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狱警瞠目结舌,满堂惊呆。
他们虽说不是大人物,但干这行也已经有五六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是,像今天这般阵仗,这般阵势,还真是真真切切的头一回啊!
这两个新来的,到底是什么路子?这么猛!
李成军此刻也被几个狱警打断了心中臆想,满是不爽的闷哼一声,“怎么了?不就收拾两个不开眼混蛋,断手断脚的小事?慌慌张张什么样子,吓老子一跳!”
他还以为一众狱警是被谢兵两人的‘惨状’吓到了,很是鄙夷几个狱警的表现,同时满怀着期待和兴奋,咣当一脚,将一号牢房半掩的大门一脚踹开!
扑通——
门刚一打开,李成军直接被房间内景象震住了心神,脚底一歪,差点摔了个狗啃屎。
“兵爷,您坐,您坐着,洗脸水,漱口水,我们都给您打好了,你先用——”
“爷,这个力度还可以吧?不是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们家八代祖传按摩,这技术绝对刚刚的!”
“爷,您喝茶——”
一号牢房内,谢兵不仅毫发无伤,而且舒服的卧在牢房中的唯一一张床上,跟皇帝似的,享受着一堆人的伺候。
那些原本凶神恶煞,背上十几条人命的杀人犯乖巧的跟兔宝宝一样,一个个鼻青脸肿,无比谄媚的侯在谢兵旁边,这个斟茶递水,那个按摩揉背,简直比伺候他亲爹还是孝顺!
至于原本的牢头丧彪,此刻正拉着他那几个忠实的手下,蹲在墙角四脖子汗流,呼哧呼哧坐着蹲起了,见到一众狱警到来,马上亮起希冀和求助的可怜目光,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
究其原因,是因为这家伙晚上贼心不死,想着半夜带人偷袭谢兵,结果被当场抓个正着,打了个半死,一直罚做蹲起做到现在。
一方黑狱恶霸,沦落今天地步,也是可悲可叹——
而对于李成军这帮人的突然闯进,谢兵和李二牛根本置若罔闻,仿佛这帮人是空气一般,依旧眯着眼,哼着曲,无比悠闲——
这是坐牢?简直比特娘监狱长还要舒服潇洒!
李成军当时就气炸了肺,心中的一切幻想希冀全部落空,巨大的失落感和憋屈敢让他无比愤怒,对着身边几个狱警劈头盖脸的怒骂:
“这,这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这特娘是怎么回事!”
“你们不是告诉我一切搞定,任务完成嘛!这就是你们的任务?这就是你们给我的结果?给老子一个合理解释,这,到底特娘是怎么回事!!”
一众狱警也都是满脸欲哭无泪,嘴角狂抽,他们干了五六年,丧彪也在黑狱称霸了五六年,可从来见过这种局面啊!
“李组长,息怒,息怒,这,这失算,完全是失算——”
“我们也不知道,这两个新来的竟然这么猛,把丧彪他们都给打服了——”
“你们——”李成军气愤的大骂;“废物,一群废物!”
“大清早的,吵个屁,还让不让老子睡觉!”谢兵好似带着浑身的起床气,二话不说,脚丫子一噔。
砰!
正此时,一只拖鞋迅猛的抽了过来,说来也巧,好像带了瞄准镜一般,无比精准的砸到李成军那张愤怒无比的大脸上,后者哎呦一声,直接被砸了个跟头。
“谢兵,你,你这个王八蛋,老子弄死你!”
丝——
全场人倒吸冷气声音彼此起伏。
这家伙,连钦差大臣都敢打?太嚣张了吧!
而这时,谢兵才忽然醒过来,一拍大腿,满脸的愧疚惋惜,“哎呀呀,原来是李组长啊,你看看,一大清早就行这么大礼,三跪九叩的,这也不是过年,咱这里可没红包啊!这一次我就心领了,下次可不准这么客气了!”
“你,你,你——”李成军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气得嘴唇直哆嗦,胸口憋着一口老血。
谁特娘要给你行礼了,王八蛋才要给你行礼!
