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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夏自从与桑丘子睿会过面后,心思反倒是沉静了许多。

晚上入眠似乎是也更快了,除了饮食上仍然是有些挑剔之外,可以说,其它的一切,都是越来越好。

穆流年暗中派出了不少的人手来跟踪追查此事,一方面也算是为了配合桑丘子睿,另一方面,主要也是为了能更快地得到消息,从而尽快地做出反应。

不是穆流年太过小心眼儿,而是对于桑丘子睿这个人,他是真的不可能完全地信任。

这一次的事情,如此突兀,如此诡异,若说穆流年没有多想,那才是真的奇怪了!

回到初云轩,看见浅夏正坐在软榻上缝制着小衣裳,大红色的,看样子,不是个小兜兜,就是个小褂子。

抬腿进来,浅夏闻声抬了抬眼,见是他,如春风般笑了笑,低头继续做着手上的活,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那么安宁。

只是,这种安宁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穆流年不确定。

进屋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慢慢地喝了,眉头紧了松,松开了又再拧上了,似乎是在考虑着,要不要将自己知道的消息透露给她。

让她知道了,只怕她会多虑多思。不让她知道,只怕她又会惦记着此事,食不安心,睡不安寝。

犹豫再三,还是拨开了珠帘,进了里屋。

“今日的天色如何?我看着外面挺好的,可是三七偏说外头冷的要要命,一再叮嘱我不可出去。我本倒也不惧寒,只是这会儿懒得动弹了。”

穆流年的嘴角微扯了扯,“还好。虽然是日头不错,可就是太冷了。这会儿都到这个时节了,你还能指望着外头多暖和?”

浅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眸细细地看着他,那温柔明媚的目光,在他的脸上一寸寸地细细描过,“你有心事?”

穆流年的手微晃了晃,幸好是背在了身后,没有让她瞧见。

“没有。只是还在担心璃王府的事。”

浅夏将东西都搁在了一旁,慢慢地从榻上下来,在穆流年的跟前站了,微仰着头,四目相对,那么一瞬间,穆流年就知道,自己怕是什么也瞒不过她了。

“元初,你从不骗我的。”

轻轻软软的话,却是让穆流年觉得如同千斤般重,轻叹一声,拉了她的小手,两人一起在榻上坐了。穆流年的一只脚搭在了那脚蹬上,另一条腿却是伸直了慢慢地滑向了地面。

“浅浅,紫夜只怕是要有麻烦了。现在虽然是还没有充分的证据,可是有一点,我能肯定,那就是,这次事件的幕后之人,只怕不仅仅是一个皇甫定涛了。”

浅夏表现得倒是很平静,“可是苍冥皇室也插手进来了?”

“具体的,我现在也说不好。只是颂宝的身世,如今总算是查得有些眉目了。你可知她的生母是谁?”

浅夏凝眸,听到他这样的语气,就知道似乎是有些麻烦了。

“颂宝的亲生母亲是和宁长公主,也就是说,从身分上来说,她不是皇上的亲侄女,却是皇上的亲外甥女。而且,从血缘上来说,更为亲近一些。”

“和宁的女儿?”浅夏一直平静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些许的波纹,“和宁她?可是怎么会?据我所知,颂宝郡主的年纪,那会儿和宁长公主应该还是公主的身分,当时先皇仍在,她也不曾成亲,怎么会?”

“所以,她才会到了璃王府,才会成为了璃王的女儿。事实上,璃王对此是并不知情的。是璃王妃当年与和宁的一个约定,所以才有了颂宝郡主。璃王妃当时身怀有孕,可是为了算计当时府内的一位侧妃,她自己的孩子没有保住。只不过,当时璃王并不在京城,所以,才得以瞒了过去。”

