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婷婷冷沉着一张脸,道:“虚情假意。你是一个怎么样的人,难道我不晓得吗?”
“在你心中,我是什么样的人?”
王婷婷道:“说了你会生气,会受伤的?”
“没说过,你又怎么知道?”
“猜的。”王婷婷走了起来,“走吧!”
“去哪里?”
“这儿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我不想在这儿露宿。”
重生没有跟上。
王婷婷走出来二十多米,没见他跟上,便停下,回身望着他,道:“怎么不走啊?”
“告诉我,我在你心里是个怎么样的人?”
“这个很重要吗?”
“重要。”
“那你以真容示我,我就告诉你。”
重生向她走去,咧嘴一笑,道:“那我不听了。”
“你为何从不敢以真容示我?”
重生学她:“这个很重要吗?”
“曾经很重要,现在不重要了。”
“这是为何呀?”
“秘密。”
“跟你聊天真费劲。”
重生走到她的面前望了她几秒,尔后什么都不说,便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
她咧嘴淡淡一笑,跟上:“那狐妖两姐妹好像喜欢上你了。”
“我的要事还没办完,所以没那心情和精力去想那方面的事情。”
“哦。”王婷婷略想,道,“那你能告诉我,你的要事是什么吗?”
“报仇。救人。杀人。”
王婷婷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熊熊怒气和杀气,他步伐坚定地往前走着,没有扭头望她一言。
“报兰的仇?”
“其中之一。”
“救英子。”
“是的。”
“杀谁?”
“我的仇人。”
“等于没说。”
“你可以不听的。”
“你……”王婷婷气急,顿了顿,耐着性子道:“那能带我一起吗?”
重生答非所问:“看来你的心情好了不少了。”
王婷婷怔了一下,道:“我的心情一直都没差,哪里来的好了一点呀?”
“嘴硬。”
王婷婷一把拉停了他。
他望着她,道:“怎么了?”
“能带我一起吗?”
“可以。但是……”重生故意停下。
王婷婷追问:“但是什么?”
“但是你得听我的,不能自作聪明,善自行动。”
“凭什么?”
重生突然驻足,望着跟着停下的她,道:“凭我的武功比你高,法力比你强。”
“可我的脑子比你好用啊!”
重生怔了一下,冷笑一下,重新走起,无言。
王婷婷跟上:“嘿,这个问题我们过后再细说,你能先告诉我,你的御刀术是什么时候学的吗?”
“这个是个秘密。”
“切,学人家说话。”
“好像就只有你会这样说一样。”
“所以说你学我啊!嘿,说说呗,你的御刀术是什么时候学的呀?”
“秘密。”
…………
皇宫内。
乔魁正在御书房中的那张大桌子前的大椅子上坐着,翻看着一本不入流的关于情爱的杂书,时不时咧嘴笑笑,笑容是放松的,是饱含热情的,看上去像个年轻的小伙看到了书中跳脱搞笑的情节所展现出来的表情。
这是他难得的闲暇时光,看的可不是古典名着,而是一些散落在民间的杂书,连着作者是谁,都无从不知晓。
忽然宦官刘生走了进来,跟他说黑焰帮帮主葛黑天有要事求见。
“他有什么要事啊?”
“他没说。”
乔魁的目光依旧留在书上,没说话。
把察言观色这项技能早已发挥到极致的刘生见乔魁没有说话,基本猜出他的态度,便用一种征询的口气问:“那……圣上,还召见他吗?”
‘他以为他是谁啊?他想什么时候见孤,孤就一定要见他呀?整得自己都不像一个君了,而是一个一切都得听他的傀儡皇上了。我要成为这样的人吗?不,我绝对不能成为这样的人,我必须摆出一个万万人之上的皇上态度来……’
乔魁如此想着,便不急不慢地道:“不见了,你就跟他说,我困乏了,一切事情待明儿再说。退下吧!”
“是,圣上。”
刘生不再多言,行了礼,便退出了御书房。
葛黑天站在御书房外,耐心地等着。
御书房外站着以柳永奕为首的一等身怀武功的侍卫。柳永奕的目光落在这个包裹得严实的葛黑天,已有些时间。
他有些想不通皇上为何会重用这么一个江湖人士,且是一个不透明的、从不以真容示人的、武功绝对高强的江湖人士。他可能都不是他的对手。
难道他用着,心里不觉得慌吗?
刘生从御书房走出,就直接向葛黑天走去,葛黑天问他他能进去面见圣上没?
刘生就告诉他圣上已困乏,让他回去,明日再来。
“刘公公,难道你没有告诉圣上,我有要事要急着见他吗?”
“说了,可圣上好像真的困乏了,频频打哈欠……”
葛黑天盯着刘生一会儿,道:“罢了,有劳公公了,我就先走了,改天我再来拜见皇上了。”
刘生点了下头,没说什么话。
葛黑天随即利索转身,离去。
刘生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竟然产生了点点的不安感。葛黑天被皇帝老儿招来做事之后,他每次见到他,都有一种不安感,以他的阅历和眼力来看他,判断他,觉得这个从不露真容的人身上杀气很重,深不可测,无名之中就会给人带去一种强大的压力感。
他是有些害怕跟他面对面站着的,虽然他一向对自己很客气,但压力感巨大啊!
这时候,柳永奕走了过来,站于他身旁,身旁砰砰他的肩膀,整得他不由小跳了一下。
“刘公公不舍得他走啊?”
“怎么可能的事?”
“那你为何要目送他啊?”
“我喜欢不得啊?”
“得啊!”柳永奕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刘生快速挪移,一脸嫌弃地望着他,拍拍被他拍的肩膀,道:“柳永奕你的老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啊,都十几年了,你怎么总这样没大没小的拍我的肩膀呀?”
柳永奕笑笑,然后一脸正紧地压低声音道:“你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深不见底。”
“哦。”柳永奕刚刚又想说些什么,刘生立马说了两句告辞的话,便只身离开了,回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