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爷爷气得暴跳如雷,说什么也不愿意让穆流年进入桃花林。
穆流年冷哼一声,“海爷爷,你想想清楚了。我是浅夏的夫君,我只是进去看一看她,又不是要去做什么坏事,你何故非要将我阻拦在外?小云华自出生后,不曾见过他娘一面,难道你还要阻止他去见见自己的亲娘?”
海爷爷气得花白的胡子都有些抖,“穆流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的什么心思?到底是你要见小夏,还是这个浑小子要见小夏?你别胡闹了。现在小夏正到了关键的时候,出不得岔子。你若是非要硬闯,我老头子也不拦着,只是我先提醒你一句,到时候,你别后悔就成了。”
穆流年没想到这个老头子竟然是软硬不吃,“老顽固,我只是过去要看一看她,有什么不成的?还是说,实际上浅浅在里面,并不像是你说的那样,只是在解巫术?”
海爷爷被他问得一噎,面色稍有一些僵硬,虽然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可仍然是被穆流年捕捉到了。
穆流年的脸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眼睛微微眯了,显然是极为不悦,“海爷爷,你最好是对我说实话。若是浅浅果真有个好歹,我绝对会移平了这座凤凰山。”
海爷爷也不知是被气得,还是因为被戳破了什么,脸色有些红窘,“穆流年,你别忘了,你是浅夏的夫君,而这里是云家的产业,你确定要毁了浅夏的东西?”
“哼!”穆流年冷哼一声,“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对这凤凰山和你们有什么感情吧?难道你不觉得你这想法有点儿好笑?我告诉你,我真正在意的,就只有一个云浅夏!如果没有她,我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海爷爷被他突然暴起的那种有些骇人的气势,惊得后退了一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海爷爷,要么,你就将浅夏的真实情况告诉我,要么,你就让我带着云华进去看一看。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海爷爷一时没有办法,沉了眉眼,似乎是在认真地思忖着他的话。
其实,里面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形,他也不能确定。
桃林秘境之中,住了云家的几位略有些修为的族老,虽然是于秘术上的造诣不及浅夏,可是几人联手,到底会采用什么样的法子来帮浅夏解除身上的巫术,他也并不清楚。
若是贸然让穆流年进去,万一再惊扰了里面的人,只怕是会让他们都受到了秘术的反噬,这样一来,那他的罪过可就太大了。
可若是坚持不让他进去,依着穆流年的脾气,当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些什么惊人的举动来。
海爷爷一时也是左右为难,觉得怎么做都有些不对。
看出了海爷爷的为难,穆流年心头的不安愈盛。
这在他看来,就是浅夏在里面并不就是绝对的安全的,说不定,那巫术解不了,反倒是会伤及其身体了。
穆流年越想,越担心,浅夏就是他的全部,即便是现在有了这个小云华,可是对于他来说,没有谁能替代浅夏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穆流年不说话,只是始终阴沉着一张脸,显然是在等着海爷爷的决定。
他自己也在想,若是海爷爷坚持不肯让他进入桃花林,他到底要该怎么做?要不要硬闯?即便是硬闯,他不是云家的人,这里面的机关,他是否能破得了?
“穆流年,我实话与你说吧。秘境之中,有几位我云家的族老在,这会儿说不定就到了关键之处。浅夏所中的巫术,你也是知道的。若是稍有不慎,只怕反倒是会害了他们几个。你就不能再等一等吗?”
“还要我等?我都等了几个月了。海爷爷,那里面的人是我的妻子!”
穆流年说最后一句话时,声音竟然是略有些哽咽,自己的妻子现在生死未卜,他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连见都不能见上一面,这是何等的无奈和无助?
海爷爷愣了一下,轻叹了一声,“你说的对,半年你都等了,还差这几日么?我之前并未骗你,的确是不过半年就应该可以的。可是现在浅夏始终不曾出来,定然是事情有了别的变故,可是族老们并没有让人送出什么不好的消息来,就这说明了,一切还是在可以掌控之中的。”
穆流年怔了怔,他的话似乎是有些道理。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不是吗?
