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们别争了,等到他回来不就知道了吗。
涂刚这搅屎棍一样的话让两人乖乖闭了嘴,只是略有不愉。
涂力猕带着几十个人急匆匆来到山脚下,就咋呼着要去找沈流袖拼命。
没想到迎面就遇上一个白衣女子,只见她骑着一匹黑色骏马,那女子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采照人,当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两颊融融,霞映澄塘,双目晶晶,月射寒江,大约也是二十一二岁,腰插宝剑,长辨垂肩,一身白色罗衫,说不出的洁白干净。
涂力猕和后面的二十几个人一下子看呆了,他们似乎忘了自己身在什么地方,就连风沙打到身上都感觉不到痛。
这,这是在天上吗?涂力猕用力的吞了吞喉咙,打了自己一巴掌:还是在做梦,怎会有如此绝美的仙子?
沈流袖面露厌恶的看着所有人,大声喝问:你们刚从这山上而来,可认识黑风寨怎么走?
谁知道这一句话说来,听着她黄莺婉转,更觉如沐春风,余音绕梁。
看着他们痴痴呆呆的模样,沈流袖也不搭理,骑马便走,就要朝山上而去。
忽然她想到了在灵平村老妇说过的话,又掉头来到他们身边,指着涂力猕道:嗯,不错,应该就是你,拿着短鞭,一副贼眉鼠眼,猴头樟脑的模样。
涂力猕痴傻道:仙子在夸我吗,我倍感荣幸。其余众人就像雕塑一样面如死僵。
沈流袖抬头便是一掌打在涂力猕脸上,他一下子被打醒了,从马上摔落下来,吐了几口鲜血。
你,你竟敢打我?
啊,三当家,怎么回事。
其他人也纷纷清醒过来,连忙去搀扶涂力猕。
沈流袖轻轻一笑,摇摇头:果然都是一群好色之徒,比昨日那批更甚,看来真要我来整顿整顿。
涂力猕大怒:你这姑娘虽然貌美,但着实心肠歹毒,我们与你无仇无怨,你为何这般说辞?
哦?沈流袖笑了笑:无仇无怨,那方圆百里的街市人家,往来熙攘的宾客,以及这无辜的百姓黎民又有谁与你们有仇有怨?
涂力猕拾起短鞭,鞭头就像蛇头一样摆动,上面分布着一些缠绕的钩丝,沾染着黑色的腐毒:小娘们,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乖乖的和本大爷进水寨,做本大爷的夫人,不然要你好看。
哦?沈流袖淡淡笑道:是吗,我倒要看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涂力猕先发制人,扬起短鞭,山下的泥沙都被带起,直接缠绕着沈流袖的腰间而来。
沈流袖轻轻向上一跃,躲过短鞭,随后侧身飞驰,在短鞭上游走,但是衣服上没有一丝缝隙沾染腐毒,只是到达鞭头时候用剑一斩,瞬间砍断,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取涂力猕头颅。
三当家小心。
有一个忠心的匪贼冲上来做了替死鬼,血减了一地,人头落在涂力猕脚下,涂力猕和看到鬼一样连忙逃跑。
想跑?沈流袖冷冷的看了一眼,一下子跳到他身后,一剑封喉。
涂力猕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只留下几个字:除了他,还有你。
看着其它小兵逃跑,沈流袖没有去追。
反正,她知道,自己已经在去那里的路上。
有时候,她不喜欢杀人,但是如果杀人是为了救人,那她很愿意。
涂刚这边急切的等着消息,一脸兴奋的等着涂力猕带着那个美貌的女子前来。
他似乎已经看见自己拉着一个和天仙一样的美娇娘,她戴着凤冠霞帔,自己攥着她的手送入洞房,就像神仙一般快活。
这样想着,本来就浑圆的头更是和木桶一样笨重,眼珠也瞪的溜圆。
谢灵询戏谑的望着涂刚,静静的喝着美酒。
又是一个行色匆匆的寨兵跑了进来:回寨主,不好了,三当家被杀了。
什么。涂刚满是笑容的脸一下子凝固了,瞬间变得难看至极:饭桶,都是饭桶,连一个女人都收拾不了,废物。
三弟啊,三弟。涂刚在那垂足顿胸,涂力猢和涂力荪却急红了眼,他们听到涂力猕已死的消息,都是大惊到愤怒,随后通红着眼嚎哭。
臭婆娘,竟敢杀我三弟,我要你偿命。
这样嘶吼着,却看到涂刚还在抱怨涂力猕,一脸无所谓,他们心生苍凉:寨主,那可是你的四弟啊,你就这种态度吗?
