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霜儿不客气道:谁知道你会不会突然跑了,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沈流袖快刘子鱼的气色越来越差,不禁拉了拉谢灵询衣服,翻了一个白眼。
谢灵询懂她的意思,他从行囊里拿出一锭金子:你放心,你的朋友不会有任何事。
书生布满笑意,急忙去接。
谢灵询却收回来,让他扑了一个空:不过现在还不能给你。
书生气愤不已:你是不是在耍小生。
谢灵询摇摇头:我从来不做这种事情,我的意思是,不用钱,我现在就能医好你朋友。
书生有些不信,依旧气鼓鼓的看着他。谢灵询一阵风转瞬来到他面前,从他肩上一把抓住刘子鱼,在书生惊呼中将刘子鱼在手心旋转,扛起他的腰稳稳放在半空,随即放下来稳稳坐在地面。
你要干什么?书生气急败坏:你是不是想谋财害命?
住嘴。霜儿怒道:你这人真迂腐,要不是我家公子,你朋友早死了。我公子想让你朋友死,他哪能活下来。
书生吓得不发一言,只是注视着谢灵询都动作。
这时,一些感兴趣的人夜围了过来,其中一脸潇洒自然的屈罗傲风也在其中。
谢灵询双手抵住刘子鱼的后背,开始源源不断的运气,不消片刻,刘子鱼缓缓睁开眼,吐出一口毒血,随即又失去了意识。
书生吓了一跳,急道:这,你究竟在做什么。
谢灵询擦了擦汗:放心吧,他体内的瘀血已经清除了,现在就是外伤而已,你把他带走吧。
公子真是神人啊,这书生可算有命花了。
是啊是啊,老夫观他已经脉象平稳,看来这位年轻公子是个高手啊。
听见众人议论纷纷,书生知道自己错怪谢灵询了,连忙赔罪:小子无礼,出言不逊,还望公子海涵。
沈流袖缓缓道:你这书生为人倒是不坏,就是太刻板呆傻了一些,以后记住要灵活点,别被骗了。
书生再次拱手一拜,诚心道:谢谢三位公子,在下名唤景千云,我朋友叫刘子鱼,来日必有大报。
说着,他就背着刘子鱼离开,谢灵询扔给他一锭金子:找个好大夫,不休养个一百天他再也不能轻易下床,他的五脏六腑都有轻伤,之前累积的伤痛虽不致命,也危害繁多。你别再让他走动,身子骨差就别作死。
景千云感激不已:是的,谢谢公子,只是在下并未帮你们对对联,这,,
不用了。霜儿笑道:我家公子文武全才,方才只是试探你都秉性罢了,你可以走了。
景千云知道对方没必要逗自己,只好先带刘子鱼离开。
呵呵,好大的口气。就在这时,屈罗傲风走了出来,他身边还跟着两个一高一矮的手下,两人都是一袭乌黑外衣,上面点缀着梅花花纹,长相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
他,他是,,霜儿不禁瑟瑟发抖。
沈流袖抓住她手臂,轻声道:你怎么了。
霜儿小声道:他就是屈罗傲风。
沈流袖顿时一惊,永目光示意谢灵询,谢灵询很快就知道什么意思,他微微一笑:不知这位兄台为何对本人谩骂,你说为口气很大,不知你与我相隔甚远,怎能闻到,莫非你是狗鼻子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闻言,人群里爆发哄堂大笑。
你,,屈罗傲风面色铁青,很快恢复过来,他摇摇折扇,不在意的笑道:方才你身边的小厮称你文武全才,岂不知这陇西人才济济,就连陇西郡王的公子都不敢吹嘘,你一籍籍无名之辈也敢口无遮拦?
谢灵询瞧见他身边两人一脸凶相,不由好笑,暗想他们一定是屈罗傲风的幕僚,无非是江洋大盗或采花贼,令人捧腹大笑。他强行忍住不适,淡淡道:我家小厮说话只不过是与那位景公子私自攀交,并未于陇西众人为敌。即便是折损,也应该是景公子受辱不是?人家正主都没意见,你一外人咸吃萝卜淡操心干嘛。
是啊,是啊,和他有什么关系啊,看那恶仆,一看就不是好人。
听见议论,屈罗傲风心中怒火熊熊,他身边的黑炭也是瞪着四周,生人勿近。
屈罗傲风道:难道你不知道这是大庭广众没,你让我们都听到这等狂言就是不对。
谢灵询冷笑道:你未免太强词夺理,这条条大道,各走一边。难道我与人说话还要遮遮掩掩不成,还要四处寻找出恭地方?你以为是你平日里床笫之欢,专门选这种地方?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连沈流袖都是掩饰不住笑意,眼睛眯成月牙儿,不过脸色有些发红,显然谢灵询言语都粗俗她有些接受不了。
霜儿则是崇慕之心昭然若揭,感觉大快人心。
哎呀呀,公子,我受不了了,这狗东西,如此折辱你,我和陆虎剁碎了他。
左边的高个人男人一发话,右边矮个子也跃跃欲试。屈罗傲风摇摇头,静静看着谢灵询:好小子,你有种,你不知道本公子身份,不知者无罪。不过这笔账我们慢慢算,现在本公子要去参加花灯会,没心情陪你玩。
说完,屈罗傲风三人颐指气使都推开路人,大摇大摆都过去了,来到摆摊文士面前的时候,许多人本以为这等恶霸会受到刁难,没想到他掏出一个什么东西,对方就一脸谄媚都放他进去了。
众人都在猜测并且义愤填膺的时候,谢灵询已经知道这样都结果。他剜了霜儿一眼:你也太心急了,虽然逼他出来,却犯不着这么快与他为敌。
霜儿低下头嘟着嘴:人家也是想让别人都知道公子的好嘛。
众人纷纷恶汗,都以为谢灵询几人有龙阳之好,只感觉世风日下,纷纷找地方凉快去了。
只留下一个给人算卦的老者门可罗雀,他正准备收摊,本以为趁着花灯会能够来点生意,却还是门庭冷落,不由又着落起今日的饭钱了,唉声叹气起来。
谢灵询本来就对花灯会没什么兴趣,既然看到屈罗傲风就好办了,他倒是行了解一下一件事,于是来到老者身边。
老人家,你经常来这条街么?
