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渝州当铺的陈掌柜在数钱之时莫名失踪
渝州万宝点心铺老板刘老板在做生意时候同样被人莫名带走
渝州街坊豆腐店老板陈老板莫名失踪
嘉源客栈
嗯嗯,嗯嗯。就在最里间的一个暗格内,藏着三个被捆绑的中年男人,他们惊惧的看着面前一男一女。
谢灵询把塞在他们嘴里的棉花弹掉,不等他们先呼喊,嘘了一声:别说话,不然我的剑是不眨眼的。
公子,我们与您无冤无仇,您为何把我们抓来这里啊。
我只要你们办好一件事就好。谢灵询道:从今以后你们都叫慕灵,听到没有。
啊?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这是为何。
没有为什么。谢灵询掏出三腚银两:这些银两够你们三年的开销,你们放心,只要你们照我说的去办,不用很久。
公子,您需要我们做什么。
很简单,这个是联络的东西,你们随时写信与对方联络,信上写:对方已从荆州往扬州折返。倘若对方问你们的位置,你们如实说出来,等到他们与你们接头,就说自己就是慕灵,依照信上一字不差告诉对方,明白吗?
三个人忙点头。
记住,你们也互相联系,每个人联络半个月,一个人被发现另一个人接手,在开始之前我要给你们换换颜色。
按照慕清的装扮和面部特征,李绫罗简单的给三人画了一个妆:也就是减少了胡子,涂抹了花粉,显得年轻白皙一些。
公子,我有些疑惑,你直接把奸细杀了,他们就找不到我们了,何必再大费周章?
我就是想陪他们玩玩,让他们享受一下人生的乐趣。
少主你真聪明,这样一来那边的人就会晕头转向,再也找不到我们了。可是少主你怎么知道联络的人并不认识慕灵呢。
慕灵和那晚围攻我们的应该是两伙人,首先,慕灵的身手毕竟差,而那晚的人要不是我拼死一博,估计很悬;另外,慕灵为人谨慎,伪装了这么久,我问那伙人和他有没有在一起时他很坦然,如果是认识的人他应该很忐忑或者吃惊,绝对不会如此。
李绫罗点点头:少主,我们可以安心歇息了。
看着谢灵询不见,李绫罗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不禁陷入了回忆:
公元936年,赵国公石敬瑭以燕云十六州为代价,借助辽国攻入洛阳,同年称帝建立后晋,后唐灭亡。
在战火熊熊燃烧之时,除了血流成河,到处可见的尸体,冲刷不掉的血渍浸染了旌旗。
一个身影寂寥落寞,身披战袍,却已经被染成鲜红。
后唐末代皇帝李从珂看着身边才2岁的妹妹,再也没有往日的笑容,有的只是肃杀的冷清。
拼尽全力,李从珂在侍卫的掩护下抱着李绫罗,驾着一辆马车逃离京都。
公元947年,刘知远攻破京都,后晋亡。
并州别院
院子里有些凋败,一片凄清。
李从珂一脸沧桑,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皇兄。16岁的李绫罗忧伤的看着他:风大,容易着凉。
心都没有感觉了,还怕风吹吗?李从珂心如死灰:后晋虽然完了,还有后汉,或许还有什么,我们已经过去了。
皇兄,就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不好吗。
不好。听着妹妹的哭泣,李从珂没有一丝动容,反而语气严厉的呵斥道:你身为后唐公主,怎么能说这种话,你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祖宗吗?
