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如果现在这个人是你该有多好?她痴痴的想着:如果是你就会不知所措的哄我吧,虽然说起来的话那么没有水平,却让我很开心,不像这个榆木疙瘩,说起话来那么有水平,可是冷冰冰的,气死个人。
不过她又想到,如果真的是赵正,估计都不会看自己一眼吧,又何谈背自己千山万水呢。
她一阵气苦,真想大汗淋漓的哭一场,她很渴望有一个怀抱带她逃离这些是是非非,可惜所有人拿她当妖精,当随意丢弃的残羹冷炙,她又谈何奢望呢。
呵呵,或许能死在这个男人怀里也算不错了。她不过短短几分钟就已经思绪百转千回,眉头皱了又开,不复当日的狠辣与无情。
不知过了多久,薛傲停了下来,试探性问道:叶姑娘,叶姑娘,我们到了,这里有户人家,好像无人住过。
叶昭雪却全无反应。
叶姑娘,叶姑娘。薛傲又问了几句,依旧得不到回应,他吓了一跳,急忙把她放下来,摸了摸她的鼻息,不由放心下来。
观她脉象平稳,原来是睡着了。
不过她的毒素已经危及五脏六腑了,再不救治恐怕,,唉。想到这里,他又出现了怜悯之情,将她抱起,来到这户人家门前。
这是一间茅草屋,坐落在山水之间,有些悠然惬意,门前一大片菜园,看起来像是有人居住。薛傲敲敲门,却发现无人回应,于是他轻轻推开门,里面不算宽敞,但很明亮,而且干净,像是有人打扫过,他缓缓将叶昭雪抱到床上,喃喃道:昔日在鸣凤楼你何等意气风发,美人如画,俏皮单纯。原以为你就是普通人,没想到一桩桩一件件,都注定了我将推翻
自己所有的结论,然而始终不变的你还是那个弱女子,不应该被舍弃。
他给叶昭雪盖好被子,就静静出去,为她打猎寻找食材。
叶昭雪缓缓睁开眼睛,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不知是喜是悲。
薛傲刚出来,就遇见一对农夫夫妻结伴回来,男的提着一篮马铃薯,女人则扛着背篓,两人欢声笑语。
看到薛傲,男人顿时有了警惕,冷声道:你是何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女人忙拉着他的手臂,轻声:别这样,搞不清楚是友是敌,很容易暴露身份。
薛傲想道恐是自己的行为让他们坐立难安,浮现愧疚之色,缓缓开口:大哥大嫂,在下无意之中路过此地,但是饥寒交迫,身上又无半点银两,我与拙荆并无叨扰之意,还望见谅。
听他说话有理有据,而且相貌堂堂,男人放下心来,他也换上一副温和笑容:既是如此,倒是不算叨扰。此地绵延数百里,到处荒野山村,找不着出去的路也正常。不过,
他迅速严肃道:即便事出有因,又岂能不问房屋主人就随意破门而入,岂不失了规矩。
薛傲哑口无言,毕竟道理在对方这里,只好赔罪道:大哥说的极是,是在下唐突了,在下恳请大哥允许在下和拙荆逗留一日,天色已晚,明日我们定会离去。
夫君。那女人拉了拉男人衣袖,柔声道:我看还是不要计较了,这位小哥也不像坏人,这么多年我们在这里也怪冷清的,现在有个人陪你说说话不是挺好的吗。
你懂什么。男人瞪了她一眼:妇道人家。
女人白了他一眼,顿觉风情万种。看上去两人都是30来岁年纪,而且气质高雅,女子更是相貌出众,却何以干起了农夫的生意。
薛傲心里打着鼓,女人却穿过他开了门:小兄弟,你且与我夫君好好说话,奴家前去做饭。
男人开了口:你的拙荆呢。
薛傲:就在里面。
果然,为了配合薛傲的话,女人慌乱的叫声传了过来,男人迅速跑进房内,薛傲大惊,此等速度绝非一个农夫可以办到。
他还站在原地,男人暴怒的声音却已经传来,薛傲一头雾水,等他走进去一看,不禁错愕。
原来叶昭雪已经醒了过来,坐在床上晃着脚丫,一脸无辜。而农夫女子在男子怀里哭的伤心至极,男人怒目远视。
你们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薛傲被男子骂的一愣一愣的,也有些不开心了:大哥,凡事讲个前因后果,做人要有始有终,你岂能如此言而无信。
言而无信?男人的眼睛里浓厚杀气扑面而来:老子不仅无信,老子还要杀了你你信不信。
薛傲微凛,这种杀气他见到过,不过不是在这里,也不是在南汉朝廷,更不是在街道,而是在马革裹尸的沙场,那里血流成河,布满杀戮。