可问题是,现在穆流年已经是感觉到了一种危机在慢慢地向他们逼近。
皇上登基半年,可是这手段和心思,却是丝毫不输于先帝,这与之前他对肖云放的印象,可是差别甚大。
而那位四皇子,失踪了半年有余,到现在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这似乎是有些太过平静了。
穆流年很肯定,四皇子决定不可能是被什么人给带走,过起了隐居的生活,定然是躲在了某一处地方,在密谋着什么。
他能感觉到这一点,那么,桑丘子睿定然也能察觉到,可是为什么他却要远离了庙堂呢?难道他对肖云放就如此的有信心?
还是说,他表面上远离了京城,可是实际上,却仍然在暗中密切地关注着京城的动向?皇上之所以能有如此出众的表现,全都是出自于他的支招?
穆流年甩了甩头,这样的想法,显然是有些不合实际的。
“海爷爷,我能感觉到,紫夜就要有危险了。浅夏是云家的掌舵人,若是她不能赶快地好起来,只怕,云家,也将陷入危机之中。”
“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放心,我会再想想办法,尽快让浅夏醒过来。至于你所担心的。”海爷爷犹豫了一下,“你为什么不下山去见一见桑丘子睿呢?他可是自从来了之后,一直没走。”
穆流年的眉梢微动,桑丘子睿就在浮河镇,他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一直没走?
难道,他也是有了什么预感,或者是占卜到了什么,所以才会如此?
“呀呀!”怀里的小云华又开始挥舞着自己的两只小胖胳膊,嘴里还咿咿呀呀地叫个不停。
穆流年见到了桑丘子睿的时候,他正着了一袭白衣,负手立于窗前。
在二楼的位置上俯瞰地上的熙熙攘攘的人流,似乎是一件很惬意的事。
桑丘子睿自然知道了穆流年的靠近,却一直不曾出声。
一个依然看着外面,一动不动;一个则是自顾自地坐在了桌前,为自己斟了一盏茶,一声不吭。
这样的两个俊逸非凡的男人坐在一起,屋子里的气氛,却是太过僵硬,而且流动的空气中,似乎是还有着什么诡异的感觉,让人只觉心底生寒。
长风进来为公子送午膳时,就看到了这样奇诡的一幕。
默默地将膳食放下,然后看了一眼自家主子,见他没有额外的吩咐,只得慢慢退下,守在了门口,两只耳朵,竖得高高的,生怕里头的穆流年会对他家主子不利。
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儿,穆流年的眉心微动了一下,唇角勾起一抹笑,虽然是有些浅,可仍然是预示了他的好心情。
兀自先斟了一盏酒,然后送到了唇边轻轻地抿着,感受着这种米酒入喉的微辣,一时间,心底涌上了一种极为舒爽的感觉。
桑丘子睿终于回过头,看着一袭黑衣的穆流年,微紧了一下眉心,再慢慢踱了过来。
“你倒是不客气。”
在他对面坐下后,穆流年勾唇一笑,“桑丘子睿,这半年来多谢你了。我知道你主要是为了浅夏,不是为了我穆流年,可她是我的妻子,我仍然是要对你说一声谢谢了。”
“穆流年,你不必一见就提醒我浅夏和你的关系。我知道你们是夫妻,我若是有心要直接下狠手抢,你未必就能抢得过我。”
“是吗?”
穆流年脸上有些不屑,不过微沉的眸光里,似乎是在流动着几许让人生畏的光华。当然,现在对面坐的是桑丘子睿,这样的眸光,似乎是并不能吓到他。
“穆流年,我来这里,只是要见一见浅夏,你不必多心。若是当初我想带走她,你以为,你还会有机会追上来吗?”
穆流年的脸一黑,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你果然是还不肯死心!”
桑丘子睿挑眉,面有浅笑,“这就生气了?”
