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彤闷哼一声,似乎想起三天前面对鹰钩鼻暗杀的死亡阴影,美眸中浮现一片厉色,一咬贝齿,声音清脆冷冽:
“该下地狱的,是你!”
“黄毛丫头,不知天高地厚!”乌鸦阴测测一笑,“拳台上见!”
拳台四周,都是蒙州地下世界一些德高望重,发须皆白的阿公前辈作为裁判,此时只是冷冷的瞥了拳台上的乌鸦和林晓彤二人,说道:
“比赛开始,生死由命富贵在天。除非一方认输,否则便是不死不休。你们,可曾想好了?”
“黄毛丫头,来战!”
乌鸦阴狠一笑,始终半弓的身子陡然间笔直凌冽,嗖的一声,如一只展翅的鹰隼,半米多高的擂台,一跃而上,手按刀锋,说不尽肃杀冷冽!
“姑奶奶怕你不成?!”林晓彤也娇喝一声,轻巧脚尖一点,如雁过留名,蜻蜓点水,鱼跃踏上擂台,丝毫不惧!
几个裁判向主办点点头示意,拳台前大屏幕上,顿时浮现乌鸦和林晓彤两人的身影,清晰落入现场每个人眼中。
大战未开始,便已经是一片浓烈的火药味道。
“吆?来了个娘们,哈哈,张啸林这是没人用了吧。连女人都上台了!”安图鲁阵营里顿时发出一阵哄笑声音。
拳台中的各路权贵们也齐齐眼前一亮,饶有趣味的欣赏着拳台上林晓彤身姿,下注,挥霍,豪赌。
这等尤物佳丽的肉搏血战,向来都是人间极品,看一眼就赚一眼。
这世间从来没有所谓的平等,拳手们在拳台的拼命搏杀,不过是他们这些人上人眼中消遣一乐的玩物罢了。
“啸林,你怎么能让晓彤那丫头胡来?!”林秋美眸里满是担忧,紧张的咬着丰润朱唇,“这帮人可都是亡命之徒,晓彤哪里抵得过他们。”
张啸林大手搂过自己的女人,眸子闪动,说道:“晓彤那丫头的性子你也知道,让她上台固然有危险,但不让她上,她会后悔一辈子!再者说,我们草原张家的女人,也是顶天立地,巾帼不让须眉的英雄,我相信她!”
谢兵也凝重说道:“嫂子,放心吧,有我在暗中保护,晓彤绝对不会出事!”
他说话时候,眼眸凝重凌冽的盯着坐在安图鲁旁边,那两男一女,全身笼罩在白袍之下,看不清面容的高手身上。
这三个家伙,给他一股极为危险的气息,怕是这场比赛中的大变数。
“哎,听天由命吧。”林秋幽幽叹息一声,眸子里满是担忧神色。
咚——
拳台上铜钟敲起,声若龙吟震荡。
也意味着——拳台的厮杀开始!
大战拉开序幕!
乌鸦身子微微弓起,手握着两把阴森匕首,好似随时进攻的掠食者。他目露邪光,阴测测笑道:“黄毛丫头,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只要你去我弟弟坟前给他磕头赔罪。再陪大爷我好好睡上三天,我就饶了你,如何?”
“龌龊鼠辈,找死!”
林晓彤娇喝一声,脚尖掠地而起,娇柔的身子却如一把凌厉宝剑,拳脚如风,招招冲向乌鸦的身体要害部位。
乌鸦眼中的凝重诧异神色一闪而过,饶是他战斗经验丰富,很快调整好心态,不急不缓,见招拆招,迅速将林晓彤的刁钻招式化为无形。
“黄毛丫头,有两下子啊。”乌鸦带着一股猫戏老鼠的语气,轻蔑笑道。
林晓彤闷哼一声,丝毫没有理会乌鸦的戏谑,只是美眸间的怒火和杀气,异常凛冽。
玉手在酥软腰板间一抽,一根布满刀片,寒光凛然的软鞭刷拉拉亮起,带着呼啸破空声音,如长蛇舞动,直接冲乌鸦脖颈抽了过去。
这一鞭子若是落实,其锋利刀片足够割掉乌鸦的脑袋。
这一杀招,可谓是又狠又毒又快,顿时引起现场看客的一阵哗然叫声,莫说乌鸦本人,就连谢兵张啸林,甚至朝夕相处十几年的林秋都惊愕的瞪大眼睛。
谁也没想到,林晓彤这丫头竟然出手如此果断狠辣,连环杀招,招招致命,绝不给对手任何可乘之机。
“不好!”
乌鸦暗骂一声大意轻敌,心底冒起了涔涔冷汗,饶是再丰富的实战经验,面对此等危机死亡也有些慌神失措,手足无措。
一咬牙,乌鸦握紧双手匕首,双臂护住自己脑袋,来了个舍车保帅,尽最大努力,挡住林晓彤的刀鞭!
“杀!”
