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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照影灯下,天山童姥拿到了张道灵给她的诏令。
“你现在已经是国师府的元檀护法了。”无崖子看着天山童姥:“如果没有别的事,就回房休息吧。”
天山童姥娇笑道:“师弟,为什么总是这么急匆匆的赶我走呢?”
无崖子手执一本符经,借着灯光细读着,天山童姥的话被他直接给无视了。
天山童姥有些幽怨地道:“你放走了你那个好师妹,难道你们旧情复燃了?”
“什么旧情?”无崖子头也不抬地道:“从国师治好我的那一刻,前尘往事就与我一笔勾销了。”
“不见得吧,既然一笔勾销,为什么还要废了丁春秋的武功?”天山童姥问道。
无崖子道:“因为要报仇,了却心中执念。”
“反正怎么说都是你有理。”天山童姥不屑地道。
屋外忽然传来脚步声,随后黄裳的身影出现在泛黄的照影灯光下面。
“丞相。”黄裳已经开始称呼无崖子新的身份了。
无崖子抬头来,放下符经问道:“怎么了?”
黄裳道:“刚刚有四个人想要逃走,被北面的机关阵给困住了,现在阴符军已经把他们救了出来,就在屋外等候处置。”
无崖子站起身来,道:“走,去看看。”
这四人不是别人,正是邓百川、公冶乾、风波恶、包不同四人。
此刻他们正齐齐站在无崖子的小院外,身后是一队十五名阴符军。
四人可谓是狼狈异常,由苏星河和函谷八友在西山道院四面布置的机关暗器极多,虽然不能伤人性命,但却能让你筋疲力竭,饱受折磨。
他们四个就是进入了北面的‘琴关’,琴关内有一千多条精钢细丝和精巧机关,而且这些精钢细丝是由三十多车钢铁精炼出来的,十分坚韧牢固。
这些细丝遍布琴关之内,人一旦踩进去,如果不同乐律,就会被困在其中,行动不得。
如果是懂得乐律之人,需要按照‘阳光三叠’、‘墨子悲丝’、‘高山流水’、‘渔舟唱晚’、‘梅花三弄’这些乐曲弹奏的顺序才能走出琴关,否则就会被永远困在里面。
阴符军并不懂乐律,但他们却知道这些机关的出路,所以才能将他们救出来。
四人浑身上下衣服破烂,脸上、手臂上、肚子上、背上、腿上到处都是被精细的钢丝划出来的伤口,尤其是脚腕和手腕,上面散布着十几条血痕。
要是阴符军再去晚点,他们的手筋和脚筋就废了。
天山童姥最先说话:“经敢私自逃跑,我看不如给他们种上生死符,看他们还跑不跑。”
邓百川几人脸色一变,神情变得极为忐忑惊惶。
但无崖子却拒绝了这个提议,只是淡淡地道:“不就是想逃跑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难道要饶了他们?”天山童姥惊讶地道。
无崖子却道:“扫两个月地吧,两月内西山道院内部区域的地就由你们四个打扫。”
“尔等可愿意?”黄裳问道。
四人连忙应道:“愿意,我等愿意。”
相比起种生死符和死亡,扫地这种事简直不要太轻松。
清晨,太阳照进屋内,段正淳从床上坐起,眼眶发红,精神有些散乱。
‘笃笃笃’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段正淳问道:“谁?”
只听见一个男人在外面说道:“段兄,是我,钟万仇。”
段正淳面色一怔,随后一股酸意泛起,自从甘宝宝也被抓到西山道院后,他们两个就被分配到一间房中了。
“哦,来了。”段正淳起身走到门边,将门栓拨开,然后就看到钟万仇正站在门外看着自己。
同时,在钟万仇身边,还有一个美艳俏丽的女子,正是甘宝宝。
甘宝宝没有看段正淳,也许是觉得有些尴尬,她和钟万仇手拉着手,显得十分亲昵。
段正淳心里更酸了,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唉!
“段兄,夫人说你一个人在这里,可能有些不熟悉,我来的早,所以来叫你一起去吃饭。”钟万仇笑着说道。
段正淳有些好奇:“吃饭?”
“是啊,国师府虽然把我们关押在这里,但吃喝拉撒睡这些事上面可没有马虎。”说着,钟万仇指着周围那些江湖人士道:“你看,他们都是去吃饭的。”
“在哪里吃?”段正淳问道。
钟万仇道:“当然是食堂啊。”
不一会儿,钟万仇三人就来到了食堂,这里是一栋类似御膳房的大殿,但是布置非常简单朴素,除了厨房以外,就是一排排桌椅。
现在这里已经坐满了人,除了像钟万仇那样早就被抓来的江湖人士外,更多的都是像甘宝宝和段正淳一样,一脸茫然地坐在那里。
“开饭啦。”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刹那间整个食堂都安静了下来。
接着只见一队队的阴符军将一盘盘咸菜端上来摆到每一张桌面上,然后又将一笼笼热包子端到桌上,最后是一大碗一大碗的热粥被端了上来。
“稀粥、热包子、咸菜,吃吧。”钟万仇给甘宝宝和自己分别打了一碗稀粥,然后拿着肉包子,夹起咸菜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这早餐倒算是清淡的,但段正淳却有些吃不惯。
钟万仇疑惑道:“段兄,怎么不吃?”
段正淳有些茫然无措,道:“没有燕窝参汤吗?”
“你以为这是哪呢?”钟万仇有些想笑:“这可不是你的镇南王府。”
甘宝宝伸手掐了一把钟万仇,低声道:“吃你的饭,少说话。”
钟万仇十分疼爱甘宝宝,闻言当即嘿笑一声,不再说话。
倒是段延庆,这个曾经的大理皇子不怎么挑剔,直接就吃了起来。
不过他每吃一口,眉头就紧紧皱在一起,而且吃的也很慢,脸色也不好看,足以看出昨天被无崖子伤的不轻。
众人正在吃着早餐,忽然外面有进来四人。
大家转头看去,发现正是邓百川他们。
可是这几个人现在的状态可不好,满脸、满身的伤痕,看上去凄惨的很。
四人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埋着头找了张空桌坐下来就开吃。
可是他们不管,别人管啊,一些跟邓百川四人关系好的江湖人士靠了过来,低声问道:“百川兄,你们这是?”
邓百川摇了摇头,然后只顾着喝粥,什么话也不说,另外三人也是如此。
这一下可把在场的江湖人士们给吓得够呛,难道他们四个被国师府抓去用酷刑折磨了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