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府留下之后,日子似乎就这样平淡的过去。突然有一天,小花无意间发现,王府来了一位衣着华贵的男子,那男子进了夫人的房间,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但很快就走了。
毕竟是主人的事情,小花也不敢好奇,多做少话才是正理。理所当然的,这件事在小花的心上风过无痕。
当天夜里,夫人哭了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整个王府就开始收拾起来,他们要搬去京城了。
原来这位夫人曾经是镇国公府嫡小姐的贴身丫鬟,当年因为一件事情,她为那位嫡小姐顶了罪,然后就被发配了出来,才到了这个偏远的小镇。
现在那位小姐已经嫁了人,却仍记得夫人的好,并让她进京过好日子。其实小花不明白,现在的日子不是好日子吗?
后来发生的事情,小花其实很害怕,她希望永远都没有离开这个小镇,永远都没有选择成为这王府的丫鬟。也许当年选择了另一条路,她会更安心,可能当时她就可以永远和母亲在一起了。
进了京城后,似乎那位镇国公府的小姐给了夫人什么任务,夫人精挑细选,最后选中了小花,当年的小花认为,任务很简单很莫名其妙。
夫人让小花去嫁给一个人,一个长得很英俊的少年,然后和他过一辈子。小花只有做到,将这个少年一辈子留在那个小村庄里就好。
小花很害怕,但是她对自己说,这是自己的命,就像当初母亲认命一样,她认了自己的命。
陈母有点害怕,她今天又清晰的回忆到了十年前发生的一切,这20年过的似乎从没存在过一样。她该怎么办?她不了解自己的丈夫,她只知道他现在就是一个小小的教书先生,他们的女儿如今长得亭亭玉立还会赚钱了,日子过的越来越好了。
但是很快他就要进京城了,如果完不成夫人交代的任务,会怎样?夫人会很生气吧!怎么办怎么办?
第二天,陈秀才就告诉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准备收拾行李和他去京城见一位故人。说这话的陈秀才容光焕发,似乎20年的岁月,也不曾在他英俊的脸上留下半分痕迹。
陈婉秋看着父亲如此兴奋的脸庞,她明白这位故人在父亲的心中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平日里的父亲总是淡淡的,原来父亲也可以有如此灿烂的微笑,原来父亲也如此的英俊。
还能怎么办呢?陈婉秋用力的点头赞同着父亲的话。陈家一家三口准备启程了,他们轻装简从,雇了一匹马车准备向京城出发。
陈家一切都安排的妥妥的,走了几天,他们远远的离开了小村子。
婉秋有点怅然若失。毕竟这曾经是她第一个熟悉的地方啊!
父亲摸了摸陈婉秋的头说:“婉秋没关系?父亲在这,家在这,我们一家人一直在一起。”听到父亲的话,婉秋的心突然间就放下了,这就是父亲啊!
疾驰的马车扬起路上的灰尘,待行人远去,力证着这里曾有人走过的痕迹。
白宛玉在她准备查清楚这件事情是否另有隐情后,过了几天机会来了。
镇国公家的二少爷过生日,宴席办得很大。作为他们家二少爷的朋友,白宛玉自然也收到了请柬。想必这位来自于镇国公府的小姐肯定会回家为自己的侄儿庆生吧。
白宛玉来到王府,却发现一件很重要,但她忘了的事情。男宾和女宾是分开招待的,她根本不可能见到女眷,更不可能和她们接触。
白宛玉懊恼极了,却也不打算就此放弃。
她在王家的宅子里转了好几圈,发现找不到什么机会,本来打算算了,谁知道却看到那位大公子和一个丫鬟在假山后面争执。
“大公子千万不能再出去了?大公子如果又这样出去了,奴婢该如何给夫人交代啊?”
大公子一脸的不悦说:“一个丫鬟还敢管本少爷,给本少爷滚到一边去,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母亲身边的丫鬟,你以为本少爷会和你多说半个字吗?”大少爷推开那个丫鬟,转身就从侧门离开了,留下的那个丫鬟哭着跑去了内院。
为什么夫人不允许大公子离开家?其中有什么隐情吗?
