不想做的手术,没有人能够强迫我,大不了我辞职走人,这天底下照样有人大把花着钱养我。嗯,你们也可以转院,但是说句狂妄的话,放眼整个燕京成,乃至整个华夏,除了我,没人能给你女儿做手术。”
扑通——
梁玉梅心如死灰,直接瘫倒在地上,哭诉着喊着:“为什么?为什么?我,我给你钱,不管多少钱,只要你能为我们糖糖做手术,我们夫妻俩这辈子做牛做马也会还给你。”
邱玉林面色平淡的把玩着一只茶杯大小的紫砂茶宠,听到这话,却是嗤之以鼻,不屑笑道:“钱?你觉得我是缺钱的人嘛?或者说,你们两个又能给我多少钱,就这么个小玩意,就算是你们俩干一辈子,估计也买不起。”
周卫国攥紧拳头,沉声说道:“如果是因为我们刚才得罪你的学生,那我向他道歉,认打认罚,我都可以。”
“呵呵,你想的太多了,就凭这种废物,还没资本让我替他出头。”邱玉林看都没看房间角落的刘主任一眼,让他涨得脸色通红,满是尴尬和羞愤。
“怪只怪,你们得罪了绝对招惹不起的人物——”
听闻他这故作高深的一番话,谢兵警惕的眯起眼睛。周卫国他们夫妇一直老实本分,得罪的人还能有谁?八成是打伤糖糖的那个家伙!
他早就怀疑打伤糖糖的那个凶手不简单,看这样子,似乎早就和邱玉林勾结一起了,能把手伸进燕京医院,看来还真不是普通人物啊!
梁玉梅瞳孔一缩,似乎想明白什么,咬咬牙,说道:“只要,只要你能为我女儿做手术,我,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们。”
“真的,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邱玉林终于笑了起来,似乎奸计得逞的老狐狸一般,细长眼眸眯起,有着毒蛇一般的狠辣冷漠。
周卫国夫妇重重点了点头。
“我也是受人之托,要求很简单。”
邱玉林不急不缓,倒上一杯热茶,这才说道:“你们那女儿,顽劣不堪,劣性不改,破坏了别人的酒宴,被打伤也是罪有应得。正所谓养不教父之过,为了给你们女儿赎罪,你们两个得亲自到被害人家中,向人家磕头道歉。等人家气消了,心情舒畅痛快了,我自然会给你们女儿做手术——”
这一番话,让周卫国脑袋轰得一声,紧攥拳头,额头青筋暴起,咬着牙说道:“他差点要了我女儿的命,你现在要我去给他道歉?!凭什么,我凭什么?!”
邱玉林只是喝着茶水,满了讥讽冷笑。
倒是一直沉默的谢兵开口了,平声说道:“因为他邱玉林,是那混蛋养的一条狗。主人受了气,当狗的,自然得去咬人。”
邱玉林面色一变,毒辣的眼神盯在谢兵身上足足十几秒,然而后者却纹丝不动,笑吟吟的望着他,笑道:“我说的对吗?”
“话虽难听,但是这么个道理。”邱玉林笑容有些狰狞,语气发冷,“告诉你们,打伤你们女儿的,是燕京贺家的二少爷,贺鸿峰。燕京贺家的势力,不用我说,你们两个也该明白了吧,所以,乖乖按照我说的去做,是你们的唯一选择,也是你们女儿的唯一生路。”
梁玉梅哭喊声音更加凄惨,难受而自责倒在周卫国怀里,心如刀绞。
周卫国紧紧抱着自己的女人,眼眸之中,也是泛起一片通红和怒火。贺家,哪里是他们这种小人物能够招惹得起的,这真是一场灾难啊!
历经曲折,找到了邱玉林本以为是一条生路,却未曾想到,那是一扇地狱之门!
自嘲一笑,周卫国沉声说道,“我答应你!我会到贺家向他赔罪,认打认罚,哪怕是他要了我的命,我都认。只要,你为我女儿做手术。”
“大国——”梁玉梅泪眼婆娑,满脸的心疼。
谢兵也是心中憋得难受,吐了一口浊气——
像周卫国那般铁骨铮铮的汉子,可以想象,做出这等屈辱的决定,他的内心经过了怎样剧烈的挣扎,又到了怎样的绝境!
贺家,贺鸿峰?给老子等着吧,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然而,邱玉林却是轻笑着摇摇头,冷漠的扫视着梁玉梅,一字一顿说道:“我说的是,你们两个人,必须一起去,缺一,不可!”
轰——
这时候,一直忍耐的谢兵只感觉自己脑海轰隆一声炸响,胸中万千怒火,狂涌迸发!
“老狗,欺人太甚!”
谢兵再也无法压抑心头的怒火,怒喝一声,直接一脚踢过去,那张价值不菲的茶几顿时被他踢成两半,邱玉林神色一慌,也被震飞的茶水烫了一身,皮肤上一片通红,惨嚎起来。
“小子,你找死?!”
“去你妈的!”
谢兵怒骂一声,直接一脚冲他心口踹下去,紧接着四五个大耳光子抽下去,根本不跟这老混蛋讲任何道理。
谁也没想到,谢兵竟然如此狠辣暴躁,邱玉林可是堂堂的燕京医院副院长,副部级别的人物,竟然被他说打就打,好不给面子。
门外站着的刘主任和那女护士更是吓得面色惨白,想要去找帮手但想起谢兵拿枪指着他脑袋的恐怖一刻,顿时吓得萎靡,站在门口,一动不敢动。
“你,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邱云林满脸鲜血狼狈,无比怨毒狰狞的瞪着谢兵。
啪啪——
谢兵狞笑一声,又狠狠抽了他两巴掌,紧接着一把拽起邱玉林的头发,狞声说道:“像你这种毫无医德,毫无人性是非的走狗,打你又怎么了?!老子还告诉你,这一台手术,不用你,老子照样能救活我侄女!狗东西,滚蛋!”
一脚踹出去,邱玉林如同一个皮球一般,滚出老远,他狰狞的站起来,却是怨毒而张狂的大笑起来:
“好,好!这一次,我倒要看看这世界上谁还能救你的女儿,等着吧,这回不管你们怎么求我,不管怎么认错,我都会不会出手,我要让你们眼睁睁看着那小东西死在抢救室,死在你们的手上,我要你们悔恨一辈子,痛苦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