薛傲相信只要自己继续不知死活,或者步子稍微慢了一步,对方真的会杀了自己。不过叶昭雪不给他反应机会,一把跑了过来,委屈至极:薛公子,这两人太胡搅蛮缠了,忒不是东西,咱们走吧。
薛傲仿佛不认识叶昭雪似的,她难道不知道这样是给自己引来劫难吗,先前那般可怜兮兮,如今怎会狠辣泼毒,好像专门针对他,他不由气愤不已。
又看到男子的脸色瞬间阴沉,他的拳头紧握的时候,薛傲就知道自己又要惹上一件人命官司了,叶昭雪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薛公子,你为何不说话,奴家都按照你说的话说了啊。
男子咬牙切齿:好啊,好,方才你说这女子是你的拙荆,我还不信。如今我是信了,你们一个鼻孔出气,不懂礼数,欺负我这农家百姓,我要替你爹娘好好收拾你。
薛傲静静道:大哥,你如此动气,可是我实在不明白,究竟我家娘子做了什么,令你们如此大动干戈。
男人不说话,他怀里的女人缓缓抬起头,抽泣道:那张床是给我家宝儿睡的,那张雪花被奴家都好好打理了,从未有过一点灰尘,可是你家娘子把它弄脏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薛傲理清了来龙去脉笑道:不就是弄脏了被子吗,这有什么,这样,我与你们画押,把我的贴身信物抵押,待我回去命人送来几千床这样的被子,怎么样。
没想到说完以后,女人更是哭哭啼啼,指着他怒急攻心,竟然晕了过去。
娘子,娘子。男人接连呼喊却无反应,掐了掐她的人中,总算放心下来,对着薛傲吼道:畜牲,你可知道宝儿是我儿子,已经死去多年,我夫人一直几年如一日就是为了有个念想,你以为有钱了不起吗,老子不稀罕。
今天,老子就要送你上西天,谁惹了我夫人,老子就让他们灰飞烟灭。
叶昭雪看到他浑身煞气,不由有些愧疚,她本来想捉弄一下薛傲,没想到弄巧成拙,如今看到薛傲傻傻站着,拉住他道:还傻站干嘛,快跑啊。
薛傲推开她,怒道:跑什么,现在有理也是无理,咱们总得赔个不是。
那拳头已经先发制人,来到他胸口,带着一股凶猛的寒气,刺透他的心口,他只觉传来阵痛,倒在地方气血凝滞。
薛公子,薛公子,你怎么样。
叶昭雪急了,看见男子就像入魔一般,完全没有意识,只是闪烁着凶光,机械的朝薛傲而来,仿佛要将他撕裂。
她急忙拦住,声音都有些颤抖:你到底要干什么,那被子是我弄脏的,你要杀就杀我,不关他的事。
薛傲惨然一笑:叶姑娘,你这是做什么,既然我认了你是我的妻子,就不会让你一人面对。如果她要杀了我就让他吧,你带着我的尸体回朱云城安葬。
你说什么傻话。叶昭雪怒道:你为什么还不知变通,你的心是热的,怎么人却是死的。你为什么不还手,你可是堂堂的武卫将军啊。
叶昭雪在赌,她想到此地离南汉国都很近,如若是南汉人,应该会畏惧薛傲的名头,与其劝说薛傲动手,不如让对方放手。她的毒性侵入五脏六腑,一旦动手就会加速毒气蔓延,她不能现在就死,但是她又不能眼睁睁看见薛傲赴死,只能如此。
她赌对了,男子发红的眼睛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震惊和怀疑,竟然还有丝丝兴奋。
他全然抛弃了自己妻子昏迷的事实,迅速来到薛傲面前,一把攥住他的手臂。
你要干什么。叶昭雪大急,迫不得已还是出手了,不过只是轻微一动招,她的手肘就被对方控制,轻轻一推,叶昭雪虚弱的倒在一旁。
你对她做了什么。薛傲怒道:她只是弱女子,你也不放过?
男人笑道:放心,我对她没兴趣,反正她已经毒气攻心,也活不了多久了,倒是你,我对你很感兴趣。
被他的眼睛不怀好意的漂着,薛傲心里涌现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也说不上来,此刻的他受了伤,而且在他面前提不起反抗的心思,这让他亡魂外冒,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手无寸铁的农民竟然这么可怕,身上一股强大气势可以让天地变色,他强自镇定道:你想做什么,你要杀了我可以,但是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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