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苍舒了一口气,“我倒是认为,徐捕头从来都没把希望放在我们身上,也许从一开始他只是撒网捕鱼呢?
所以无论我们有没有得到宝剑,或者我们得到消息不告诉他,他都无所谓。他只是压了这个万一的希望在我们身上罢了,控制我们为他所用对他不过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呢?”
“既然如此,想必他已经找到了他认为可以帮他得到碧白剑的主力了吧,不然也不会对我们的态度如此敷衍。”
青苍点了点头,认可了白露的猜测。
“其实想一想我们也可以猜到,他虽然对我们说他那里毫无线索,但是他怎么知道碧白剑曾在快刀手李衡手里,想必是六扇门的人告诉他的吧。
我怀疑他已经找到六扇门的高手帮忙了,毕竟,你以为官方驿站轻易就能知道碧白剑的最新下落吗?
徐捕头现在不过是个荣县捕头,他的消息未免太过灵通了,如果他现在和六扇门的人还有联系,那他怎么会落得个狼狈出京的下场?”
话说到这里,青苍自己也疑惑了,如果徐捕头真有这样的能量,他又何必担心县令得不到碧白剑会牵连他呢?那他连找剑的动机都没有了。
白露看着青苍陷入沉思,她提了一句。“那他既然已经找六扇门的人帮忙,甚至也认为最后六扇门有极大可能帮他得到碧白剑,他为什么还要让我们这样的小人物继续找剑呢?仅仅只是为了勤撒网、广捕鱼的话,我们这个网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了呢?”
青苍摸了摸下巴,“为什么徐捕头会出现在城门口?而且还那么光明正大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我们打招呼呢?那么大声的说话,是为了让什么人听清楚吗?
也许刚开始我们只是众多渔网中的一只,但现在我们是出头的那只鸟。”
白露马上反应过来。“他是想让我们当幌子,让得到碧白剑的势力以为我们是他的杀手锏。”
“没错,只有这样,他才能减轻找剑的真正主力的压力,我们也算是废物利用。”
白露气的牙痒痒的,“太过分了,这个徐捕头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心机?”
“在这个江湖上混,谁会没有几分手段,你以为只要有一双肉掌,一双铁拳就能打遍江湖吗?这也太好笑了。”
“好了。”青苍上前揉了揉白露的头,“你早点休息吧,不用担心,现在还有我呢,徐捕头既然自认为自己那么聪明,那我们顺水推舟便是。等见过武林盟主,也许这件事件也就了结了。”
白露乖巧的点点头,送了青苍离开。
收拾好后,白露躺在床上,本来今天青苍又给她扔了一个大炸弹,她以为她会睡得很不安稳的,万没想到沾上枕头就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太黑了,夜静悄悄的,白露睡得很沉,但她房间似乎有什么动静,但是她肯定是不知道了。
第二天天亮,白露收拾洗漱完毕,推开大门呼吸新鲜的空气。
突然青苍脸色难看的从远处快步走了过来,他看到白露已经起身,松了口气。
“还好,你起来了,我们快准备走吧。”
“唉,发生什么事情了?”
“徐捕头死了。”
“什么?徐捕头……”
“好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事情的时候,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还有林鸿呢?”
听到白露这么说,青苍脸色更难看了。“我去了林鸿的房间,发现根本就没有人,我只能祈祷他还活着。”
“可是我们就这么离开吗?那林鸿怎么办?”
青苍上前几步,焦急地抓住白露胳膊,拉着她往前走,“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们现在马上离开荣县。”
二人前脚刚离开,后脚徐府就被官兵围了。
院子里的徐娟娟哭着向县官老爷磕头,“县官老爷,求求你一定要给哥哥报仇啊!”
“这是怎么回事儿?徐鹤怎么会突然间就……”县令的脸色很难看,认真观察的话,还会发现他的眼睛红红的。
徐姑娘哭的很伤心,她哭着哭着打了个嗝,这才用尽全力止住哭泣,吐字清晰的对官老爷说:“县官老爷,哥哥是被他找的帮忙去寻剑的那两个江湖人给害死的。
他们已经拿到碧白剑了,却骗哥哥说他们没有拿到。哥哥毕竟是捕头,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被哥哥发现了他们骗了他。
哥哥本来是强烈要求他们把碧白剑交到官府的,谁知道他们一不做二不休,就把哥哥给杀了。
我当时正好去隔壁奶奶家送鸡蛋,这才逃过一劫。我刚走到家门外面,便亲眼看到那个江湖人与哥哥争辩,我本想上去劝两句,没想到,没想到哥哥就在我的面前被他们给……”
说着便伏地大哭起来,那泪水像是要淹了整个荣县一般,整个人哀痛欲绝。
徐县令叹了一口气,这才安慰道:“徐捕头也是为了朝廷、为了我。这个恩,我不会忘,他的仇,我更不会忘。你放心,那两个江湖中人,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为他报仇,我绝不甘休。”
徐县令紧紧的攥着拳头,隐忍着自己胸中的怒火。
徐捕头之所以会回到荣县,是他运作下的结果。他和徐捕头当年是乡里的发小,两人关系极好。
后来徐捕头因为才华出众高升到了刑部平步青云之后,对他也多有提携,而他通过科举入仕,很快便回到家乡做了父母官。两人互相照应,在朝廷上过得还算自在。
谁知这次因为程尚书的陷害,徐鹤被从刑部贬官,一下子成了白身,他怕他待在京城性命不保,这才想办法让他回来。
他让他当捕头,其实他是知道他怀才不遇的心情,不过他都已经二十几岁的人,也不曾娶妻,总至于蹉跎在家吧。哪还有一个大男子汉的样子。也是如此,他应了他的请求。
谁知后来很快便接到朝廷那道荒谬的旨意,他本不欲理会,但徐鹤却说,此事可大可小,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