浅夏觉得自己的头有些大,对于穆流年的说法,显然是有些难以消化。

穆流年轻轻地揽了她的肩,然后再慢慢地为她解释了一遍。

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浅夏才总算是将这有些复杂的人物关系弄明白了。

原来当年和宁心仪于一外邦男子,但不得先帝应允,不想两人竟然是私下有了肌肤之亲,以致后来和宁竟然有了身孕。

皇室公主,竟然是未婚先孕,这是整个儿皇室的耻辱!一旦传了出去,将至整个皇室蒙羞。

好在当时先皇的身体不适,对于后宫之事,也是无暇理会。再加上了先后对于和宁的宠溺,终于在最后,还是让和宁顺利地诞下了一女。

先后本是不让和宁生下这个孩子,奈何当时的和宁年轻固执,认定了那个人对她是实心实意,所以,以死相逼。无奈之下,先后只得同意。

后来先后考虑到亲儿媳对于和宁的态度不佳,再思及当时的朝廷动荡,便找到了璃王妃,许以将来无论如何,都会保全璃王一脉,如此,正逢璃子妃也到了生产之时,这才移花接木,将和宁的女儿,抱入了璃王府。

而事实上,璃王和肖云航等人,对于此事自然是不知情的。

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太后死了,和宁也死了,原本这也就是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了。只是,不知到底是什么人,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颂宝。

再加以引导,从而让颂宝认定了璃王夫妇对她根本就是没有半点亲情。

至于璃王妃的死,这一次,他们也只能是怀疑,极有可能与颂宝的身世有关。

浅夏呆怔了半晌之后才道,“元初,你说有人对颂宝郡主用了摄魂术,其目的,自然就是为了利用她。那么,那人透露给颂宝的,是什么样的真相?”

穆流年叹了口气,终于还是问到了这上头。

“桑丘子睿将颂宝郡主的摄魂术解了。并且告诉她,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她只是被人利用了。而颂宝郡主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直接就投湖自尽了。”

浅夏再次愣住,桑丘子睿为何要如此做?

“那个告诉颂宝,她的亲生母亲是和宁长公主,而且,还刻意引导她,告诉她是你害死了和宁长公主,而且你还派人杀了她的亲生父亲,所以,颂宝郡主的心里,恨毒了你。”

浅夏有些恍惚道,“桑丘子睿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故意歪曲了事实,告诉她之前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假的?”

“嗯。不仅如此,通过催眠,桑丘子睿还从颂宝郡主那里得知,与她联络的人,是一名男子,从声音上来判断,应该是个中年人。而颂宝郡主与卢浅笑之所以能搭上线,也是由这个男人从中牵引的。最重要的是,颂宝郡主被解除了摄魂术后,再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一时无法接受,所以才会选择了自尽。”

“可是璃王妃遇刺那天晚上?”

穆流年点点头,“正是。那天晚上,是颂宝郡主引进来的人,她虽然没有直接下令杀死璃王妃和肖云航,可是她选择了默认。当桑丘子睿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她是璃王妃的亲生女儿的时候,她才会受不住这个打击,选择了自尽。”

浅夏被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了。

颂宝郡主的真实身分,竟然是和宁的女儿,那么她的生父又是谁?

她没有想到,桑丘子睿为了直接除去颂宝这个麻烦,会选择了这样的一个法子。她该说桑丘子睿太过高明了,还是该说,桑丘子睿对她的关心,又染上了一条人命?

浅夏抿抿唇,今日的这些消息,的确是太过震撼!

颂宝郡主自尽,璃王府,再添了一桩白事。

“那璃王爷可知道了这件事?”

穆流年摇摇头,“桑丘子睿说没有必要。有些事,即便知道了真相又如何?我们现在可以判定的是,那些人是担心璃王妃透露出颂宝的身世,所以才会杀人灭口。璃王妃早就知道颂宝是和宁的女儿,所以那些人,应当不会是冲着这个来的。他们的目的,只怕是为了不让颂宝知道她的亲生父亲是谁。”

浅夏的脑子里灵光一闪,外邦之人?

“和宁的父亲不是紫夜人,而现在却有人不愿意让和宁知道这个消息?”

“确切地说,是不希望她知道她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穆流年微拧了眉,“我们的推断,对方显然不是平民百姓。”

“既然如此,那桑丘子睿为何还要逼死了颂宝?”浅夏蹭地一下子坐榻上起来,有些恼火道,“如此一来,这条线索岂不是就断了?明明有机会将那个男人找出来,现在倒是好了,一点儿线索也没了,不是白折腾了?”