我管他什么四弟。涂刚摊摊手:他就是一个废物,不仅没抓到那个女人,还损兵折将,我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你,,涂力猢和涂力荪都是悲愤的看着涂刚,朗声道:那请寨主给我两兄弟几百个人,我兄弟三人死也要死在一起。
谢灵询坐在一边泛着笑意,他暗呼这女人来的特别及时,自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不行。涂刚大怒:涂力猕已经让本寨主损失了兵将,加上昨日几伙去灵平村被那女人杀光的,和方雅带去办事的,寨子里已经兵力空虚,倘若你们再出了问题,黑风寨将名存实亡。
寨主你是不相信我们吗?
不必多言。
涂力猢和涂力荪充满恨意的看着涂刚,这一幕正好被谢灵询看见。
报,寨主,外面来了一个白衣女子,她拿着一把宝剑,还滴着血,应该,应该就是杀了我们很多兄弟的人。
好,很好。涂刚面色狰狞: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女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忽然他思绪一转:少主,你随我们一起去如何?
这涂刚是有自己的算盘,倘若这女人这么厉害,把他带去无论结果如何都对自己有利。
谢灵询也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涂刚的心思,不过他也想见识见识这传说中的女子,爽快的答应了。
涂刚很开心:好啊,少主果然是英雄俊杰。
涂力猢,涂力荪,你们就不用去了。涂刚冷淡道:你们三弟都不是她对手,你们半斤八两罢了,还是留在水寨,不要丢人现眼。
涂力猢和涂力荪明显脸色铁青,紧紧攥着拳头。
谢灵询笑了笑,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沈流袖果然已经驾马等候在那,她的剑上闪烁着寒光,有血液缓缓流下来,就像绽放的莲花。
谢灵询一眼就看到了她的样子,不禁大惊:是她?
其实他在扬州城,进入鸣凤楼的时候只是匆匆掠过,为了早点脱身,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沈流袖,但是沈流袖的姿色太过绝佳,就连他这种不会轻易侧目的人也不禁赞叹:好一天地间的妙人儿。
如今再次看见她,这般光景,不由冷静中多了几分心神激荡。
她的眉目如画,就像涟涟花影。静下来就像万年寒冰里的清潭明月,皎洁明静。动起来又伴着剑气纵横的冷冽之气,素然似无。
沈流袖自是没有看见他的,因为他藏在身后,离得远远的。
沈流袖看了看涂刚:就是你这狗贼?在这黑风寨耀武扬威,一副黑熊死皮模样,非要扮作仙风道骨,残害百姓如此怡然自得,叫人汗颜。
涂刚听到手下说沈流袖是个美女的时候就心猿意马,此刻见到真人果真如天女下凡一般,尽态极妍。他已经似乎要停止呼吸,眼睛咄咄的看着沈流袖,就想把她吞下来一样。
其它人也没有好过多少,但是有着清淡的心性,加上深知此女已经被寨主内定,也就扭过头不再去看,以免乱了心魔。
沈流袖看又是这副场面,不由气道:看来你这地方尽是一些肮脏污垢之徒,肚子里装的全是歪门邪道。
她用剑一挥,半山腰的寨门竟然扑通起来一个大窟窿,上面悬挂的灯笼也碎成两半。
果然厉害。谢灵询暗忖:这女子武功与我相比,倒是有些看头。不知为何看着她总觉得那般熟悉,是否在哪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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