皇兄,李绫罗越来越难过: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揭竿而起,皇兄您英勇盖世,找到曾经的后唐将士,一定可以卷土重来。
李从珂摇摇头:不,绫罗,你别傻了,后唐已经日落西山了,我们已经失了人心,你知道吗?人心才是正道,为今之计,想要光复后唐,只能拿到昭宗宝藏。
皇兄,你放心,绫罗一定不辱使命。李绫罗的泪水不经意流淌:只是皇兄,你不能和绫罗一起寻找吗。
不,我不去了。李从珂苍凉都笑了笑:你已经长大了,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使命,我愧对父皇,愧对列祖列宗,绫罗,你比我聪明,我相信你一定可以不负重托的。
皇兄你想做什么。李绫罗似乎意识到什么,不由悲呼,还没等她接触到李从珂身体,已经为时已晚。
一把刀刺透李从珂胸膛,血液缓缓从他的嘴里溢出来。
皇兄,皇兄。李绫罗哭的梨花带雨,紧紧抱住李从珂: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皇兄。
李从珂宽慰的笑了:别哭,绫罗你已经是大姑娘了,你是公主,不能哭,给,这是母后留给你的玉佩,本来想等着你出嫁用的,可惜她看不到了。
为了父皇的遗愿,你一定要找到谢灵询,跟在他身边,探寻宝藏图和宣符印的下落,这样才能复国。
皇兄,谢家不是被灭门了吗,宣符印应该不在谢家了啊。
不。李从珂虚弱道:无论宣符印是不是在谢家,你只有跟在他身边才能有机会接触。
可是皇兄,绫罗不知道谢灵询在什么地方啊。
皇兄这些年一直秘密打探他们的消息,终于发现谢府有一个管家叫王林,其实是巴蜀水寨的总霸主,谢家被灭门时就是他最后跟着谢广陵,所以谢灵询应该去了巴蜀,具体位置你自己去找,皇兄相信你可以的。
是,皇兄。李玲罗哽咽着:绫罗一定会完成任务。
回到思绪,李玲罗盯着玉佩喃喃自语:父皇,皇兄,你们放心,绫罗已经潜伏在谢灵询身边多年,一定会尽快找到宝藏。
谢灵询,你以为我会让你这么好过吗,你想摆脱追杀,我偏不让你如意。李玲罗淡淡想着,目光渐渐狰狞起来。
要不是因为你们谢家不交出宣符印,我父皇和兄长就不会死,你们还把灭门之罪怪在我父皇身上,该死。
月光清冷,月亮渐渐升高,她身着白色的纱衣,娴静而安详,温柔而大方。她那银盘似的脸透过柳梢,留下温和的笑容。
水若云坐在长阶上已经很久了,看上去一片愁思。
她穿上一身淡薄白色纱裙,配合着白色的月光,说不出的相得益彰。
楼主,四位将军在外面候着。
水若云不咸不淡道:让她们进来。
沈流袖等四人一眼就看见水若云欢欣的神色,大感诧异。
楼主,参加楼主。
嗯嗯,不用行礼。水若云慌忙把她们扶了起来,就像多年未见的亲人一样热情寒暄。
碧瑶,昭雪,流袖,素英,你们都来了?
嗯嗯。楼主有命,我们岂敢不来。
这是罗素英的话。
看见其他人没有反应,水若云笑了笑:现在,你们不必把我当作楼主,就当作普通的姐妹就好,这么多年委屈你们了。
不委屈,不委屈。薛碧瑶和罗素英被她的话感染了,眼珠有些湿润了。
这么多年,自己一直为鸣凤楼表面上是艺妓,要应付周旋各种丑恶嘴脸,暗地里又要执行任务,孤身一人举目无亲,每每到了寒夜都要对月思凉,这种感觉有多难受。
如今,楼主竟然懂得关心自己,罗素英和薛碧瑶尝到了久违的温暖,她们觉得死也值得了。
叶昭雪却没说话,她只是撇撇嘴,一直看着水若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她一直很忐忑,没想到水若云自从她回来以后没有半点指示和惩罚,这让她既开心又疑惑。
再看看沈流袖,似乎没有听到似的,若无其事,她的外表比内心更加精彩。
水若云把她们的表情尽收眼底,没有一点惊讶和愠怒,而是把她们拉过去走上长阶。
给几位将军搬来落脚椅。水若云让家丁带着四人坐下来以后,依旧拉着几人的手不放。
我有件事和你们说。
楼主请说。
你们只知道我是唐末大将水天傲的女儿,却不知道我家一直守护着一份昭宗宝藏图。
昭宗宝藏图?薛碧瑶和罗素英惊愕不已:楼主,这昭宗宝藏图是什么。
是啊,是什么啊。叶昭雪的注意力成功被吸引,连忙追问道。
沈流袖倒是漠不关心。
说起来,这昭宗宝藏的故事已经流传几十年了。
水若云缓缓站起来,自顾自说道:在唐哀帝的时候,江湖上就流传唐昭宗留下了一份神秘的宝藏,需要宝藏图和宣符印才能打开。得到这份宝藏,就等于得到天下。
我父亲的确拿到了宝藏图,至于宣符印已经下落不明。水若云道:一到乱世,为了利益不择手段,这是司空见惯。宝藏图的面世会掀起惊涛骇浪,多少年来多少人趋之若鹜,包括这些年往来的宾客,后晋后汉的时候石敬瑭和刘知远没少派人来,如今郭威恐怕也盯上了。
楼主,既然如此,那鸣凤楼不是很危险吗?
