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荨秉着这个念想,每次去侍寝的时候都格外的积极,书上说了,男女之间,不管以前多讨厌对方,只要在一起接触久了,就会产生情愫。
所以,夏荨每天去王后那转悠,适时的还会准备一些自己做的小礼物送给王后,王后面上没什么感觉,但是心里肯定会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瞧瞧,虽然贵为大王,但还是亲手给她做礼物,这份感情倾之无余啊。
女人都是情感动物,只要时间长了,还怕她不到碗里来?
夏荨这边为了王后忙的热火朝天,秦珽却适时喝着茶水,看着文书,好不惬意,有时还用莫名其妙坏坏的眼神盯着夏荨“你这算是要乐不思蜀了吧!”
你懂个屁!
这都是为了两国之间友好发展!
只不过,这发展有点儿差强人意啊……
“大王,您究竟想要什么?”
夏荨一来,便看见王后一个人站在窗边,眼神空旷地望向远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夏荨发觉有些异样,小心翼翼地发声“王后,何出此言呢?”
王后转过身来,双眼含泪,神情悲伤“那么长时间了,大王何曾翻过我的牌,如今突然宠幸,还时常送来一些东西。”她的玉指轻轻抚摸桌上的那些夏荨送的东西,眼中尽是嘲讽。
“多年前,大王处心积虑,已经将我的一切都拿走了,如今的我,孤身一人,我实在不知道我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大王觊觎的了,细细想来,也就只有我这一条命了。”
夏荨心中感到一阵不安,也觉得不明就里。
什么多年前?什么处心积虑?
夏荨觉得此刻的王后似是与平常不太一样,此刻的眼中倒是似有些绝望。
夏荨见她脸颊绯红,又见桌子上倒了两个酒罐。
她喝酒了?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王后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立马就抵在了白皙的脖颈上。
那匕首看起来尖锐的很,好似开过刃的,不一会儿脖颈上便出了一道血痕。
夏荨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说话都磕磕巴巴的“王,王,王后,冷静,把刀放下!”
王后看着面前这个如此紧张的男人,轻蔑地笑了一声“你又何必再装了呢,你不在意我,这我都知道。
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夏荨愣了愣,觉得王后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秦珽他,他很在意王后啊。
莫非是因为秦珽从来不说,而只是在背后默默的付出的缘故?
她又问今日是什么日子,夏荨不是秦珽,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夏荨怎么会知道。
王后见她不说话,心里凉了半截,凄冷的一笑“早知你这人冷血的很,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你会狠辣至此,我佩服,我佩服你啊!”
王后的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夏荨心里一惊。
这要是再不把她手里的匕首夺下来,形势会失控啊,到时候万一她被伤到了,可如何是好?
她正在原地急得满手的冷汗,就在这时从身边冲出一个人影来,她见到此景,立马便跪在了王后的面前。
“娘娘,您这是要干什么啊!”
跪着的人是王后的贴身宫女荷叶,每次夏荨来的时候,她从来没给过好脸色,说话冷言冷语的。
此时见到自己主子想不开,看着夏荨的眼神愈加憎恨,她咬牙切齿地瞪着夏荨“你对我家娘娘又做了什么?”
夏荨待在原地,也不知如何是好,连自称都没有说“我,我也不知道啊!”
她确实是不知道啊,一进来王后便已经表现的有些过激。
夏荨试着慢慢靠近王后“你,你别激动,我们有话要好好说。”
“你别过来!”王后一声大喊,手上的匕首用了力,脖子上缓缓流下鲜血,白色的襦裙被染得通红。
夏荨吓得连忙退了好几步。
荷叶趁着王后不注意,一把将她手中的匕首夺过来远远地扔在地上。
主仆二人一齐坐在地上痛哭。
而王后垂下含泪的眼帘,似是有些神志不清,嘴里喃喃地说“秦珽,我最后悔的便是那年夏天,在桃树下与你相遇。”
夏荨站在原地,见王后的脖颈还流着血,便掏出一块丝帕想为她止血。
却不想还没碰到王后,荷叶一把将她退了出去“你走,你走,我家娘娘已经一无所有了,你还想要什么?”
“我……”
夏荨看着砰的一声被关紧的朱红色的门,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这是……什么情况?
是她做错了什么了吗?
没有啊,这几天每日都来王后这,会时常给她做一些小玩意儿,她虽表现得格外冷淡,但也没有特别大的情绪。
今日,这是怎么了?
大门一下子又被打开,夏荨以为是要让她进去,谁知道一大堆东西朝着脸便飞了过来,哗啦啦的掉一地。
夏荨刚睁开眼睛,没想到还没完,一盆水又迎面袭来。
哗啦———
立马成了落汤鸡!
随后,门立马关上。
夏荨用手抹了抹脸,看着散在地上那些她幸幸苦苦给王后做的小玩意儿,欲哭无泪。
都坏了,那可都是纯手工制造的啊,花了她好长时间才做好的。
她弯下腰,捡起了一个没坏的木头风车。她没带随身太监,也没有让人在宫外把守,所以只能自己一个人慢吞吞的便往蟠龙殿走去。
她原来想的还挺美好的,哄好了王后,秦珽就高兴了,秦珽一高兴,夏国就有了后盾,看如今这副情景,她好似还搞砸了一些事情。
她身上袍子又长又大,浸了水后,变的十分沉重。
她看着手里的木头风车,果然,就想用这种廉价的木头换取两国友谊,是非常幼稚的想法。
夜很深了,秦宫的路又远又长,虽有宫灯照路,但是天上的月亮更为明亮。
此刻的夏荨眼眶一酸,突然想回夏国了。她从小到大,除了儿时被拐走一次,都没有离开家这么长时间,她想父王了,还有王兄,不知道王兄的身体怎么样了。
想到这儿,她眼框里的泪水更多了,她使劲儿吸了吸鼻子。
不知什么时候还能回夏国,她想,估计是回不去了,她和秦珽换了身体,就相当于被绑在了秦国,若是以后换了回来,也不知道秦珽会怎么处置她。
杀了她的可能性比较大,到那时,她势单力薄,任他摆布,若是侥幸逃脱了秦国,她也不可能再回夏国连累父王和王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