“哼!桑丘子睿,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告诉你,当初因为你早料到了,除了凤凰山,怕是不可能再有地方能将浅夏身上的巫术解除,所以你才不得不将她给了我。若非如此,你定然是会做一个卑鄙小人。”
“小人又何妨?此生只要是能得浅夏相伴,吾愿足矣!”
“这就是名满天下的桑丘公子会做出来的事?你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不怕遗臭万年?”
“呵呵,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个?穆流年,我从来就不曾放弃过浅夏,就算是她现在为你生了孩子,也依然是我喜欢的浅夏。只要有合适的机会,我一定会将她带走。”
穆流年眯着眼睛看他,这个男人,还真是狂妄,竟然当着他这个正牌夫君的面,就说出这样挑衅他尊严的话,他是认定了自己打不过他么?
“浅夏是个人,不是一样物品。桑丘子睿,你该明白,在她的心里,真正爱着的人,一直是我,也只能是我。所以,你休想做任何对浅夏不利之事。”
桑丘子睿淡淡一笑,身子微微向后仰了一下,“穆流年,你对自己就这样没自信?你一再地对我强调这个,不就是因为你心里头其实是很担心她会被我抢走的?”
穆流年呲了一下牙,这个男人说话,怎么就这样可恨呢!
什么叫自己没有自信?自己只是想要让他趁早收了这份儿心罢了,不想让他有机会再接近浅夏。还有,他们后头要面对的事情,还有很多,根本就是不可能会再分出心来对付一个桑丘子睿的。
这个男人,还真是知道如何来打击别人!
“穆流年,不是我打击你。浅夏之所以会选择嫁给你,那是因为有许多事情,她都不曾想起来。这一次,等她醒了,说不定就会慢慢地想起来了。届时,她到底是不是还会继续选择跟你在一起,还真是两说呢。所以,我希望正如你所说,她是一个人,若是她选择了跟我走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要有任何的阻拦。”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穆流年一拍桌子,桌上的碗碟竟然是齐齐地跳了跳,发出的响声,还真是既杂又难听。外头守着的长风,不用叫,直接就跳了进来。
桑丘子睿没有回头,“这里没你的事,下去吧。”
长风看到主子的确无碍,用一种有些阴狠的眼神,冲着穆流年使劲瞪了一眼。
穆流年绷着一张脸,上身微微前顷,“我告诉你桑丘子睿,别说浅浅不会选择跟你走。就算是她选了,我也不会真的让她跟你走。她是我的妻子,是我儿子的母亲。而你,只是一介外人。”
桑丘子睿扭头看向了窗外,“穆流年,你不想知道,浅夏为何一直对我很是排斥么?”
“你不用在此挑拨离间,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事实上,当初浅夏对他说的一切,穆流年的耳边再次清晰地回响了起来。难道,当初浅夏在桃花林里看到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幻境,而是真实地发生在了百余年前的事?
“我说过,对浅夏,我永远都不会来硬的,否则,也不会让她顺利地跟你成了亲,又为你生了孩子。我要的,自始至终都是她的心甘情愿。她现在之所以会选择你,那是因为有些事情,她还没有完全地回忆起来。有些事情,她还蒙在鼓里。”
“桑丘子睿,你的意思是说,浅夏迟迟不曾醒过来,是因为她现在正在透过了云氏秘境,看见一些之前的事?”穆流年的心神一动,有些不太确定道。
“你很聪明。如果我的占卜没有错,浅夏身上的巫术已经解了,她现在之所以迟迟不曾醒过来,那是因为之前那人下在了她身上的巫术与她自身的某些记忆产生了作用。所以,我在这里等。”
穆流年突然就感觉到了一阵心慌,胸口处,也莫名地出现了一种窒息感!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觉得桑丘子睿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并没有骗自己?
浅夏真的会离开自己么?
怎么可能?
他们这么久的感情,她当真是能说放就放得下么?
穆流年一瞬间就感觉到了心脏一种被人狠狠揪着的疼!
