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芜就看着他生命在慢慢的流失,看着他含恨倒下去的那一刻,嘴里还说着没有说完的:“你....”
可是哪能怎么样呢?不过只是垂死挣扎而已,看着凌嫣,二月,凤竹三个人站在一旁看戏,她忍不住的蹲下身在他耳旁叫着:“樊大侠,樊大侠....”
樊宣睁着已经精疲力尽的眼皮,弱弱的说着:“姑娘,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可是我还是那句话,没有芳华就没有今天的樊宣,所以啊!这辈子我无怨无悔,这样也挺好,省得我不知道如何抉择了.....”
看着他慢慢闭眼后,繁芜知道,他这辈子算是真的划上句号了,心里的那份失落她不知道如何去说,更不知道这樊宣究竟为什么一定要死,只是想着这人生原来也这般的无奈。
一旁的凌嫣收了手里的毒熏,对着身旁的人冷声命令到:“凤竹。”
那个和二月穿着一样的男子鞠躬答到:“凤竹在!”
凌嫣说:“两天后把他搬到大佛寺,切记不要在寺里,也不要离得太远,让人有意无意发现就好了,明白吗?”
凤竹继续说着:“小的会用血模仿樊宣的笔迹写下一个芳字,然后在他的胸口处划上一个新月记号。”
凌嫣听着这话,果然是聪明,即说明了过程,也让繁芜听得一清二楚,她不是没有注意繁芜已经渐变的脸色,不过此时此刻她也不在乎了。
“至于新月记号如何做,这你得请教繁芜姑娘。”
繁芜一听,心中顿时火冒三丈,要让她教简直是痴人说梦,反正凌嫣也不能拿她怎么样,这一次她倒是要看看,她到底能不能自己做主。
可是不想一旁的二月垂头说到:“新月的记号我会做,樊宣教繁芜姑娘的时候我就在窗边听得很清楚。”
繁芜看着他为了邀宠而出卖人格,不免有些厌恶的吼出了声:“二月,像你这种寡情之人,完全不懂得忠义二字,亏得我不计前嫌心软将你留在我身边,早知如此你还不如去死!”
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恶毒过,原来不管你怎么做,一个人的本心是不会变的,这辈子都不会变,恶狠狠的瞪了几眼二月后,她又看着一旁面无表情的凌嫣。
凌嫣看着繁芜,嘴里出现了难得的劝阻:“樊宣现在已经死了,你与其在难过,他也活不过来了,倒不如把细节做好,等到任务了了,我们也就各自安好。”
繁芜摇着头很是无语,指着她的脸说到:“还有你,一个眼睁睁看着自己娘死在自己面前的人,居然....居然利用别人的娘!你简直是毒蝎心肠。”
说完这句话后,眼看着眼里的泪水就快包不住了,她赶紧转身气冲冲的离开。
她曾经以为,不求感同身受,但是只要经历了一遍,那么那个人也会明白那种痛。
就像是凌嫣娘亲死的那一晚上,她不是不记得凌嫣的那种撕心裂肺,觉得全天下已经崩塌了,天都快要掉下来的感觉。
所以她天真的以为她会记得,记得那种痛,可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