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兵的一巴掌,响亮清脆,姿态狂傲,一下子震撼了现场所有人的心灵。
谁也没有想到,在李海瑶报出自己家门时候,谢兵还能肆无忌惮,直接上手打人?
何其嚣张,何其狂妄,何其无法无天!
李海瑶整个人都蒙了,脸蛋上实打实的疼痛让她整个人一脸茫然,火辣辣的疼痛感席卷着整个身体,而更加震撼的,直击她心灵的,是谢兵放出的那几句厉喝!
杀李成军,废李鹏飞,气晕苏星宇!
短短数语,让她毛骨悚然,瞳孔猛缩,猛然间响起,这个月家族中屡次提及的噩梦!
提及那家伙,无数李家子弟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就连李家老太爷,也气愤的摔了好几个古董花瓶,跳着脚直骂娘,但最终,却对他无可奈何——谢兵!
“你,你就是谢兵?!”李海瑶如梦初醒,无比惊骇的望着谢兵,再无之前的嚣张锋芒,畏畏缩缩的躲在一旁。
谢兵冷冷扫了这女人一眼,平声说道:“苏大少,这就是你的未婚妻?就这水平?你的品位,也未免太差了吧。”
“我的婚姻,我的品位,还用不着谢少来操心。”
苏星宇冷冷说了一句话,虽然心中极为反感李海瑶的仗势欺人,不审时势,但毕竟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李家老人的面子,他还是要维护的。
挺身而出,俊朗宽阔的身子挡在李海瑶身前,摆出了一副护花使者的姿态:
“今天的事,给我一个面子,到此为止吧。”
李海瑶像一只流浪猫,紧紧缩在苏星宇身后,体会着难得的温暖。
谢兵嗤笑一声,指了指刚才李海瑶嚣张打在地下的一些剩菜,冷声道:“让她吃干净,我就给你这个面子。”
苏星宇面色一沉:“谢兵!别欺人太甚!”
谢兵冷笑不已:“欺人太甚?这女人刚才叫嚣狂妄,向施舍乞丐似的侮辱我不欺人太甚?他仗着自己背景,为非作歹,嚣张跋扈,不欺人太甚?一个世家子侄,胆敢乱用权势,张嘴闭嘴扬言要杀别人全家,这,不是欺人太甚?!”
“如果今天她遇到的不是我,而是一个普通人,恐怕早就被她威胁,横死街头了吧?你们踩人,就是天经地义,就是伟岸光正,老子踩人,就是欺负女人?!什么特娘的狗屁道理!”
“我告诉你,今天这个女人老子还就踩定了,我不管他是你苏大少的未婚妻,还是李家老爷子的掌上明珠!要么,把这些菜吃了,滚蛋!要么,老子亲手喂她吃下去!栽在我手上的李家人海了去了,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算少。”
谢兵说罢,手指舞动,轻松握住一把钢叉,稍微用力,这合金所铸造的钢叉瞬间被挤压变形,成了一团废铁,当啷落地!
苏星宇面色一片阴沉下来,谢兵这个疯子的行为他是了解的,这家伙做事无法无天,从来不考虑后果,他若是硬拦下来,势必元气大伤,没准还会伤到自己。
最关键的是,这个李海瑶,也根本不值得他去用自己性命维护,沉吟片刻,他悄悄侧开身子,表明了自己立场,不在参与。
李海瑶的心也随之当啷一沉,在见到苏星宇难堪的脸色后,她委屈的落下泪,声音哽咽,“我,我吃,我吃——”
蹲下身子,颤抖着双手,将地下那些自己打翻的饭菜,一口一口的塞进嘴里,期间她恶心呕吐了好几次,但硬生生咽了下去,咬着牙,生生吞咽过去。
现场人一片唏嘘感慨,但没人对她有多少同情,甚至对谢兵还有几分敬佩感谢!
之前李海瑶嚣张跋扈的姿态他们完全放在眼里,动不动叫嚣杀人灭口,灭人全家。正如谢兵所说,如果今天是个普通人,早就被她这种恶毒女人弄得横尸街头了,如今落到今天的地步,只是她自作自受。
天作孽,尤可过,自作孽,不可活!
李海瑶吃完了地上打翻的食物后,抹着眼泪,根本没有任何停留,疯狂的跑了出去,紧接着,门外就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呕吐声,伴随着无助的哭喊声音,无比凄厉。
“瑶瑶——”
苏星宇喊了一声,刚才见死不救,让他心里有愧疚自责感觉。
谢兵扫了眼苏星宇,意味深长一笑,“苏大少,看来,你对这个未婚妻并不怎么上心啊,啧啧,也难怪,你们这些大家族,所谓的政治联姻,也不过是因为利益互相捆绑,哪有什么情感所言?”
“哎,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苏星宇眸子一沉,他莫名的嗅到了一种危险气息,“谢兵,你想耍什么花样?”
“没什么。”谢兵咧嘴一笑:“如果今天的事传到李家人耳朵里,让他们知道,你面对李海瑶,你的未婚妻被辱,不为所动,置身事外,他们会怎么想?你觉得,李老还会同意这么婚事?就算同意,你们苏李两家的联盟,恐怕也会生出很多间隙啊——”
“两块铁板,一旦出现了缝隙,可就不在那么坚不可摧了。”
苏星宇脸色瞬变,咬牙切齿。“你真卑鄙!”
“彼此彼此,比起苏大少你在蒙州那些栽赃嫁祸的手段,我还年轻的多。”谢兵淡淡一笑,反唇相讥。
咣当!
正在这时,忽然间西餐厅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十几个雕龙画凤,凶神恶煞的人气势汹汹闯了进来,在轮椅上,还坐着一个鼻青脸肿,手脚打着石膏的公子哥。
正是早上在凌雪花店闹事,被谢兵打废的高泽平。
“豹哥,就是这小子,冒充苏少,还他妈打了我,你要为兄弟做主啊!”高泽平一脸怨毒,伸出仅剩的鸡爪子指点着谢兵,厉喝大喊。
凌雪马上俏脸一变,拉进谢兵低喝道:“高泽平,你,你别胡来,这可是公共场合。”
“去他娘的公共场所,娘希匹,敢动我花豹的兄弟,老子废了你!”为首一个一米八几,浑身肌肉纹满了花里胡哨纹身的光头大骂一句,一脚把一张桌子踹的四五分裂的。
“还他妈敢冒充苏少?苏少是老子从小撒尿和泥玩到大的兄弟,真是他妈不耐烦了,兄弟们,抄家伙,弄死他!”
花豹说罢,一马当前,抄起一根钢管冲过去,十几个混混也跟着张牙舞爪,骂咧咧抄家伙冲上去,这阵仗吓得现场宾客尖叫连连,现场乱成一团。
就在钢管挥舞过来一瞬间,谢兵转过身,咧嘴一笑,指了指身边一脸阴沉的苏星宇。
当啷——
钢管落地,花豹一脸震惊,“苏,苏,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