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栖的衣袖挡着,所以坐在上面的鸾凤也不曾发现,他咬着牙摸到繁芜的下巴,一颗薄泪就这样掉在繁芜面前,繁芜抬头看着他发红的眼袋,笑了一下。
天栖摇着头说到:“你怕吗?怕就招了吧。”我不怪你也不恨你,可我不忍心看你这么痛苦。
繁芜感受到了天栖没有说完的话,她傻笑着生无可恋的说到:“怕呀,可是,我一想到人心的凉薄,我一想到我这条贱命根本就没人在乎,我就又不怕了。”
天栖听居然从这句话中带着一股股的得意后,抬起发抖的手慢慢的靠近繁芜的脸,一手捏着繁芜的下巴,另一只握着的匕首慢慢在繁芜脸颊处划着,划的那一刻,天栖双眼一闭,那泪水不受控制的掉了下去。
一旁的鸾凤也看着天栖是不是真的敢出手,可是看着他迅速的划开繁芜的脸颊的时候,她那颗心又急躁了。
天栖一下站起来对着鸾凤说到:“看来今天是审不出什么了,本王无能,还是择日再审吧!”说话的时候,脸都不敢转过来看着鸾凤,因为他知道,一回头,原形毕露。
鸾凤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叫人把繁芜带回冰牢,之后就送天栖离开了。
这前脚才送天栖离开,后脚鸾凤就火冒三丈了,一旁看人脸色的莫非说到:“想不到这姑娘的骨头这么硬,到现在都不开口。”
鸾凤一甩袖子,怒气冲冲的说到:“骨头硬的不是那姑娘,是天栖。”
莫非听着点头说到:“可是,姑娘就这样放过他了?”
“不然呢?”
墨非却是一脸的懵懂无知:“这枍娑城城主不是已经向沊关河将军投诚了吗?”
鸾凤一脸看傻子样的看他:“所以呢?你想去找卫倾来对峙,然后告诉天栖我们在枍娑城里有内应是吗?”
墨非确实是没有想到这一点,面上很是尴尬。
不过一会儿,鸾凤邪笑一声说到:“她不是骨头硬吗?那就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只要进了这个地方,那就别想着活着走出去。
一旁的墨非没明白鸾凤说的什么,鸾凤这才说出来:“我们手里不是有噬心蛊吗?你叫人早上给她种上,晚上再把它给取出来,骨头那么硬,就不知道她的心能不能承受了。”
天栖回听竹苑的路上,马车里的他心里并不好受,面前的桌子上摆着的是繁芜方才递给他的分舵图,冒死送来的。
他捏着那分舵图,心里万般挣扎,生长在这样的乱世里,看似平静,其实早已波涛汹涌。
马车一路平整无抖的行走着,可是他的心却像是死了一眼,那么承重那么无助。
繁芜直接在牢狱里疼晕了过去,第二天一醒过来,天已经快亮了,她尝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腿,毫无知觉,挣扎一番以后,她也就放弃了。
她眼里垂泪的看着窗台外的光,慢慢的从模糊变得明亮,可是她的心再也不会好了,再也不会好了。
不知道独自流泪了多久,这时牢狱外响起了锁链碰在一起的清脆声,她知道或许审问又开始了,挣扎吗?好像已经无力了。
索性放弃吧反正这个世界上,已经没人在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