还没等他破口大骂,谢兵直接对丧彪一群犯人高喝一声,杀气腾腾:“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向李组长问好,按照昨晚对好的词,问好!”
丧彪一众犯人吓得一个哆嗦,闭着眼,扯着嗓子大喊:
“李成军,我草尼玛——”
“李成军,你就是个人渣!”
“李成军,你这个畜生,三岁死爹,五岁死妈,六岁把强x自己亲姐姐,十五岁把女朋友卖到窑子接客,你不是人——”
“闭嘴,都给老子闭嘴!不想活了是不是。”几个狱警面色大变。
各路难听的话,污言秽语,不绝于耳,即使一众狱警拿着警棍拼命抽打,他们也没有丝毫停下来一句。
谢兵目光平淡,扫视着李成军说道:“人给一尺,我还一丈!李组长,今天这阵仗,可还满意?”
“你,你们!”
李成军捂着心口,又气又愤,再也忍受不住心头怒火,急火攻心,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昏死过去。
全场寂静,针落可闻。
谁都清楚,此刻的黑狱官方,大势已去。
“救人啊!”
沉寂十几秒后,现场终于爆发出一声怒吼,手忙脚乱,一号牢房中乱成一团。
一直待在角落,沉默的修罗,眼神有些惊愕而复杂的望了一眼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谢兵,一张冷冰冰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一抹笑容。
感激,兴奋,扬眉吐气!
※※※
李成军被两个新来的犯人气到吐血?
这等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黑狱里迅速炸响,引爆犯人们激动的人心之余,也惊扰了黑狱的监狱长,姜作战。
今天一大早,他正回味着昨晚给那对‘母女花’进行‘心理辅导教育’的旖旎过程,心猿意马,拉着两个美女打算再‘温故知新’,二进宫疯狂一次。
趴在白花花的柔软身子上,正纵马高喝,提枪冲刺作战的关键时候,忽然间接到这个消息,惊得他当时冷汗流了一地,一哆嗦,直接疲软下来!
李成军可是上峰的钦差大臣,地位非凡啊,而且他背后的李家势力也非同小可,若是真在自己地盘出了什么差错,他的前途直接废了,最起码这身虎皮都得脱下来!
姜作战根本不敢怠慢,几乎是跑过来监狱的,一路上心惊胆颤,提心吊胆的,脸都刷白。
“李组长,您没事吧,李组长呢?”
姜作战气喘吁吁的来到医务室,正好见到李成军打着吊瓶,坐在病床上,一张脸黑的比煤还难看。
他心里大松了一口气,人没事就好!
见到姜作战到来,李成军二话不说,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臭骂,发泄着自己心头的怒火:“姜作战!你是干什么吃的,你又怎么跟老子保证的?你不是说那个狗屁丧彪是什么亡命之徒,百分百给老子废了谢兵那小兔崽子嘛?”
“看看,看看今天这出,不但让人全部打服了,还把老子气得够呛,老子的脸全让你丢尽了!我告诉你,完不成苏少交给的人,你也别想好过,马上给老子脱衣服,卷铺盖,滚蛋!”
现场的一众狱警们看的直瞪眼,平时姜作战在黑狱可是土皇帝一般,高高在上,谁敢反驳他一句立马大耳瓜子伺候。难得像今天这般,让人骂成了三孙子,却低眉顺眼的,屁都不敢吭一声。
姜作战被骂的郁闷,强忍着不爽和火气,强硬的一笑,“是,是,李组长,这是我们的问题,是我们的问题!”
“我们也没有想到,丧彪这个龟儿子竟然这么废物,连两个人都搞不定,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完成任务,保证给李组长,给苏少一个绝对满意,绝对完美的答案!”
姜作战拍着胸脯,信誓旦旦保证着。
“我早就说过了,他们不是一般的人,是兵王,全华夏的军区,最为优秀最顶尖的兵王!”李成军气势汹汹咆哮着,最后大口喘着粗气,厌倦的一摆手,眼中满是戾气和杀气:
“我懒得跟你废话,总之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我给你四十八小时,我要见到谢兵和那个李二牛的尸体,这一次,我只在乎结果!”
