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阴楚思雪不依道:姐姐你就别取笑雪儿了,对了,姐姐,你真的答应爹爹和哥哥吗。
阴楚晴笑容瞬间凝固,没有一点表情:你不用操心,管好自己就行了。
阴楚思雪:不行,姐姐,若是你不愿意,雪儿就去闹,爹爹一定会同意的,他不会舍得把姐姐嫁出去的。
阴楚晴摇头笑道:好了,傻丫头,姐姐是自愿的,不然谁能强迫啊,你现在懂姐姐,姐姐就满足了,至少这时候姐姐发现自己不是那么孤独的。
姐姐。阴楚思雪哭了出来,抱着她不停哭泣。
阴楚晴看着窗外春意阑珊,雪花渐渐消融,这片冷冬也该离开了吧,新年守岁能不能冲走它的黯淡。
一年又一年,岁岁都不同。时间倏忽而过,沈流袖下山都已经六个年头了,她恍觉昨日犹如在耳,人世间的沧桑变化又岂能一笔概括,任凭斗转星移,不变的只有思念。
那一日,他们执手相看泪眼,那一日,他们仗剑走遍天涯。任凭乱世草木皆兵,唯有的只是他们的炽热心田。沈流袖想过,自己后悔吗?是不后悔的吧,不然的话,身边只剩下一团篝火,为何她的心依旧被占满,只希望那个人白驹驰骋,岁岁平安。
新年是新气象,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然而在陇西,并不像江南那么诗情画意,只不过在上等士族才会宴请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士,请来一些西域女子和青楼名妓弹唱,例如鼓词(出自最早的大唐李世民词话,这是最早的鼓词刊本),当然,更大场面的无非是陇西郡王宴请三军,这些抛头颅洒热血的军队将领,征战沙场多年,也只有此时能够一解战袍,有一点点慰藉。
例如,阴川的步军统领卢耀庭,还有御林军中郎将龙天,亦或者三镇总兵金日弼,这些人明明有的是时间喝花酒,却无一人有那个心思,因为他们的目光都瞄准了一个地方。
自古重农抑商,在陇西却是颠倒了一个大黑白。所有的将领由于陇西中立,像是无事可做的混混。整日里虽然还有操练的刀戈霍霍,却早已少了秣马厉兵的紧张。商人地位的迅速崛起,导致他们朝不如夕,从军的人越来越少,但是陇西郡王从国库拨银两养军费,让很多人又舍不得离开这片香饽饽,出去以后总会被商人瞧不起,而且以前是军人压榨商人的钱,现在换成商人不给军人卖粮食,于是只有在军队,他们才能苟活。
不得不说,陇西郡王这招够绝,只有断了他们生路,才能心甘情愿的做事。只有和平年代才会生养蛀虫,如果这些军人滥竽充数,就是一笔大麻烦。不过防止哗变,陇西郡王还是分女人,分银两,这些都是从草原和沙漠抢来的,军队里的官兵自然不清楚,受苦的只有小老百姓。
不过一直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如果可以进入四大世家,那就是咸鱼翻身。他们都明白,商武会就是最后的变数,而这次阴楚晴选婿就像一剂良药,让他们醍醐灌顶。
阴楚剑南当然知道这些文章,他知道即使自己这边把消息压到最低,屈罗傲寒和屈罗傲星那边也不会坐以待毙。每天都是各种王公贵族踏上家门,下聘书给贺礼,着实令他烦闷。
本来他想控制在灵武城内,没想到三郡的所有有头有脸人物都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阴楚皓提出的时候他生怕阴楚晴不同意,如今同意了他却无力回天。就说那屈罗傲星,虽然倚仗阴楚家的力量,又岂能不需要军力,如果能拉拢阴楚晴和他所信赖的军力联姻,简直如虎添翼。
不过想要我的晴儿羊入虎口?那是做梦。阴楚剑南冷哼一声,把又一份礼品名单撕的粉碎。
阴楚皓脸上布满笑意:爹爹,还是咱们晴儿魅力大,这才多久啊,就有这么多人趋之若鹜。