看到浅夏突然发火,穆流年倒是只笑了笑,“你先别急。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如果颂宝的父亲真的看中她,也就不会这么多年,始终是对她不闻不问了。如今璃王妃殁了,只怕当年的那个秘密,也就真的成了一个秘密。”

“或许那个人是在这四国间极其负有清名之流,这是担心一旦这种事情被人给捅出来,反倒是给自己的名声上沾上污点,所以才会想要杀人灭口!若是果真如此,那桑丘子睿倒是帮了人家一个忙,替人家解决了一个麻烦了。”

浅夏如此明显有些嘲讽的语气,让穆流年的心情倒是轻松了一些。

“好了,关于颂宝的事情,大致也就是如此了。至于杀害璃王妃的凶手,桑丘子睿在城外找到了一处据点,只不过,已是人去楼空。那里,只有几具尸体了。好在天气寒冷,人已死了多日,倒是未曾腐烂。”

浅夏摇摇头,面上略有不甘,“就拿这些人做替罪羊了?”

“他们也不是真的就是替罪羊,毕竟,他们是真的杀手。无论如何,这是皇上想要的结果,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给他一个这样的结论,不至于让皇室的威严尽散就是。”

“哼!肖氏,还有什么威严可谈?璃王呢?他就这么认了?没有再吵着要继续追究?”

穆流年摇摇头,“璃王是个聪明人。他虽与璃王妃夫妻情深,可也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他现在担心的是肖云航的性命。从某个角度来说,只怕这会儿,璃王是恨毒了璃王妃的。”

“嗯?”

浅夏眨眨眼,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

“璃王只有肖云航这么一个儿子,如果他出事,璃王就等于是无后了!现在璃王年事已高,还能不能再有子嗣,还真是两说呢。如果不是多年来璃王妃的行事霸道狠辣,璃王又岂会只有一个儿子?”

浅夏有些糊涂了,“璃王妃不是一个很温和的人么?而且,他们夫妻情深,难道也是假的?那璃王府的一片梅园,难道不是璃王当年为了讨好璃王妃才命人种下的么?”

“是又如何?璃王讨好过的,又不是只有一个璃王妃!再说了,对于肖氏这个高贵的姓氏来说,子嗣,才是真正让他们记挂的头等大事!”

浅夏听着觉得有几分奇怪,你是这种事情,应该是她们女人觉得不满,或者是有些愤慨才对,穆流年一男人,他干嘛这么生气?

“你好像很激动?”

穆流年将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一些,不满道,“我只是看不惯那些打着什么宠妻之名,来保全自己的人!璃王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默许了璃王妃的一些举动,璃王妃一介女流,哪儿来的那么大的胆子?要知道,别的女人生下来的孩子,虽然出身差了些,可好歹也是皇嗣!是皇家的人。”

听到这里,浅夏才算是弄明白了,敢情她是觉得璃王不该在需要璃王妃的时候,就那样故意宠着,等到现在自己唯一的儿子出了事,又开始埋怨起璃王妃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多年来璃王府就只有一个肖云航,璃王这些年焉能过得这般自在?

听到穆流年的分析,浅夏也开始对璃王有了几分的鄙视了。

“这样的男人,的确是有些可耻!不过,身为皇室子弟,也的确是有些难言之隐。若是他的子嗣繁茂,只怕皇上看了也会不乐意了。”

穆流年听了倒是一乐,“这话倒是真的。主要是皇上自己的子嗣,也算不得繁茂。而且,你有没有发现,但凡是他看着不顺眼的世家,哪家的子嗣都算不得繁盛。”

浅夏撇嘴道,“像是皇上那样小肚鸡肠的人,还真是不多见。”

看到浅夏的小脸儿不再绷着,穆流年也放心了不少,“行了。肚子饿不饿?要不要用些粥?”

浅夏摇摇头,“你说,为什么我就吃不下馒头或者是其它的东西?其实你知道吗?我自己看不见那些东西的时候吧,偶尔觉得应该味道也不错。可是一瞧见了,还不曾入口,就觉得胃里头堵地慌。”

“这是孕妇的正常反应,你怕什么?”

“我不是怕,只是一直这样的话,我担心宝宝会长不好。我也知道,他在我的肚子里,若是我吃不好,他自然也就吃不好。若是再影响了他长大,我这个做母亲的,岂非是大大的罪过?”