白宛玉尾随大公子离开了王府。大公子三拐两拐进了一个胡同,她这才发现,胡同尽头有一个小院子。
大公子熟门熟路的进了小院子,院子里有个长的很美的女人,他们就像夫妻俩一样互相问候,嘘寒问暖。
那女子对大公子说:“相公,我是不是这一生都不能和你相守了?因为我虫二楼的出身,可是我也不想的啊!”说着便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大公子心疼的赶紧拿起了那女子的手帕,轻轻的沾去落下的泪,说:“若儿,我爱你,此生我非你不娶。”
显然他的回答并没有让人满意。
“我听说你的姑姑嫁给了震关候世子,那位世子有位被世子称为真爱的小妾,所以整个镇国公府最讨厌爱情,我们该怎么办?”说着扑进大公子的怀里哭的更伤心了。
大公子将少女搂入怀中,心疼的说:“没事没事,我们就是相爱啊!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我会努力让我们永远在一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白宛玉听着听着,这是在演哪一出啊?牙都酸倒了,因为爱情为了爱情。咦——
“你放心,我无意中发现了姑姑的一个把柄,姑姑一定会帮我们的。”大公子心有成竹的说。
“什么把柄?”姑娘急切的追问道,大公子对自己心爱之人,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原来震关候那个老家伙竟然也玩起了什么所谓的真爱,那个真爱给他生了个儿子,这个孩子当年曾是当今皇上的伴读,后来是我那位姑姑怂恿着说这小子无才无德,为江山社稷绝不可以留在京城。
可笑震关候居然信了,震关候不舍得亲自将自己的孩子送离京城,便把这件事情交给了姑姑,让姑姑给他安排一生富足的生活。你猜姑姑怎么做的,简直大快人心。
姑姑把那个男人扔在了一个乡下,然后还交了一个眼线给他,确保这个人再也进不了京城了。
后来皇上发现震关候将他的伴读送走雷霆震怒,却于事无补,我那位姑姑把孩子送的那么远,而且时间过得太久了。皇上都找不到人了。
皇上一直认为这件事是震关候做的,所以一直针对震关候,震关候也硬气,他一力承担,并没有将姑姑供出来。这件事就只能不了了之了。
但是如果我向皇上禀告这件事情是姑姑做的,你说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大公子得意洋洋的笑着,对于爱妻惊诧的表情显得非常的满足。
“天呐,怎么还有这样的事情?”
“正因有这样的事情,我们的事情才能拥有转机呀!”两人相视一笑,便转身进了屋里。
白宛玉发现没有找到当年那件事的真相,倒是把前传给补了个全。
白宛玉决定赶紧去会会那位夫人,免得戏看的太入神了,忘了正事。白宛玉在她身上留了个窃听符,有时间了关心一下,其他的就放手了。
第二天,白宛玉打算去街上逛一逛,打开门,一个人影就靠在白宛玉的门边。
白宛玉吓了一跳,仔细一看,竟然是陈兄?
白宛玉赶紧上前,“陈兄,陈兄!”
摇了摇那个人,叫了几声,那人似乎才从朦胧的睡意中被唤醒。见到白宛玉,他有几分激动,他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才反应过来。
“让你见笑了,昨天我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没想到走着走着,就到了你的府邸门口,到了才发现天色已晚,我也不便打扰,本想着坐着歇歇,便转身离开,谁知道睡着了?实在是太失礼了。”
说着连连向白宛玉行了好几个礼。
看到陈晋南脸上的倦容,发皱的衣服,白婉玉赶紧说到:“陈兄不必如此,如不介意请随我进府,梳洗一番吧。”说着便抬手示意陈晋南随她进门。
陈晋南惭愧的笑了笑,道了声谢,便和白宛玉进了大门。
梳洗完毕,白宛玉又让下人准备了一份早餐。看到这些,陈晋南羞愧的脸都快红透了。
他收拾了下心情,才淡淡的对白宛玉说:“邹兄,你说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昨天我回了家,结果家里乱糟糟的,原来我并不是我母亲的孩子,而弟弟才是。
当年,我母亲,不,应该是姨娘,她为了让自己的孩子继承父亲的一切,竟然会突发奇想,用狸猫换太子之计,换了我和弟弟的身份。”
白宛玉很惊讶,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公候之家,一个姨娘,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
“陈兄,这位姨娘怎可能随便就将两个孩子换了?而且这件事怎么会东窗事发的?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蹊跷?”
陈晋南叹了一口气。
“当时弟弟出生没多久,我便也出生了,嫡母为了折磨姨娘,便让刚生了孩子一日的姨娘伺候她,没有想到姨娘竟然乘机把两个孩子换了过来。
这些年姨娘所有的隐忍退让,其实一切都是为了她的亲儿子。
之所以这件事情会东窗事发,不过是因为姨娘看我下场考试在即,怕我出头,再加上弟弟不成器,如果我入朝为官,这家里的爵位怕是不一定是弟弟的了。
所以她在我要吃的茶点里放了毒,却不小心被弟弟误食了,姨娘疯了似的,让人马上去找大夫,这才救回了弟弟的一条命。
因为姨娘这样反常的反应,一切才会揭露了出来。
没想到我的一生,竟是个笑话,我不是姨娘的孩子,我才是这个家中的嫡子,那我过去的这20年又算是什么呢!”
说到这里,他连连苦笑。
白宛玉震惊极了,她没有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怪不得当年她会让陈晋南将白鹿书院的名额,让给自己的弟弟,原来那是她自己的儿子。
可是一个普通的闺阁女子怎么会有这样大的胆子?
看陈晋南如此伤心,白宛玉很多话也不便问出口,她只能多劝劝陈晋南保重身体,莫太过忧伤,事以至此,凡事往前看。
“这件事情,你家里打算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当时嫡母坚持要将我和弟弟的身份换回来,让我去白鹭书院读书。
但是父亲不愿再折腾,毕竟我弟弟已经不是我的哥哥了,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嫡子,满朝上下,谁不知道他是嫡我是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