阴楚剑南冷冷道:哼,你以为有这么简单?有几个是真心对待咱们晴儿的,这次你一定嘚好好把关,不是军队的人最好,如若说军方的,一定要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
阴楚皓点点头:那爹爹,我下去置办年货了,还有就是,爹爹您设比武场就在自家庭院,会不会有些狭窄。
阴楚剑南淡淡道:你懂什么,要是在外面堂而皇之,吸引全城围观,到时候东方恒和长孙乾耍什么阴谋诡计我们都不清楚,在进我们府邸之前必须盘查他们的身份,如若和长孙家还有东方家有任何关系,都一并剔除。另外,在里面也可以断绝一些下三滥的手段。
阴楚皓恍然大悟:还是爹爹想的周到,孩儿这就去办。
谢灵询已经赶到了灵武城,他知道自己的本身屈罗傲寒还有屈罗傲星都清楚,自然四大世家都清楚,而那易容的面容也在和阴楚晴的谣言里被粉碎,眼下他急切要做的就是去明月客栈。
一进客栈门口,一片冷清,竟然无人。谢灵询上楼进去自己房间,莫厨子早已等候多时,他咧嘴大笑:谢公子来的真是及时啊,再晚到几日,就只能手有余香、抱憾终身了。
谢灵询大奇,似乎自己的行踪失踪瞒不过他们,他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回去以后让汪曾把水寨和官兵集结起来,成立一个情报组织,首先去打探孟昶的情况,也好知道黎书昌去了哪里。
怎么,谢公子,说不出话来了?
谢灵询笑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何而来?流袖去哪里了。
莫厨子嬉笑,自顾自削了一个苹果:谢公子莫非得了失心疯,那汪曾和夏刚还是我派去的呢。
谢灵询干笑:是了,既然如此,你们可否帮我易容。
莫厨子笑道:知道为何现在如此清净?就是因为弟兄们都去做杀人的游戏了,相信谢公子你不会问,问了对你也没有好处。
谢灵询皱皱眉:早就知道明月客栈不会这么普通,就连店小二也是你们的杀手吧?
莫厨子坦然承认:不是杀手,是道上的弟兄。你也看到了,能够易容的人手都走的干干净净,你是白来了。
谢灵询:能告诉我他们为何离开吗?
莫厨子:本以为谢公子你够聪明,没想到也是认死理的主。
谢灵询摇摇头:我只是不想欠人情,不想某一天来还人情的时候只能对着一钋黄土。
虽然言语有诅咒之意,莫厨子却不在意,他面目苍凉:这是他们的宿命,人心难测,有可能某一天我们都会被最亲的人杀掉,兄弟们就遇到这种事,他们清理叛徒去了。
谢灵询:叛徒是男是女?
莫厨子静静道:现在还不清楚,在前往沙罗的路上,黄沙漫天,遮住了他们的眼睛。从黄土里钻出一个个打扮相似的黑衣人,他们发出的黑绫令人闻风丧胆。
什么,黑绫?谢灵询追问:是不是从衣袖发出的。
莫厨子大奇:谢公子你如何清楚。
谢灵询随后又否定自己的想法,王府怎么会和明月客栈有瓜葛。他摇摇头:她们是不是女人。
不清楚。莫厨子道:不过有一个兄弟说他看到的像是男人,因为那人说话就是男声。
谢灵询:那也不一定,有人可以易容,有人可以换声,只要你没有融入他的身体,都不能真正了解她。
莫厨子:这倒是,不过谢公子觉得我是否可信?
谢灵询笑道:我信你。
莫厨子相视而笑:谢谢,不过还是没有易容的人。
谢灵询指了指他:不是还有你吗。
莫厨子哑然失笑:你怎么知道是我。
谢灵询静静道:因为信任,如果你不懂也不会在这等我,还如此气定神闲,述说你弟兄的惨死,说明你并不急,但是一个不急的人也会想办法找乐子,显然陪我说话不算乐子,你又不是无聊的人,所以我姑且认为是任务。
莫厨子心服口服:果然是青年才俊,我现在终于明白老板为什么要不遗余力的保护你了,因为值得。谢公子你可知道我们有三样东西必不可少?
谢灵询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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