“是!保证完成任务!”
姜作战立马挺身一个敬礼,露出堪比七个月怀孕女人的肚腩。
“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李成军厌恶的挥挥手,这个油腻恶心的家伙,着实让他心烦意乱。
“好,好。”姜作战连忙讪笑,临走前意味深长跟自己美女秘书说道:“小周啊,好好照顾李组长休息,知道吗?”
“好的!”小周也心领神会,送走了姜作战等人,她很快锁上们,拉上了医务室的窗帘,丰腴而柔软大腿,下一秒落在了李成军的身上,妖娆娇媚笑道:“李组长,别动火,跟两个死人,置气干什么。”
李成军大松了一口气,声音平静了几分,“这两个兔崽子,让老子心里憋得慌,都是火气。”
“这好说,那就让奴婢给大人去去火——”小周娇媚笑着,在耳边吹着热风,一双柔软雪白的手慢慢爬上李成军的腰带,缓缓解开,低头,张嘴,吞入。
“呼!”
身体感官的刺激,让李成军舒爽的呼了一口气,很快闷哼一声,直接一把将小周压在身下,纵马驰骋,提枪冲刺。
所有的怒火和憋屈,化为一连串子弹,尽数宣泄进小周幽秘的身体最深处。
※※※
砰!
姜作战关闭医务室的房门,那张充满了谄媚的笑脸顿时间阴沉无比,扯过一个狱警,声色狠厉道:“一帮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监狱长,我们——”
几个狱警刚想委屈的解释,却被姜作战直接伸手打断,冷冽说道:“行了,我不想听你解释,李组长在咱们黑狱的地盘被骂道吐血,这是他的耻辱,也是咱们黑狱的耻辱,如果不找回这个场子,老子,还有你们这群废物,都会被钉在耻辱柱上,受人笑话,唾骂!”
“总之一句话,那两个新人解决不掉,你们都得给我滚蛋!”
“现在,马上把丧彪给老子叫过来!”
几个狱警战战兢兢的,连声说了几声是,连忙跑去办事了。
半个小时后,姜作战的狱长办公室中,丧彪畏手畏脚的,像个委屈的小媳妇一般走了进来。
他不仅搞砸了姜作战这个监狱土皇帝交代的任务,还把李成军这个钦差大臣骂到吐血。无论哪一方怪罪下来,都够他这个死刑犯喝一壶的。
见到姜作战那张铁青的脸色,丧彪更是心里一个咯噔,忐忑的说道:“监狱长,今天的事,绝对不是我们的本意,实在是那个谢兵,简直太猛,太狠了,我们闯荡江湖这么多年,根本没见过这种滚刀肉,我们——”
姜作战直接伸手打断,将嘴角的雪茄猛吸一口,随后往桌子上狠狠一戳:
“我找你来,不是听你废话的!”
“之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甚至李组长那边我都会帮你求情。再给你一次机会,做掉那两个人,能不能完成?”
“能,能,绝对能,感谢监狱长给我这次机会!”
听说能够将功赎罪,丧彪眼前一亮,立马一口答应下来。
“只是,那两个小子身手实在太硬,我在黑狱的兄弟根本不够用,要是能把我外边的兄弟叫些回来,我保证,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压死他。”丧彪眼眸闪烁,颇有雄心壮志的意思,见到姜作战眉头微皱,他马上规规矩矩的补充道:“当然,仅仅只是帮助监狱长完成任务,一旦谢兵两个小子弄死,我马上把他们弄走,绝不影响咱们黑狱的正常秩序。”
“你明白就好。”姜作战别有深意的看了丧彪一眼,也是多年的老油子,很快拍板下定决心,“两百人,够不够?”
“真的?”丧彪神色一喜,很快眼珠一转,讪讪笑了起来,“监狱长,还有一点事,需要麻烦您。我这些兄弟,身手没得说,绝对靠得住,只不过我在这牢里蹲了快十年了,这威望难免有点下降,所以,想让他们真心诚意的找我们办事,还得多少意思意思!”
丧彪做出手撵钞票的动作,眼睛里满是狡诈和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