深吸了一口气,穆流年抬眸看着桑丘子睿似笑非笑的脸,脸上一抹极为明朗的笑容,顿时绽开,使得桑丘子睿先是一惊,再是瞳孔一紧。
“桑丘子睿,我不管你所说的什么记忆,什么原因,我只知道,她云浅夏是我穆流年的妻子,在她的姓氏前,永远都是要冠上一个穆氏为姓!她是我的女人,是我儿子的娘,就算是她想走,我也不可能会放她。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桑丘子睿一怔,随即一笑,“穆流年,若是浅夏想走,又有谁能拦得住她?”
这话听了让人不得不产生其它的想法。
穆流年的眸光一紧,桌下的手也不自觉地微微蜷起,一双乌黑中却透着无尽压抑的眸子,直直地瞪着对面的男人,“桑丘子睿,你不要以为你是秘术师,你就对天下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话落,穆流年得到了今天想要知道的消息,自然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与此同时,他又不得不在担心,桑丘子睿,已经猜到了浅夏的天赋是什么了吗?若是果真如此,那浅夏在桑丘子睿面前,岂非是等于再没有了任何的秘密?
万一桑丘子睿再将这个透露给了当今皇上,那么,肖云放本来就是一心要得到浅夏,再知道了这个消息,岂非是会花大代价,也要让他如愿?
穆流年不敢再想,他是真的有些头疼了,对于桑丘子睿,他到现在也不能完全地想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
事实上,穆流年也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半年前他的突然出现,或许皇上早就猜到了浅夏是一名秘术师,正是因为桑丘子睿的出现,所以,皇上将视线一直都是锁定在了他的身上。
不得不说,桑丘子睿这个人虽然讨厌,可是对浅夏,还真是没的说的。
穆流年一边走一边想,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现在的心绪,已经完全地被桑丘子睿给影响了。
回到了凤凰山,他将桑丘子睿透露给他的消息都一一捋了一遍,大概也明白,浅夏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只是,浅夏到底会想起什么,看见什么,这一点,谁也无法确定。
而与此同时,穆流年给长平王府传书一封,叮嘱父王一定要万事小心。
穆流年将小云华哄睡着之后,才轻手轻脚地到了门外,青龙和白虎二人,早已候在了那里。
“怎么回事?”
“回公子,刚刚收到了消息,辽城内曾有数名神秘人出现,看其身手,当是出自皇室暗卫。”
青龙在说这则消息时,脸色是出奇地严肃。而穆流年听完,也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如今皇室暗卫明明已经全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下,怎么会突然有暗卫出现在了辽城?
皇上对何少白一直是信任有加,难道,是要对何少白动手?
“可知道他们出现在辽城的目的?”
“回主子,目前只能查到,有人进了何府去寻找何少白,具体说了什么,还要等一等玄武的消息。另外,那名暗卫似乎是与皇室暗卫有所不同,虽然身手极其相似,可是从出手的狠辣和速度上来看,似乎是更胜一筹。”
穆流年的心思一动,“你说是出现在辽城的身手更好?”
青龙点点头,“回公子,正是。”
穆流年轻轻一笑,“有意思!这么说来,难道皇室暗卫,竟然是还有一部分更为厉害的?而这一部分,却并非是在当今皇上的掌控之下?”
“那依公子的意思是说,他们去找何少白,根本就是为了与当今皇上反着来?”
穆流年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事情似乎是越来越有趣了,半年的时间,看来,那个所谓的湘王,很快就要有大动作了。
“吩咐下去,让我们的人密切关注梁城和辽城的动向。还有,通知云长安三兄弟,让他们云家的人,适当地退出梁城,如果有可能,尽量低调地全部回到凤凰山来。”
“可是世子妃没醒,云家公子会听我们的吗?”