“胡说什么呢?你现在才两个月多,正是孕妇反应的时候。至于长不长个子,那是后头的事。现在还早呢。”

浅夏撅了嘴,倒是有些像是小孩子一般,“可我就是觉得自己总是这样不成,也太不争气了些!平时也不曾这般娇弱,这一次是怎么了?”

“傻丫头!行了,别胡思乱想了。我陪你出去走走,晚上多吃些。”

两人出了初云轩,随意地在院子里头逛着。

青姑姑瞧着倒是一乐,“世子妃多走走也是不错的。总躺着,也就会难免觉得乏闷无力,这会儿走走,说不定晚上就能多进一碗粥了。”

三七似乎是不太看好,摇头道,“小姐本身吃东西就有些挑剔,如今有了身孕。这更挑的有些没边儿了。总是吃粥也不是办法,您看小姐的脸都瘦了呢。”

青姑姑笑道,“不妨事,等过了三个月,反应没有这么厉害了,自然也就吃地多了。”

颂宝郡主自尽一事,在梁城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

一来是因为璃王妃才刚刚下葬,而且大理寺拿到了真凶,虽然是几具尸体,可是至少,也算是给了璃王府一个交待。后续大理寺和御林军自然是会继续跟进,不会让璃王挑出毛病。

二来,也是因为肖云航昏迷多日,始终不曾清醒。比起这位璃王府的唯一继承人来说,那位颂宝郡主的死,自然也就不会引起多少人的关注了。

而听闻此事的那些夫人小姐们,最多,也就只是摇头叹惜罢了。

安宁公主得知后,倒是真正地落了两滴泪,她与颂宝交好也非一日两日了,如今她说没就没了。安宁自然也是觉得有了几分的孤单和害怕。

身为皇室子女,一生下来便是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是颂宝小小年纪,连亲事也不曾订下,说走就走了。

安宁一想到了这些日子,颂宝在她面前,似乎是一直在说着浅夏的坏话,原以为她是心仪于穆流年,所以才会如此。可是还没有等她来得及问清楚,人就没了。

颂宝郡主的尸体没有停放太久,直接就入殓了。

因为不曾成亲,又是皇室女儿,便直接葬入了皇陵。因为之前才刚刚操办过璃王妃的丧事,所以,倒是不怎么费事,只是这排场什么的,自然就差了一些。

桑丘子睿与云长安各自出门,却不想竟是一起到了璃王府,两人见面后,也只是微微颔首。

云长安对于桑丘子睿,始终是没有什么好感的。

只要是一想起在安阳城时,他对自己妹妹的那种心思,云长安就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当时他可是未曾见过妹妹的真容,竟然就能明确地表示他倾心于妹妹,这个男人,要么就是有着一双透视眼,能看到妹妹的真容,要么就是一个神经病!

云长安再次为肖云航扶过脉之后,才缓声道,“肖世子的脉象已经平稳了许多,看来,他的伤势,已经有所好转。只是,他受的内伤太重,也是这次他昏迷这么久的主要原因。”

璃王大急,“那该如何是好?小神医,你可有法子?”

云长安略一迟疑,转头看向了桑丘子睿,“桑丘公子想必也是精通医术的,而且,桑丘公子的内力修为较高,胜于在下,还是先请桑丘公子看过之后,再说吧。”

璃王随即看向了桑丘子睿,四目交汇,无须多言,他便已经明白了这位桑丘公子,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云长安轻挑了下眉,“王爷,晚辈先下去看看那些药是否妥当?”

他这一走,璃王的心思倒是缷掉了大半儿。

看着桑丘子睿气定神闲地为肖云航扶了脉,他猜想到,这位桑丘公子,定然是有法子将自己的儿子救醒的。

“桑丘公子,如何了?”

桑丘子睿收回了手,拿帕子轻拭了一下,然后轻抬了一下眉眼,“王爷想要如何?”

