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东方朝霞的具体行踪他根本不清楚,但是料定她一定会去阴楚家讨个说法,关山越给出都情报是东方朝霞头脑简单,加上心思柔软,她与阴楚晴关系很好,如若只是去询问,便会让阴楚家和东方家的结怨破产,而他此去就是推波助澜,一定要让东方朝霞杀了阴楚剑南,而且更阴毒的是他要嫁祸给长孙乾,这样一来长孙家和东方家都会与阴楚家结怨,而长孙家与东方家也是不死不休,关山家于是稳若泰山。
想到这里,关山良俊的心情十分急切,恨不得马上飞到东方朝霞身边,向她俯首称臣。这个女子帮助她,登上九五至尊的位子,简直是功不可没。
但是家里头,这个小杂种,也是不可小觑的。
关山良俊缓缓咀耞美酒,感觉到背后隐藏的杀机,不由冷笑:关山楚才,想杀我,你还没那个资格。
不错,关山楚才一直嫉妒关山良俊的受宠,他每日督促民工干活,反而吃力不讨好,而这关山良俊就靠着满腹经纶,深受父母喜爱。他早就想除之而后快,奈何一直找不到机会,此时关山良俊出来了,关山越给他只安排了3个人手,正好是天赐良机。
关山楚才有些不放心,他派出去了许多杀手,都是高价聘请的江湖好手,但是自家兄长的本事自己清楚,没有得到他人头落地的消息始终不会安心,因此每日都是食不知味。
不过,相比于这件事,更令他关心的则是凝雪道姑的回信,他已经瞒着关山越,偷偷的与帐房先生串通,许诺事成之后给对方司马通丞的官职当当,让他负责替自己销赃,他带着亏空的黄金万两进献给峨眉,盼凝雪助自己一臂之力。
此刻远在峨眉山的凝雪师太,打坐在莲台,一副圣洁的模样,所有人都被她的外表所蒙蔽,看不到她所邪恶的内心。
一个不喑世事的小尼姑名唤妙玉,她六根未净,童心未泯。本来还眷恋着尘世的大好繁华,只因父母无力抚养,才自幼送到这道观出家。与其它师姐妹不一样,她渴望早日还俗,而那个清雅俊秀的孟浪公子,给她带来了不小的波澜。
无论对方行事如何冲撞,但是既然对方是武当冲云子道长的俗家弟子,又家底优渥,没有人会拒绝这么一个外来之客。妙玉这么一个单纯好骗的小姑娘,自然变成了沉默的羔羊,被关山楚才花言巧语哄骗一通,就彻底成为了他的报信人。
凝雪收到妙玉讯息的时候,并未透露太多情绪,妙玉大失所望,待她离去,几个长相奇怪,粗鄙浅陋的江湖人士显现身影,她才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小姐,真的相信那关山楚才所说?
凝雪师太笑道:他还没那个胆量,也没这个必要,黄金已被藏在后院。
既然如此,那他们也答应帮我们寻找叶昭雪?
凝雪师太听到叶昭雪,瞬间变色: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枉费我培育她这么多年,如今杳无音信,不过抓住她是早晚的事,关山楚才也留了一个心眼,他不相信我们的能力,要我们去杀了关山良俊,我不管他们谁成为当家人,我只要叶昭雪,既然如此,你们就去帮他一把。
是,我们这就前去。
杨秀清兜兜转转,一路上和沈流袖两人谈论着陇西的风土人情,偶尔掺杂一些自己的高谈阔论。谢灵询不禁暗暗点头,此人腹有大才,可惜时不与我。
沈流袖也是倍感钦佩:杨公子,你以后有什么想法么,如若土地归还与你。
杨秀清摇摇头:小生只是一介读书人,原来一心只读圣贤书,就盼着考取功名,后来被无端革职以后,就盼着种地挖土,感受一下黎民疾苦,如今一想,好像真的没有一技之长,做什么都毫无定性。
谢灵询正色道:怎么会呢,杨公子你满腹经纶,而且为政之道在你胸中瓜熟蒂落,以后你会是好的父母官。
杨秀清懊丧的低下头:谈何容易,朝政都被四大世家把持了,小生世代务农,家里毫无背景,难啊。
忽然他看到前方有一座大大的宅院,他欣喜的指了指:公子,姑娘,这就是长孙家,已经到了。
谢灵询问道:杨公子,你带我们来这里,不怕长孙世家找你麻烦?