老者一呆,望向谢灵询,发现她眼神清澈,还以为生意来了,故作高深道:没错,老朽已经在此二十余年了,都快行将就木了。
谢灵询笑了笑:不知老人家认不认识方才的两个书生?
老者一听,气的吹胡子瞪眼:不认识,他们是皇帝还是灶神啊,老朽干嘛要认识他们,你这小子不上道。
谢灵询无奈掏出几腚纹银,放在他摊子上:现在可以了吧?
老者瞬间笑得合不拢嘴,急忙把银子揣进口袋:小伙子你想问什么尽管开口。
谢灵询重复道:老人家你认不认识那两个书生。
哦,认识,当然认识。老者爽爽快快的说出来了:那两个人啊,就是落魄书生,平时穷的连买酒的钱都没了,有一次那个姓景的呆头鹅跑来找老朽算命,他给的是一个阳和一个钱字,老者以为他是问钱财,谁知他怎么都不满意,非要吵吵嚷嚷,老朽只好一分钱不收打发他走了。
谢灵询对景千云兴趣不大,他倒是觉得那个刘子鱼颇有风度,一时好奇道:那你可认得她背上的公子,为何被人打伤。
老者开口欲止,好像有些难以启齿。
老人家可是有难处?
老者道:罢了,我就说了吧,真是冤孽,这书生本是江南府道吴越国的状元,本来有着大好前程,不知何故路遇追杀,辗转来到灵武,被香云楼的花魁珠儿所救,一睹她的芳容,从此失魂落魄,官也不去做了,整日留恋烟花巷,吟诵那些下流诗词,浑浑噩噩,很多人说他得了失心疯。
谢灵询若有所思:没想到会是这样,那珠儿姑娘真的很美吗?
老者道:看来公子一定是外地人,也对,老朽瞧着面生。那珠儿和天香楼的花魁柔儿容貌却是上等,尤其是善于奇淫巧技,迷的许多王孙贵族神魂颠倒。花灯会乃是陇西三郡的大会,黔州和平川的女子千里迢迢跑来,只为了做一回入幕之宾,挑选满意的情郎,或是成全自己名动陇西的夙愿。可是珠儿和柔儿屡次被邀请却始终谢绝,还能名列花魁榜首,可见一斑。
谢灵询闻言道:难道没有人打她们的主意吗,听说灵武城可是不太平。
嘘。老者神秘道:公子,有些话切记不要乱说,这也是方才老者难言之隐,珠儿两人非等闲之辈,老朽测过,她们是苏妲己转生,专门来迷惑苍生,祸乱天下的。
谢灵询苦笑,神话故事都来了,老者似乎觉得天机不可泄露,怅然若失的离开了。
花灯会就要开始了,就剩一柱香时间。谢灵询赶紧来到沈流袖身边,该进去的基本都进去了,只有他们三人冷冷清清。
灵询,沈流袖央求道:我好想进去看看,你还不快点答出来。
是啊,公子。霜儿也是急促道:我们都指望你呢。
谢灵询点点头:莫急。他仔细的看了看五副对联,第一副上联为:风吹云帆云不动,要求对下联。
第二幅为:园中猿,原纵渊,袁中元,圆远缘。咝,谢灵询倒吸一口气,这副对联四句都是谐音,而且道出了一个人收养猿猴的故事。
第三幅为:寂寞寡宿空寂寥,对下联。
第四副为:弓长张,骑奇马,止戈为武军晖日,对下联。
最后一副为:提锡壶,绕西湖,锡壶落西湖,惜乎。
就在谢灵询苦思冥想的时候,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流袖和霜儿都是暗自焦急。摆摊的那位文士本就是狗眼看人低的主,平时仗势欺人惯了,总盼望着别人送礼。偏偏这谢灵询不按常理出牌,穿的人五人六,这点规矩都不懂,他也不好直说,只是心里冷笑,等着他们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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