叶昭雪疑惑道。
是啊,楼主,我们在扬州城,扬州城可是南唐的大本营,到处耳目众多,一旦李璟派人前来搜查,这不就。。
她们的意思不言而喻,水若云笑了笑:我理解你们的担心,可是鸣凤楼能够多年屹立不倒的重要原因就在于在统治者这里达到了平衡。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水若云淡淡道:所有人都知道宝藏图在我这里,要说逃,就算天涯海角也不是好去处。相反,如果在样轴承,其它势力无法堂而皇之进来,而李璟,不过是个养尊处优的地主罢了。
沈流袖点点头:看来楼主您早就计划好了,这宝藏图也放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吧?
不错,他们怎么都不会想到,它就藏在四楼的璇玑亭,璇玑亭内布有暗格,没有光芒。一旦进去,就要面临被丝线触碰的危险,这些丝线不是普通的丝线,是本楼主当年特意从陇西道的灵武运回的天然漅丝制成,犹如锋利的匕首,上面沾有剧毒,一旦触碰必死无疑。
叶昭雪暗暗心惊:没想到这璇玑亭如此玄机,这该如何是好,看来要去同师父商量。
另外,这鸣凤楼机关复杂,迂回众多,不是里面的人,即使七天七夜夜难以找到方向,更何况找到璇玑亭。
水若云忽然停住不说,她看了看四人一眼:夜深了,外面凉,不应该叨扰你们休息,大家都是我水若云的姐妹,尽快回去下榻吧。
叶昭雪遗憾水若云没有再多说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不过只能先行告退。
刘子凌总是这个时候出来,他注视水若云很久了,每次看见她对着月色发呆,他就一阵不舒服。
楼主,你是故意说给她们听的?
水若云不用转头都知道谁来了,点点头:是的,要不然你以为我水若云有那么傻?杜威这件事情提醒了我,我不想再出任何差错。
刘子凌笑道:楼主你真英明,不愧是女中豪杰。
你笑什么,水若云面若寒霜:不许在我面前笑,你没有笑的资格。
刘子凌脸皮颤抖了一下,止住了怒气:是,楼主,那楼主你最怀疑谁?
水若云再次呵斥道:你要记住,不该问的就不要多问,你乖乖闭好你的嘴,做好你的事情就好。
水若云。刘子凌大声道:不管怎么样,我刘子凌这些年也为鸣凤楼立下不少功劳,你何必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你要知道狗急都会跳墙。
呵呵。水若云全然不在意,转过身来,紧紧注视着他的眼睛,下意识用手捏了捏他的脸,温柔道:子凌,我也不是故意这么说你的,其实我很信任你的。
真的?刘子凌有一刻忽然软化了,他被水若云美艳的脸庞迷惑,之前的怒气一下子烟消云散,整个身体都松弛下来。
水若云道:告诉你又有何妨,我一直觉得鸣凤楼也不是玉华清池,总会藏着一些猫鱼。我不允许任何不三不四的东西在我眼皮底子下转悠,你明白吗。
她拍了拍刘子凌的脸蛋,媚笑道:你,也是一样。
后者下意识的点点头,随即心中升起一丝寒意。
莫非她已经发现我了?刘子凌拼命否定着,皮笑肉不笑道:那当然,所有人都不能违逆楼主,他们和楼主相比就像星辰与日月,米粒之光而已。
哦?水若云笑了笑:很好,你可以走了。
刘子凌的眼睛拼命在水若云身上扫着,似乎要把对方吞下来似的,心中泛起躁动。
她那曼妙的身材,婀娜的身姿,魅惑的眼神,秀雅的脸庞,无一不像是催化剂放在酒水里迷醉着刘子凌的内心。
他一时竟然忘了动,就怔怔望着水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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