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询的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真是一道银光院中起,万里已吞匈虏血。
陶燕平的银剑也是隔空乱舞,虹影和墨影混在了一起,旁人只听见打斗声,却不见如何打。速度快至极!令人赞叹!不过到了以气御剑的程度,陶燕平是万万不能及了,他只看得见那白色的虹影,哪能分辨真身与虚晃,半招之内已然凝滞。
刷的那把匕首悄然脱袖,朝他胸口而去,说时迟那时快,谢灵询跃上半空拔剑猛劈,那匕首断裂,瞬间收缩。陶燕平再读对掌,已然无法收手,气血上涌,他再次匕首出鞘,谢灵询又是一闪,剑光削掉,震的他血气方刚,九死无生。
他知道这样下去非要被活活拖死,于是冲天怒吼,奔袭而来。谢灵询轻而易举抓住他的拳头,狠狠扭断,随即抓住他断线身子,在空中抛掷,他右手一伸,朝他袖口猛抓,却只能把住头,匕首像是恐惧,又要缩进去,谢灵询长剑出鞘,刺穿那匕首的心腹,噼噼啪啪碎裂开来,陶燕平的面容瞬间扭曲的牛鬼蛇神分辨不出。
就这种刁钻下三滥也配献丑?
陶燕平被踢落,他用力喘着气:为什么不杀了我?
谢灵询缓缓笑道::你们参加比赛只是为了娶阴楚小姐,而我是为了娶阴楚小姐的心,所以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并不在于投机取巧。
换句话说。他继续道:心是靠武力争取不来的,即便我杀了你又有何用?
好,老夫宣布,最后获胜者是唐灵风,他就是我们阴楚家的乘龙快婿。
陶燕平不甘而愤恨的看了他一眼,踉踉跄跄的出门,却发现门口有官兵把守,吴鼎孽笑道:陶公子,请吧。
陶燕平大怒:你们要干什么。
吴鼎孽轻轻一笑:你涉嫌比武作弊,破坏规则,暗中偷袭导致金日将军惨死,本官要带你前去大牢看押受审。
不,陶燕平怒吼:你有什么证据。
吴鼎孽笑道:证据就在你身上,带回府衙就知道。
陶燕平被手铐拷住,他回望了一眼谢灵询,想起什么:你们是一伙的,你们是一伙的。
可惜没有人愿意搭理他,早就各奔东西。
看着谢灵询丰神俊朗的模样,阴楚晴不由再次回想起他方才说过的话:你们参加比赛只是为了娶阴楚小姐,而我是为了娶阴楚小姐的心,所以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并不在于投机取巧。
这句话深深烙印在她心里,她不得不正视起这个男人,果然散发奇异魅力,但是要说对他芳心暗许那就是天方夜谭。阴楚晴不相信一见钟情,哪怕再好看也不过是皮囊而已,她要的是灵魂交融的心有灵犀。
婵儿一惊一乍:小姐,哇,他挺好看的,剑眉星目,应该配得上小姐了。
阴楚思雪也是满意一笑:姐姐,这个姐夫雪儿很满意哦,姐姐你要好好把握。
阴楚晴无奈一笑:雪儿,看人不能只看外表,那些都是次要的,我要一个真正懂姐姐的人。
看到两人不理自己,阴楚晴苦笑不已,径自回房了。
阴楚剑南没有了一开始宣布的热情,看到人都安排妥当,院内只有他和阴楚皓与谢灵询三人以后,没有好脸色:虽然你获胜了,但是要记住,这是阴楚家,不是你的私人宅院,尤其是小姐的闺房你也不许逾越一步,否则让老夫发现,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阴楚皓笑道:大妹夫,我爹就这样严厉,你不用过意,不过有些话我还是要提醒你的,记住了,人有高低贵贱之分,贵在自知。你住的房间已经安排好了,参加完商武会你才有机会留下来,前往阴川,不过迎娶我妹妹的事你就不要想了,这只不过是一个噱头,你以为真的可以癞蛤蟆吃天鹅肉啊,哈哈哈哈。
谢灵询没有一点怒意,对于自己来说,本就是一场博弈,自己并不想和这些嫌贫爱富、狗仗人势的东西有瓜葛,不过为了拿到盟主令,他只好忍气吞声。