璃王一怔,眨眨眼,再看看床上的儿子,自然而然道,“自然是想要我儿平安康健。”

桑丘子睿点点头,“按说,这倒也不难。只是,现在令郎受的内伤太重,刚刚云公子也说过了,只怕就算是醒过来了,将来,令郎的一身武功尽废,怕是再不能习武,此其一。”

璃亲王连忙上前一步,“还请桑丘公子伸出援手,救我儿一命。”

桑丘子睿抬抬手,示意他莫急,又道,“我说过了,救他一命不难。云公子自然也能救他,只是因为云公子有所顾忌,所以才会让我也帮着诊一诊。”

“还请桑丘公子明言。”

“我刚说过了,救好了,再不能习武,此其一。其二,要保住他的命,还缺几味灵药。而这些药,皇上那里有,本公子这里也有,就看王爷,想要管谁去讨要了。”

璃王的身子一僵,如此明显的暗示,他若是再听不出来,也就太笨了些!

璃王有些拿不定主意了,看着桑丘子睿,气定神闲地喝着茶,他知道,他若是不能做出一个让他满意的决定,那么,只怕自己就算是从皇上那里讨来了灵药,肖云航也未必就能救活。

最关键的是,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桑丘子睿所说的灵药,到底是何物?

又或者,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灵药,他要的,只是自己的一个承诺。

璃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还请桑丘公子施救。只要是我儿能活过来,平安无事,我璃王府,自然是为二皇子效力。”

桑丘子睿轻抬了一下眼皮,“错了。璃王,子睿要的,不是你效忠二皇子,而是效忠我桑丘氏。”

璃王瞬间大惊,怒目圆瞪,“桑丘子睿,你!你竟然有了不臣之心?”

桑丘子睿却是轻笑,摆摆手,“璃王爷想到哪里去了?我桑丘子睿就是有天大的胆子,自然也不敢肖想紫夜。子睿现在做的,只不过是为了将来的桑丘氏,留一条退路罢了。”

璃王似乎是还不明白。

只闻桑丘子睿又道,“狡免死,走狗烹。这个道理,想必璃王爷心里头也是清楚的。若是子睿不能为了桑丘一族筹谋,说不定,现在的云氏一族,就是将来的桑丘氏。”

璃王似信非信地看着他,这个男人,明明年纪不大,可是这周身的气势,却是让人感觉到压迫得厉害!

璃王身为皇族,又是亲王,久居高位,能让他感觉到压迫的,无外乎两个人。

一个是先皇,一个,就是现在的皇上!

可是现在,这个他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再度感觉到了一种威压感,那是一种久居上位者的威严,再加上了几乎就是天生的霸气,方能让人感觉到了紧张和无力。

桑丘子睿,桑丘氏的下一任家主,竟然是有着这样骇人的气势,着实让人意外!

不管璃王是不是愿意,他不得不承认,眼下在这位桑丘公子面前,他堂堂的紫夜亲王,竟然是生出了几分的畏惧之心!

相较于那位有些天真的二皇子,他倒是更愿意承认自己是臣服在了这位才华横溢的桑丘公子的名下的。

没错,就是臣服!

“我璃王府,只要是有本王在,自然是会想尽一切办法保全桑丘一族。当然,将来云航也会尽力地护着桑丘氏。如此,桑丘公子可还满意?”

璃王用了保全和护着这样的字眼,无非就是不想让自己亲王的颜面跌地太厉害了。

桑丘子睿也无意与他做这番口舌之争。

“璃王爷,子睿希望您能明白,璃王府这一脉,在肖世子这一脉,只怕不会是有太大的发展,当然,只要是有子睿在,璃亲王府,永远都是璃亲王府。肖世子,虽不能再习武,可是却绝对不会影响其将来的娶妻生子。如此,王爷可还满意?”

璃王的面皮微颤,心底略有些小激动。

虽然他刚才就有心相问,可是奈何这样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如今既然是得了桑丘子睿的保证,他自然明白,将来他这一脉,也算是不会绝了种了。

云长安等到桑丘子睿出来,才挑眉问道,“可开好了方子?”

桑丘子睿看了一眼璃亲王,笑道,“云公子之前的方子便甚好。若是没有你这几日的药,只怕肖世子是难以再醒过来的。听闻云公子精于针炙之术,不知,现在可方便?”

云长安淡笑不语,一撩衣袍,进了屋子。

他知道,肖云航要想醒过来,必须要服下桑丘子睿手中的秘药。因为肖云航不仅仅是受了内伤,还中了蛊。而他从穆流年那里得知,桑丘子睿这里,刚好有解蛊的药。

云长安相信这一次的刺杀事件,与其无关。只不过,对于如此万能的桑丘子睿,他还真是有几分的好奇的!

