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繁芜膝盖微微弯曲问好,之后站起身来继续说着:“繁芜没有想死,只是不小心划破了而已。”
天栖在一旁站很久了,怎么会不知道繁芜心情不好,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而虚弱的。
“把你的面具摘下来我看看。”繁芜抬头富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没怎么在意,反正这脸也是他划破的。
低着头就把面具摘下了,可是依旧低着头,面具被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拿着。
天栖看着那张已经快要结痂的脸,只是腥红着,他不经意的抬起那纤长而白泽的手准备碰一碰,却被繁芜一下躲开了。
天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着收回手,扯下自己的衣衫,不顾繁芜的反抗给她受伤的手包扎。
繁芜反应过来后也没有太大反应,任由天栖给自己包扎,听着天栖带有心疼与无奈答语气:“听着凌虞说你在镜子屋看着自己的脸流血流脓,现在重要比那个时候强多了,不是吗?”
繁芜收回已经包扎好了的手,苍白无力的说着:“我可能是累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活得那样辛苦。”
天栖看着这样虚弱的繁芜,心里也是默默抽痛:“可能,你失去了觉得比脸更重要的东西,比如某个人,比如某件事.....”
天栖说得这样明显,繁芜不可能不知道,她哭笑着抬头,早已溢满泪水的眼眶“哗”的一下藏不住的掉落。
她双手耷拉在两边,无力的走在走廊上,看着从那天窗上照射进来的一缕阳光:“也许是吧!”
天栖看着她的背影轻声细语的问着:“你来枍娑城是为了夙椿吗?”
繁芜想了一下,摇着头:“不是。”
夙椿:“那你还记得你来这里的理由吗?”
繁芜抬头看着阳光想了很久,这才不确定的回答到:“为了活着吧!”
她看着往生池水面上飞着的灵蛊,继续说着:“我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我可以为了和大师兄的一丁点儿小事儿而闹脾气,我会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伤害,因为那也是一条生命。但是却很开心,几乎都是他们宠着,我活得很开心,不是因为有他们的关怀,是因为我过得很充实,由衷的....我会心觉得我得开心的活着。”
天栖在一旁只是默默听着,听着繁芜的童年很开心,他也能想象那时候的她有多开心,不由得笑了一下,之后问了一句:“那现在呢!”
繁芜回到:“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了,我变得我自己都不认识我自己了,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自从来到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枍娑城,我得历练,这样才有机会回到我的遗情楼....可是.....即使哪里是我从小生存的地方.....可是那又怎么样呢?现在的我,得杀人.....”
“在拾梦楼,我看见白月那样护着蝉幽,我当时就在想,他以前也是那样护着我的,所以....所以即使他有万般错,我也会听他解释....”
听着繁芜越发哽咽的声音,天栖就猜测到了结局,看着她的侧脸问道:“所以是他没有给你你想要的解释,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