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钦洗漱回来后，让顾添去洗。
特意交代他：“一二楼都有卫生间，二楼的是留给女生的，你记得下去。”遂不想多说话。
“好。”少年脆生生地应下。
临走前，不知想到了什么，回头问他道：“对了莫哥，你和苏青青以前很熟吗？”
莫钦停顿了一秒，道：“没有，这是我和她第一次见。怎么了？”
“没什么。”少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开门出去了。
在门合上后，他脸上的表情瞬间从天真温和变得冰冷诡谲。
漆黑的瞳眸直直地看向走廊尽头苏青青的房门，嘴里喃喃自语般说道：
“啊，青青姐，希望接下来的日子你能好自为之，不要纠缠莫哥哦。”
等房门再度开启，一个洗的香喷喷的少年走了进来，跳上了床凑到莫钦身边。
“莫哥，我回来啦！”
闻到他身上气息的那一瞬间，莫钦整个人身形一顿。
随即将眼睛从手机上抬起来，看向对方，问道：“小添，你用的是什么洗发水？”
顾添愣了一下，随后报出了自己洗发水和沐浴露的牌子。
“怎么了莫哥，你是不喜欢吗？我可以再去洗一遍的！”少年认真地道。
莫钦微笑着摇摇头，笑意不达眼底。
是啊，五年了，怎么可能还是和当年一样。
人的口味和喜好都会变，对沐浴露是这样，对人呢？
关了灯，莫钦怀着复杂的心情躺上床。
他跟苏青青都住的是单人房，所以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睡得下两个人。
顾添睡在另一边，两人虽同用一张被子，但基本不会有什么肢体接触。
莫钦闭上眼睛，催眠自己不去想另一边就是某个令他深恶痛绝的人。
一面想着明早又要早起、又要做早饭，不知不觉进入了沉睡。
顾添一直都醒着。他侧着身，一双眼睛在黑暗里睁得大大的，盯着青年的后背。像是某种等待时机蛰伏出击的动物。
只待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他才探出头去看莫钦。
小声唤了句：“莫哥？”
没有回应，而那人的起伏和呼吸也没有变化，顾添终于确定他是睡着了。
于是，他谨慎地一点点向莫钦身边挪了过去。
莫钦的身子是背对着他的，从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对方深色的睡衣和后脑勺上的头发。
但光是这点亲密接触就已经让顾添身心振奋、激动地不得了了。
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用两根手指扯住了对方睡衣上的一点布料。
喉结滚动，向前又靠了一点。
此刻，他和莫钦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一寸。身前的青年睡容俊美恬静，就像一块美味的奶油蛋糕。
顾添轻轻地将脸靠上了对方宽阔的后背，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宛如一个沉醉在美妙幻觉中的瘾君子一般忍不住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很轻微，却如同钢琴的颤音般暧昧悠长。
是莫哥的气味，比白天隔着衣服闻到时更加浓烈、更加好闻，带着一点清冷的幽香。
顾添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身在天堂，忍不住将整张脸都埋了进去。
在没有人能看见的地方，他的表情已经兴奋得几近扭曲，瞳孔放大到像是要占据整个眼球。既有欢悦也有欣喜，更多的却是一种疯狂。
回国的这半年里，和莫哥之间的关系一直在循序渐进地拉近。可是和那人离得越近，他就越是忍不住。
自当年在电影院里惊鸿一瞥后，他就已经对莫钦一见钟情了。而后回国跟那人认识，随着相处得越久，他就越是疯狂地迷恋对方。
如今，真是再也忍不住。
此时，一个邪恶的念头从顾添的脑海里冒了出来---这么好的机会，要么干脆今晚就把莫哥吃干净？
然而很快又被他用理智驳回。
那样的话莫哥会生气的。这半年来的亲近、伪装也会全打水漂。他要的是莫钦和他同样的爱意，而不是一时强迫来的欢愉。
不急、不急。
顾添一边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一边将手轻轻放到了那人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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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莫钦从睡梦中醒来。
睁开眼，却感觉身上像是压着什么东西。转头却见顾添不知何时已经移到自己身后，像个八爪鱼似的紧紧抱着他的躯干。
早晨男人的欲望往往不会顺从人的心意擅自起来。因为两个人离得太近，莫钦都能感觉到对方不安分的某处。
这就尴尬了。
然而此时的少年仍安静地闭着眼睛，一张小脸白净柔和，长长的睫毛温顺地搭在眼底，如同只酣睡的小猫儿，惹人忍不住想要抚摸逗弄。
很难想象拥有这样一张纯真如天使般的脸蛋的人竟会有那般“雄壮”的欲望。
莫钦忍不住腹诽道。
刚一动弹，身边的人就醒了。
少年睁开惺忪的睡眼，一副迷迷糊糊还在梦里的神情，神情地望着莫钦。
嘟囔着道：“唔，莫哥，早上好。”
“小添，你可以先...放开我吗？”莫钦忍住脾气，说道。
人是醒了，可还扒着他不放，像头小树懒一样。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力气。
而且某处貌似更...
可莫钦也不好直接点明，只能尽可能放平声音提醒他。
顾添这才像是惊醒了一样飞快地撤开身，小脸通红，抱着莫钦的被子在他下床去洗漱的时候讷讷地道歉道：“对不起啊，莫哥。我晚上习惯抱着抱枕睡觉，可能是你的身体太软了，我才不小心把你当成是抱枕。”
莫钦已经懒得和他计较了，淡淡地说了句：“没事。”遂下楼洗漱去了。
在他离开后，床上的人看着门的方向露出了一个邪肆的笑容，像是做成了什么坏事一样。
然后他爬到莫钦昨晚睡的地方，感受那里属于莫钦的余温。又将头埋进莫钦用的枕头里，再一次深深地吸了口气。嘴角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
声音闷闷的带着笑意传了出来：“莫哥也会害羞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