林晓彤见状,也毫不犹豫,刀鞭舞动,啪啪作响,转眼之间,已经挥出十几道鞭子。
空间中响起一片刺啦啦刀片割肉的声音,刀鞭所过之处,乌鸦的手臂,胸口,后背,已经血淋淋一片,翻着肉皮,看上去格外让人心颤。
这些伤口,虽不致命,但却让乌鸦落足下风,丢尽了颜面。
现场看客们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一些刀口舔血的混子们也不由得眼皮直跳,心中暗惊:这女人,下手真特娘的狠!
“乌鸦,咯咯,现在都快成了秃毛鸭了吧,看姑奶奶我扒光你杂毛!”林晓彤手中刀鞭啪啪作响,如一个傲娇的小精灵一般,声若银铃。
林晓彤的讥讽语言传遍整个拳场,掀起一阵哄笑声音,也让安图鲁阵营一众人老脸滚烫,无比的憋屈铁青。
“乌鸦,你给老子搞什么!能打就打,打不了赶紧给老子滚下来,别他妈给老子丢人现眼!”安图鲁愤愤棰着椅子把手,怒声大骂。
“黄毛丫头,老子弄死你!”
乌鸦直接被林晓彤激发了怒火,浑身煞气凛冽,满身戾气。
怒喝一声,乌鸦也不顾身上淋漓的鲜血和伤口,两把寒光匕首握在手中,如鹰击长空一般,划出一道曲线,阴森寒光,招招肃杀冷厉!
“秃毛鸭,姑奶奶怕你不成,来啊!”
林晓彤也娇喝一声,舞动手中刀鞭,一时间刀剑相交,金戈争鸣,夜空中划出道道血光,火花四溢。
战斗激烈,紧张,任何一方稍有不慎便是皮开肉绽的下场,乌鸦饶是历经死亡格斗场的悍将,怒火冲心,而又仗着体力比女人要强,很快占据主动,招招狠辣毙命。
而林晓彤也只能转攻为守,形势变得极为被动下来,但始终苦苦咬牙支撑着,斗志不灭。
“晓彤这孩子,成长了许多!”看台上,张啸林望着拳台下的激烈战斗,满是赞扬点点头,若有所思。
“但这姜,还是老的辣啊,哈哈,张兄,你看看乌鸦,不愧为我们安家的战将,虽战前轻敌了些,但这状态一找回来,简直就是活脱脱一个战神,哈哈!”见战况好转,安图鲁开怀大笑,胸有成竹。
张啸林只是轻蔑一笑,似乎懒得争论什么,不可置否。
拳台上,乌鸦招招狠辣进攻,林晓彤一退再退,近乎退无可退。看到紧张处,林秋惊呼一声,精致容颜上满是担忧紧张味道:
“啊,小心!落入下乘了,啊,又中了一刀,这可怎么办啊——”
谢兵只是轻描淡写的扫了拳台的情景一眼,很快下定了结论,“嫂子,不用看了,这一战,晓彤赢了!”
四周的人全部神色古怪的望向谢兵。
“哈哈哈——”
安图鲁更是毫不客气,放肆大笑起来,声音不屑冷冽说道:“谢先生,说话得过脑子,不能太过于主观!”
“抛开林丫头的弱势和被动不讲,乌鸦这人,可是历经死亡格斗场五十强的拳手!这等人物的实力,就算放眼华夏,那也是名列前茅,更别说一个个小小蒙州,难不成,一个黄毛丫头,还真能逆天翻盘?”
林秋也是美眸闪动,幽幽说道:“谢兄弟,我虽然是一介女流,但也不是瞎子,拳台的局势我还是看得清楚的,你不必安慰我了——”
“你们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饥兔博鹰,蜉蝣撼树,也未可知!”
谢兵平声笑了笑,指着拳台上越打越凶的乌鸦,冷静分析道:“乌鸦的身手是强,然而他这几十场比赛依靠取胜的却是暗杀手段,心若止水,静若处子,动辄万千杀机,一招毙命!”
“你再看他现在,满身戾气,心浮气躁,破绽百出,哪有半点心如止水的巅峰意境。强行将自己身体状态提高到不适合的环境,他的心早已经乱了。心乱则招破,招破则破绽出,破绽出则手脚乱,这手脚一乱,必败无疑!”
“你再看林晓彤,虽然一直处于下风,但她招式稳扎稳打,规避要害,始终保持着最佳的战斗状态激情。你有没有发现她的姿势像什么?猎手,静待捕食,雷霆一击的猎手!”
安图鲁这才惊愕的扫量着拳台的景象,不由得瞳孔一缩,声音有些颤抖:“你是说,她一直在示弱,一直在等待反杀时机?这,这怎么可能,这份忍耐,这份屈辱和坚持,就算是身经百战的男人也难以坚持下来,更别说一个弱女子。”
张啸林狂傲一笑,声音凛冽:“这就是草原的儿郎,不动则以,动,就是一飞冲天,就是一鸣惊人!”
“看,这头小狼,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