“会!事关云家老小的安危,他们不可能会不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的。”
从桑丘子睿那里得知浅夏不会有生命危险,而且,之所以迟迟不曾醒来,也是因为一些他无法扭转的原因,这心里头虽然是有些慌乱,可是至少不会再如先前那般失了主意。
回到竹屋里,再看到了小云华正呼呼大睡,心间一暖,有这个小家伙儿在,浅浅怎么可能会舍得抛下他们父子?
头一次,穆流年觉得,幸亏有这个儿子在。
次日一早,穆流年在院子里练了一套剑法,收了气息,妖月上前将他手中的剑接了,再递上了干净的帕子。
穆流年早就看到了一旁的朱雀,“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公子,属下前天回的麒麟山,听说了您和世子妃在这里,昨日赶过来的。只是到时,您和小公子已经歇下了。”
穆流年的眉心皱了一下,“可是苍冥有什么发现?”
“回公子,苍冥国的那位皇甫定涛似乎是太过安分了,一直未曾有什么动静。可是属下发现,他在暗中与紫夜的某些官宦人家来往密切,所以,属下特意回来禀报一声。”
“可有名单?”
朱雀立即自袖中取出一封信函呈上,“公子,属下发现,皇甫定涛这个人行事做风,很是有趣。他在苍溟的地位不低,不过,他的人,似乎是很关注桑丘子睿的行踪。”
“嗯?”穆流年略有些诧异,毕竟现在皇甫定涛也算是苍溟的小王爷了,既是在暗中与一些有叛国之嫌的紫夜官宦有瓜葛,竟然还让人在持续关注着桑丘子睿的动静,看来,这个人的心思,还真是复杂多变。
“桑丘子睿的人可有在苍溟去调查这位小王爷?”
“回公子,属下不曾发现。不过,属下一次无意中听到,苍溟皇已经给皇甫定涛指了婚,不过,他似乎是并不乐意。如果不是他的父王压着,只怕是早就闹到皇宫里去了。”
穆流年的眸光一闪,有一个很是奇特的念头闪过,难不成,这个皇甫定涛对桑丘子睿?
仔细地回忆着有关皇甫定涛的一切,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
在这个世界,喜好男风,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这四国间哪个国家没有几个小倌馆儿?而且,仅仅是在梁城,应该就不止一两家。看来,这个皇甫定涛还真是不怕死,当真是什么人也敢喜欢。
就桑丘子睿那样儿的人物,岂会是个喜好男风之人?
若是被桑丘子睿知道了自己的师弟竟然是对他起了那样的心思,不知道会是何感想?
这么一想,穆流年的心情就好了许多,看什么也就顺眼了些。
“行了,你先下去休息吧。若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歇上一两日就返回苍溟。这一次,你要在暗中开始关注苍溟国师的一日作息。将他的生活起居,一定要摸得仔细清楚。”
“是,公子。”
“只是去关注,千万不可惊扰到了他。更不可与其为敌,明白吗?”
“是,公子。属下告退。”
梁城,福寿宫。
“母后,您的意思是要朕立赵妃为后?”皇上言语间的试探,似乎也在表明了他对此似乎是并不怎么乐意。
太后长长的护甲,微微挑了一下,雍容华贵的脸上,已刻竟是难得地泛着几分安祥。
“赵妃有孕,依着她的家世出身,难不成,皇上只想着给她一个贵妃的头衔?”
皇上的眸色一沉,“回母后,赵妃年轻,即便是如今有了身孕,可是是男是女,如今尚无定论,还是待她生产之后再说吧。”
太后一双凤眼在他的脸上扫过,笑道,“哀家也不是要你现在就下旨晋她为皇后。她如今有孕在身,你给她抬一下位分,不也是情理之中的?你若是想要打压赵家,现在,也不失为一个好时机。”
皇上的眼皮一抬,对上了太后笑吟吟的眸子,立马也就会意了,点点头,“多谢母后提点,朕明白了。就依母后的意思,回头朕就下诏,先晋其为贵妃。”
太后满意地颔首,明明很温和的笑,此时在她的脸上,竟有了几分的肃杀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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