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子衿看也不敢再看慕容璟睿一眼，就让常子晴扶着她离开了。
明显在刻意疏离他。
慕容璟睿见常子衿如此刻意拒绝，手紧紧握了握。
她这是知晓了他的心思，讨厌他的接近嘛？
记得上一次他也曾悄悄试探过，换来的也是她的远离。
再后来，他便不再敢过多的表现出自己的心思。
只是一直远远地关注着她。
直到那天，赵思思落水，他因为太过于紧张常子衿的身体，竟然把赵思思误以为是她，想也未想，便跳了下去。
于是后来在京城里便传开了他对赵思思有意。
他知道以常子衿的聪明才智，怎么会不明白怎么回事。
他幼稚地故意不制止那些流言，目的只是想要知道常子衿会有怎样的反应。
她会不会在意？会不会来质问他？
可终究让他失望了。
常子衿这么克制冷静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
即便她心里很在意，她也会选择把它们压抑在心底。
因为她注定没有资格去拥有。
常子晴无奈地转头看了眼身后的慕容璟睿，扶着常子衿离开了。
她这个妹妹的心思她怎么会不知。
回了常府，常子晴看着榻上的常子衿欲言又止。
“姐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两姐妹从来都是无话不谈，常子衿知道，有些事她也瞒不住常子晴。
“你和皇太孙殿下两个人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常子晴除了担心常子衿的身体情况，还担心她的情绪会受到影响。
“姐姐想多了，皇太孙殿下对我们兄妹几个向来都是如此，他不过是担心我的身体罢了。”
常子衿说这话，真不知道是为了说服常子晴，还是在说服自己。
“那嘴对嘴喂药也只是单纯的关心？”
常子晴狠狠皱了皱眉。
刚刚发生的事她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常子衿的。
在古代，男女之间有了肌肤之亲，男子还好。
女子要么只能选择嫁，要么一辈子可能就只能待字闺中，还可能被人指指点点。
当然慕容璟睿的身份毕竟摆在那，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可常子衿就不同了，毕竟是女子，难免不会被人说闲话。
关键这俩人的关系，属实不好办，常子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你……你说什么？什么嘴对嘴喂药？”
常子衿顿时不淡定了，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用手捂住嘴。
难怪她昏迷时隐约觉察到，好像有人在给她往嘴里渡水，竟然是慕容璟睿嘴对嘴给她喂药。
她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出！
那岂不是所有人都看到了知道了？
这也太难为情了。
“当时你昏迷了，喂你药也吃不进，我们都急坏了，太医又迟迟没有来。皇太孙殿下为了救你，便把药化成水，然后一口一口亲自渡给你……”
常子晴当时还有些埋冤慕容璟睿太过鲁莽，毕竟女子的清誉很重要。
不过后来听叶倾尘说还好慕容璟睿给常子衿及时喂了药，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常子晴还有些庆幸。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常子衿就是再想逃避慕容璟睿，也不可能了。
常子晴现在想想，严重怀疑慕容璟睿就是故意的。
不得不说，子晴姐姐，你真相了。
虽然当时慕容璟睿确实心急如焚，也别无他法，可他完全可以让常子晴来。
说到底还是有份自己的小私心在里面。
他不想再等了。
他每往前迈一步，她就会后退十步，他要让她无路可退。
“姐姐莫要再说了。”
常子衿脸色通红。
简直羞死人了。
慕容璟睿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渡水喂药，这也太难为情了。
他怎么能这样？
不怕被别人说闲话吗？
“这件事你再好好想想，依姐姐看，皇太孙殿下认定的事，绝不会轻易放弃，你也要好好考虑一番，毕竟你的身体情况有诸多不便。”
常子晴点到为止。
如果常子衿身体没什么情况，常子晴当然巴不得让她跟慕容璟睿在一起。
两个人郎才女貌，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是，常子衿的身体根本不允许，更何况慕容璟睿的身份特殊，有时候可能并不是他自己就说了算的。
将来如果慕容璟睿做了皇帝，这后位绝不可能是常子衿这般柔柔弱弱的女子。
别说担起一国之母的重任，她甚至连为自己心爱之人绵延子嗣都做不到。
常子衿绝非是慕容璟睿的良人。
常子晴最担心的，还是怕常子衿会因此受到伤害。
“我知道了，姐，谢谢你。”
常子衿苦笑。
如果换作是别人，天越最最尊贵的皇太孙对她如此，大概早就心花怒放了。
可如今，常子衿心中却尽是苦涩。
想到慕容璟睿，她的心绪真的很复杂。
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
也不肯放过自己？
常子衿从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慕容璟睿的心思。
那时她刚及笈。
慕容璟睿还是个青涩的少年。
或许因为早慧，在男女之情方面，他也懂得早些。
慕容璟睿表现的一直很隐晦，而她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便刻意去忽略。
毕竟那时慕容璟睿那时还小，有些事考虑的也不够成熟。
或许也只是一时冲动。
她还比他大，不管身份还是她自身的情况，都不允许她有非分之想。
她也没太过在意。
就这样，一直又过了三年。
她以为他放弃了。
结果最终还是走到了今日这一步。
“傻丫头，姐姐只想要你平平安安，幸福地过一辈子。”
有些东西如果注定要失去，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去拥有。
否则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常子晴真怕常子衿会把自己搭进去。
毕竟她比谁都了解，她这个妹妹其实无比渴望一份真挚的感情。
哪个女孩子不渴望被爱呢？
尤其是被自己喜欢的人深爱，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可她又怎么忍心阻拦她？
不管常子衿做什么选择，她都会在背后支持她。
“我明白。”
常子衿眼眶红红的。
正因为知道，她的家人们都爱她，她才迟迟下不了决心去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