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夙椿带进屋子以后,入目眼帘的是三十六依旧被迷晕的趴在桌子上,屋子里的蜡烛并不那么明亮,而是昏黄的,繁芜反手将屋子关上以后,焦急的问着夙椿:“你那儿怎么样了?”
夙椿一脸沉稳的样子:“欠条没有露馅,黄毅也被我激怒了,你那边怎么样了?”
繁芜就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一样,看着桌子上趴着的三十六说着:“哦,这个门生说,黄毅每天酉时都会在后花园里连狮吼功,雷打不动,因为声音特别大,所以所有人都会躲着他·····”
夙椿点头:“那再好不过了,”
繁芜想起了什么,继续补充到:“对了,他还会龟息大法,回头你和他过招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分寸,点到为止即可。”
夙椿自然知道繁芜的想法,所以只是微笑着点头:“明白···”
繁芜和夙椿坐在一张方桌上,看着随风摇曳的蜡烛,繁芜很是不解的感慨到:“也不知道芳华做错了什么,天栖非要将他从武林盟主的位置上弄下去。”
繁芜想不到,夙椿不觉得奇怪,只是看着她忧虑的眼神说道:“你也看见了,他这个人,不是多么的朴直方正。”
繁芜自然是明白,可是他心里还是有些心疼芳华,这件事情毋庸置疑,她叹了一口气:“其实有些事情,我也说不好,比如说武痴,芳华确实是设局,把他弄到手,也确实抹掉了他的儿时记忆,但是武痴他爹确实也是一个难人,虐儿成性,甚至打算将他卖去当做阉人,要是没有芳华出手,那来他自己武林奇才啊!”
“哪个任务已经过去了,别再多想了。”夙椿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说这一句看似很苍白的话。
繁芜点头:“那好,那就说当下,黄毅的刚正和芳华的世故,你真的会觉得黄毅的更好吗?”
这件事情夙椿比繁芜明白许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芳华这个人,虽然会耍手段,但是他在位的这些年,是武林最太平,流血也是最少的几年。”
这些都是好事儿了?那为什么一定要除掉呢?繁芜不解:“那这不是很好吗?”
夙椿摇头:“可是武林上的人都觉得,不流血的江湖不叫江湖,侠士们不甘埋头,就像一个生意人一样苟且的活着······”
繁芜不看夙椿了,反而仰头看着上方的房梁,思绪飘向了远方:“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不是很好吗?不争不抢,多好啊!我从生下来到现在,做梦都想过这样的日子。”
知道繁芜想起了自己的往事,夙椿很是心疼的伸手一把抓住了繁芜纤弱,依旧冷冰冰的手,紧紧的握了握,繁芜感受到温暖后,转头看着夙椿,另一只手也毫不犹豫的搭在夙椿的另一只手上取暖,两人温情的相互看了一下,都会心的笑了。
是想,两个人有多久没有这样温情过了?
要是这样的日子就这样一直过下去,就算是不做神仙,一个凡人也好,凡人的生活,也是她现在无比向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