被带到住的厢房以后,他左思右想,还是应该前去阴楚晴的住所和她有见面的机会,但是阴楚剑南命令家丁严加把守,一旦他大动干戈就会被发现。
他不禁想念起沈流袖,想想也够憋屈的,两人都已经私定终身了,没想到到现在亲密接触都没有。张若虚曾经说过: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但是望着那一弯月光,倒映在亭台旁的湖水中,不知道能否雕刻那张娇艳如花的容颜。
不过他看得到,她已经深深烙印在自己心里了,可是她不够温柔,不是宜嗔宜喜的精灵,她没有任何表情,就那样站在风里,可是自己就想忍不住疼惜。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明明已经看到她露出过笑容,她还会跳舞,还会撒娇,也会发怒,这样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女子不应该堕入凡尘了么,为何他还是觉得她那么遥不可及。
是他太过虚伪,没有真正领略她的内心,还是他太较真,看见了也当作是种罪过。
那种凄凉哀怨的琴音又响起来了,一连好几个夜晚,他的耳朵就像故意作弄他的叛徒,一次次赶走他的睡意,让他孤独的坐在院子里,天阶夜沉如水,何况是这不大不小的阴冷凡间。
古人曾说,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可我究竟是凡人啊,摆脱不了世间的烦恼离愁。
他这样喃喃自语,惹得身后经过的婵儿身子惊颤,也不由自主的浸染情绪,为莫名的月色披上点点愁思。
阴楚思雪就在另一侧围墙外的院子里等着她,婵儿本来兴高采烈,一时间也搪塞起来。
阴楚思雪没有发现她的表情,笑道:怎么了,那个唐公子每日在做什么。
婵儿觉得还是不能藏着掖着,摇摇头:白日里我们是不能四处走动的,这每到晚上婵儿偷偷望去,那唐公子也是一般无奇,只不过他像是有千般愁绪,十分孤苦无依。
孤苦无依?阴楚思雪笑着摸了摸婵儿额头:你没有发烧吧,这是形容男子的词吗,再说,唐公子这么一个英雄,怎么会孤独呢,他应该是无惧山河的,再说了,有姐姐在,他不应该满心欢喜?
婵儿:那奴婢就不清楚了,不过唐公子确实不太开心。
阴楚思雪砸吧嘴:应该是困在府里太无聊了,想当初,我和姐姐在府邸学针线,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他有什么过不去的,明日咱们就去试试他。
试他?婵儿疑惑道:试他什么,小姐,咱们可不能溜出去的,外面有家丁把守。
慌什么。阴楚思雪不紧不慢的在自己嘴里品尝一块桂花糕,眼睛眯起来:本小姐自然有办法,试试他对姐姐的真心。
第二天,她们说做就做,谢灵询此时还没起来,天刚蒙蒙亮,家丁也是困的不行,还在打着哈欠。阴楚思雪给自己涂上白色的胭脂,整张脸煞白,然后抹了一些粉饼,让自己看起来更没营养,之后她掏出剑不怀好意的看着婵儿。
婵儿惊惧:三小姐,你要做什么。
阴楚思雪笑道:当然是要给你放点血了。
不等婵儿大叫,她立即封住了婵儿的气海穴,随即用剑在她手臂上一剌,一条不大不小的伤口出现,血渍缓缓低落,她把血渍在婵儿和自己的嘴边胡乱抹着,得意笑道:好了。
婵儿头昏脑胀,只觉呼痛,一副委屈神色:三小姐,你怎么可以拿奴婢做药引子,好痛啊。
阴楚思雪没有一点愧疚感,胡乱的给她抹上药,包扎好,笑道:为了你家小姐的幸福,你就忍耐一下。
二人果然哄住了昏昏欲睡的家丁,他们本来想去喊管家,带郎中前来的,被阴楚思雪制止了,她眼珠子转的极快,讨好道:不用了,二位大哥,婵儿的伤和我有关系要是你们宣扬了,我爹会怪我的,你们忍心吗。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