等云长安到了长平王府,便看到浅夏正被穆流年揽在怀里轻哄着她用膳。

一看到这样让人有些尴尬的场面,云长安连咳了几声之后,发觉自己根本就不能引起人家的注意,抽了抽眼角,决定还是不让自己长针眼的好,转了头,往外踱了几步。

浅夏再次推开了穆流年手中的勺子,“哥哥来了,定然是找你有重要的事情商议,你快去吧。”

“他能有什么要紧的事?定然是肖云航的蛊毒解了,特地过来邀功的。”

这话可是一点儿也没有遮掩,外头的云长安听了,火气蹭地就上来了,也不管他们两个人的动作是否还保持在亲密状态,直接就进来吼道,“穆流年,你不要太过分!什么叫我是来邀功的?有本事你别叫我过去给那个桑丘子睿打什么掩护呀!直接就让人家都知道是桑丘子睿救醒了肖云航不就成了?”

穆流年一挑眉,“瞧,还生气了!”

浅夏瞪他一眼,“你这人也真是的,干嘛非要故意气着他?”

“我哪里是故意气他?不过就是实话实说罢了。”

云长安气得是火气不打一处来,几乎就要跳起来了,“穆流年,你!你要不要这么过分?”

浅夏清了清喉咙,“行了。哥哥,你也别生气了。他是个什么性子,您还不知道吗?何必与他一般见识?就当他不懂事好了。”

这话听着舒服多了。

穆流年挑眉,可是对上了浅夏有些警告的眼神,也只能是撇了撇嘴,一句话也没说。

看到穆流年如此吃瘪的样子,云长安倒是乐了!原本心中的那点儿火气也不见了,就觉得这样的穆流年才是真正让人好笑的!

冲着浅夏伸了个大拇指,“妹妹威武!”

浅夏白他一眼,这个哥哥也是个没正形儿的!

“行了,哥哥,刚刚元初说的可是真的?肖云航的蛊毒解了?醒了?”

“嗯,桑丘子睿果然是个有办法的。如今人已经醒了。不过因为受了太重的内伤,这一身的内力是废了,将来也不可能再习武了。好在,没有其它的损伤,至少,不会影响将来子嗣的传承。”

穆流年的脸色有些古怪,“这个桑丘子睿,的确是个实力相当强悍的对手呢。幸好我们与他不是敌人。否则,就算是能赢得了他,只怕代价,也是相当惨重的。”

说到这里,他不得不承认,当初浅夏选择了与其结盟,这个决定,果然是正确无比的。

“穆流年的本事,可不仅仅只是在这上头。你与他联手,短短几日,便查到了这么多的秘辛,可见,强强联手,果然是天下无敌了。”

浅夏说着,便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再单独坐了一张椅子,三人围着圆桌,说起话来。

“哥哥,璃王爷看来如何?”

云长安摇摇头,“还能如何?自己的亲生儿子躺在那里不能动弹,急得跟自己快要死了一样。不过,如今看到肖云航醒了,他倒是颇为激动。特别是得知肖云航以后可以正常的娶妻生子,放心多了。这一放松,倒是太过松脱了,直接就晕了过去。”

浅夏失笑,“这么说,你又给璃亲王开了药?”

云长安有些不屑道,“不过就是这几日太过紧张,猛然一放松,才会晕了过去,好生地将养几日也就罢了。何需用药?”

穆流年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将三七刚刚端上来的牛乳,往浅夏身前推了推。

浅夏的表情微滞,然后转了头,佯装没有看到,“哥哥,依你看那位肖世子中的是何蛊?可是十分难解?”

对于浅夏如此明显的转移视线,穆流年也只是不语,微微一笑,看向了云长安。

“此蛊倒是并不难解,问题是,想要解此蛊,需要知道它养蛊时的几味药材。如果不让桑丘子睿出马,我想解决这蛊毒,也未必就不成。说到这儿,我倒是有些不明白。穆流年,你不是与桑丘子睿向来不和?为何非要将这份儿人情送给他?”

穆流年轻笑,“你其实是想问我,为何要让桑丘子睿收服了璃王府吧?觉得桑丘子睿的实力太大了,担心有朝一日,他会转头对付我长平王府?”