杨秀清挺起胸膛:我是一介书生,不会向恶势力低头,拿不了功名,亦死不足惜,这是我们读书人的气节。
沈流袖赞许的点点头:若是天下男儿都与你一般,何愁楼兰不破,匈奴未灭。虽然你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流袖亦推崇君。
杨秀清受宠若惊:姑娘这番话,秀清永世不忘,既然已到,秀清也该回去,若是不嫌弃,二位之后可去寻小生寒舍,就在城东桥头边左手第二间平房,小生略备茶水,恭候大驾。
谢灵询笑道:一定一定。
长孙家因为卢耀庭的事情,憋着一肚子气,无处发泄,但是长孙乾明令禁止,不许再惹事生非,于是他们只好躲在一亩三分地,从头到脚的埋怨。
现在眼尖的人发现宅院前一对长的格外好看的男女,也不进来,就在那里神秘兮兮的窃窃私语,之后又是东张西望,不禁有了心思,就想拿这两个生面孔开刀。
长孙家的家奴提着棍子,嚣张跋扈的神情跃然纸上。他们随意乱瞟,往地上吐了几口痰,随即发现新大陆一般,打量着两人,其中有淫秽卑贱的猥琐伙计,一眼相中了面容姣好的沈流袖,惊为天人,不住吞着唾沫。
沈流袖感受到这群人肆无忌惮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视,焦躁难耐,冷冷道:你们要是继续拿狗眼对着我,后果自负。
冷冰冰的话语,让所有人的火焰熄了半分,随即又无赖的笑了起来:唉哟,小娘子还很烈嘛,就像小辣椒一般,要不要陪大爷们乐呵乐呵。
说着,他们不怕死的围了上来,伸出手就朝着沈流袖脸上而去,沈流袖的剑柄打掉他们的手掌,随即右掌犹如幻影一般,啪啪啪,足尖微抬,众人咿咿呀呀吃痛,躲闪不及,在地上狼狈翻滚。
你,你敢打我们,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沈流袖不说话。
看着沈流袖不说话,他们以为沈流袖是外来人,就想用身份来恐吓两人,没想到谢灵询看不下去了,俯视着他们:坏人最可悲的不是无知,而是明明知道自己活的就和跳蚤一样,非要努力活成蟑螂的模样,叽叽喳喳的太吵了。
说着,他的剑光一闪,一切回归到平静之中。
啊,杀人了,杀人了。一个龟缩在院子里的仆人无意中看到这一副画面,吓得魂不附体,急急奔逃,声音传遍了每个角落。
怎么回事?长孙乾气急败坏:成何体统,大呼小叫,扰人清梦。
仆人吞吞吐吐,半天也憋不出来一句话,长孙雍皱皱眉:大哥,应该有什么变故,不然不会惊吓至此。
报。这一回来的人就说的清楚多了,谢灵询和沈流袖在外面叫阵,已然杀死了好几个弟兄,现在门口的家丁都不敢站在外面,一个个躲了进来。
老爷,那厮太恐怖了,杀人就和削铁如泥一般,五步杀一人啊,我们的弟兄死伤惨重。
究竟是何人?褚浩然听了他们的描述:道上好像没有这一号人物,敢和我们长孙家作对,真是不想活了。
季光熙思索片刻:眼下连他们身份都不好确定,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如果有缓和的可能尽量不要冲突。
呸。褚浩然怒道:季光熙,就你事多,总是想息事宁人,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还忍辱偷生?
好了,好了。长孙乾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现在是多事之秋,长孙家禁不起折腾了,出去会会这两人。
长孙乾原以为家丁形容的有些夸张,等真正看见以后,怒火中烧,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想看看是何方神圣,弄得他们宅院血流成河。
谢灵询和沈流袖的面容一出现,他只觉有些熟悉,脑子里不停思索,就是感觉迷迷糊糊,想不起来: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来我长孙家闹事。
沈流袖淡淡道:我们只不过是浪迹江湖的草莽,与你长孙老爷素无瓜葛,只不过山水有相逢,人间九州同。你们长孙家惹得天怒人怨,老天派我们来给你们收尸。
住嘴。长孙雍呵斥道:我们长孙家是天子所授,名门正派,岂容你们玷污。依我看你们不过是破皮无赖,就像讹点钱罢了,不过你们打错了算盘,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褚浩然手里的斧子抑制不住:和他们废话做甚,看我宰了他们。
长孙乾顿觉不妙,急忙制止:回来。可惜为时已晚,这个鲁莽大汉抓起斧子,对着两人劈落,却扑了一个空,两人已然瞬移,双目含笑,褚浩然只觉对自己的羞辱,暗运内力,卯足了劲朝他们身上招呼,依旧是一片衣角都没有碰到,反而震碎了对面的几棵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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