云长安抽了抽嘴角,“你既然也想到了这个,为何还要如此?我是真不明白。你不会真的以为,桑丘子睿是要与你为友吧?”

云长安说着,眼睛还不着痕迹地往浅夏的方向看了看,意思相当明显,你就不怕他将来势大了,斗倒你长平王府,然后将浅夏抢走?

浅夏正低着头,逃避那碗牛乳,所以,对于云长安的眼神,没有留意到。

“桑丘子睿只是借此,希望能得到璃王府的支持,既然如此,我成全他就是。桑丘氏与我穆家不同。我穆家可是有着自己的兵权的,桑丘家族则是不同,他们手中的兵权,可是皇上随时都能收回的,这也是为何多年来,我穆家一直是皇上眼中钉的重要原因。”

“所以你以为有了这铁一样的兵权,桑丘子睿就不会打你的主意了?”云长安这话说得有几分的不屑,颇有小看他的意思。

穆流年甩了他一记颇有警告意味的眼神,“云长安,你的智商果然是令人着急。原以为回京后,经过一些练历,你会学聪明了些,现在看来,你果然是不能跟云若谷比的。”

云长安微怔,随即明白他这是在鄙视他,立马就拍案而起,“穆流年,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现在浅夏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怎么?你打算用别的什么人来威胁我么?”穆流年不以为然地瞥了他一眼,然后笑道,“桑丘子睿如果真地如你所想,打穆家的主意,那么,二皇子这辈子也休想登上那个位置了。”

亲眼见识过穆家的部分实力的浅夏连忙伸手扯了穆流年一下,“行了。有些事情哥哥不知道,会这样问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

穆流年却并不认同地反驳道,“若是云若谷和云若奇在这儿,就不会问这样愚蠢的问题。”

眼看云长安又要发飙,浅夏狠狠地瞪了穆流年一眼,“哥哥别听他的。他就是这阵子太闲了,故意找个人来与他斗嘴的。哥哥今晚想吃什么?我让膳房去做。”

许是知道浅夏是真的有些生气了,穆流年这才清了清嗓子,“好了。云长安,我也不与你说笑了。这一次的事情,算是我穆流年欠了你一个人情。至于为何要让桑丘子睿得到璃王府的人情,以后我自然是会解释给你听。”

停顿了一下,穆流年有些可惜地问道,“你确定肖云航都不能再习武了么?如果多用一些灵药之类的,能不能将身体修复得好转一些?”

云长安轻嗤一声,“我是医者,可是不代表了我是神仙,什么人都能救,什么病都能治吧?”

穆流年一噎,得,现世报,还得快!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就被他给扳回来一局。

浅夏则是低头偷笑,难得看穆流年在哥哥面前吃瘪,说什么也得将这次的事情记下,回头讲给二哥和三哥听。

穆流年看到浅夏偷笑,他自己的唇角倒是微弯了弯,眸光里的宠溺,显而易见。

云长安原本还有些得意,一看穆流年的反应,再一看浅夏,微怔了一下,面色有些难看了起来。

他就说嘛,自己跟穆流年斗嘴这么多次,哪次赢过?敢情刚才他就是故意的?只是为了搏浅夏一笑?

“好了,笑也笑了,喝牛乳吧。”

浅夏的嘴角还在抽动着,然后才微微抬了头,紧接着就看到了穆流年端过来的牛乳。

待牛乳喝完了,穆流年才帮着她拭了拭唇角,“肖云航不能再习武,到底也是可惜了。他与我的交情也还算是不错。若是自今以后就这样废了,实在是有些可惜。”

浅夏这会儿倒是淡定了许多,眉眼间仍然带着几分笑意,“不会武,不代表以后就是一名废人了。元初,你看事情,何时也这般地肤浅了?”

穆流年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的确,是他太看重武力了,这世间不会武功的男子大有人在,那些文臣墨客,可是不能称之为废人。只是,对于一个习惯了拥有武力值的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来说,这个打击,可是等于拿走了他的半条命。

肖云航,只怕是要颓废一段时间了。

------题外话------

穆流年是不可能会如此轻易地就送给桑丘子睿这样大的一个人情的,那么,这一次,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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