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警卫员都纷纷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之后的路肯定会加强戒备。
夏黎在陆定远进行工作部署的时候,一直闷头吃饭。
等陆定远他们把部署说的差不多,她的饭也吃完了。
她放下手中的碗筷,用餐巾纸擦了擦嘴,微微偏头,视线落在赵怀成脸上,突然像是随口一样,开口问了一句:“我看你那打火机挺好看的,在哪买的?”
众人:?
陆定远:……
赵强:……
不知道什么事的人对夏黎这句问话莫名其妙,知道是什么事儿的陆定远和赵强,没想到夏黎会劈头盖脸直接问,根本都不暗暗排查。
赵怀成吃饭的手一顿,抬起平时习惯有些阴鸷的眼睛看向夏黎。
短暂的沉默了两秒,还是道:“这是我战友的遗物,也是他从死去米国大兵手里缴获的战利品。
8年前的战场上,我们一起去执行任务。
他把这枚打火机交给我,让我去点燃炸弹的引线,自己留在战壕当中给我做掩护。
敌人的炮弹炸进壕沟,他不幸牺牲。
而这场战争胜利后,我将这枚打火机留了下来,随身携带,做个念想。”
他自然也知道以这些年的社会风气,家里有个外国人的玩意儿会遭人诟病,甚至是会被人扣上一些乱七八糟的帽子。
但,他那战友家里都已经没有亲人了,这枚打火机是他死去战友唯一留下的东西,他想留作个念想。
他一直偷偷的揣在兜里,上面甚至还系了暗扣。
可却没想到,大火会从下面烧了他的衣兜,让打火机从里面掉了下来。
那种东西让人怀疑也是正常的,毕竟他们现在这旅途肉眼可见并不安全。
夏黎点点头,拿几个苹果开啃,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其他人都用诡异的目光在二人身上徘徊,自然而然的对赵怀成升起了几分警惕之心。
这次的护送任务是级别最高的任务,不惜一切代价,一切以夏黎的生命安全为重。
他们护护卫队伍里有人疑似和他国势力接触,这就让人不得不防。
一顿饭吃完,陆定远让手底下的人加强警戒,便一起回了他们所在的车厢。
夏黎没提那个在酒里面煮沸的银耳汤,其他人也只当她想“温着”银耳汤,等一会儿再喝,并没有提及这一茬。
桂省这边全都是连绵的大山,火车基本上是从一个山头出来,又进另外一个山头,车道两边全都是郁郁葱葱的画面。
哪怕是再喜欢看植被覆盖率高的人,看多了也会觉得腻歪。
更何况夏黎本就不是个什么有闲情逸致,看山林风水的人。
因为白天睡得太多,到晚上的时候夏黎就有点睡不着。
她用衣服兜做掩护,从空间里掏出几副扑克,就和跟她同在一个车厢内的几个警卫员,还有勤务兵,一起大战300个回合。
陆定远对夏黎这种悠闲的模式有点无奈,但又觉得他这处变不惊,什么事都不往心里去的性格也挺好。
他们现在这一路都处于被动状态,就算他们想主动防御,也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下手。
只能加强警备。
过了11:30,夏黎仍旧战意满满,越打越上头。
而陆定远却已经忍无可忍,强行解散“临时赌场”,把睡了一整天,晚上根本睡不着,还有些不靠谱的孩子他妈,强行塞回了被子里。
被,是一种很有魔力的东西。
有时候人根本就不困,甚至很精神,但被塞进被子里以后,就会逐渐升起睡意。
夏黎就是这么一个本来还不困,粘上被子就还能来一觉的“实诚”人。
深更半夜。
列车走廊里的灯全部熄灭,只留下车壁处还有一盏微弱的小灯,亮着昏黄色的光芒。
整个车厢里都极其安静,只有微微的鼾声此起彼伏。
夏黎睡在中铺。
她侧身向内,脑子里面梦见的全都是各种香甜的小蛋糕,榛子巧克力蛋糕、杏仁酥、樱桃奶酪……
忽然,给她端蛋糕的陆定远突然对她邪魅一笑,开始手脚麻利的给每一样甜点上面都扣上臭鸡蛋。
还不知道从哪儿端出来几个盘子,一脸狞笑的和她说:“这是臭鸡蛋拌葱花、这是干煸臭鸡蛋、这是臭鸡蛋炒榴莲……
怀孕了就应该多吃鸡蛋,吃鸡蛋有营养,快,多吃点鸡蛋!”
说着,又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盒绞碎了的臭鸡蛋,全都是石灰绿色的糊糊,上边还飘了一层白的、绿的、蓝的、黑的的霉菌。
“多吃菌子有助于消化,你平时吃太多肉了,都要好好注意助消化。
来,这些菌都是新长出来的,还是在有营养的鸡蛋上长出来的,吃了一定既能加快消化,还有营养。”
睡梦中的夏黎:……
夏黎的眉头越皱越紧,哪怕在睡梦中,手都紧紧握紧,想要给陆定远脸上来一招呼,打爆他的狗头,并将那一盒带着霉菌的臭鸡蛋塞进他嘴里,让他自己吃个够。
“咚!”
“啊——!”
一声巨响,随之而来一声惨叫,打破了所有人的梦境。
紧接着是一阵阵窸窸窣窣起床的声音。
夏黎的觉都已经睡黏糊了,知道无论有什么事儿陆定远和警卫员也会解决,压根就没起来的意思。
可谁知,那阵稀稀疏疏起床声过后,随之而来的并不是所有嘈杂之声都烟消云散,而是这嘈杂之声升级,变成了厮打的争闹声,且愈演愈烈。
“都住手!”
陆定远一声怒喝,随后用手轻推着夏黎的肩膀,声音焦急的催促夏黎,“快起来,出事儿了!”
夏黎虽然还有点困,可听到陆定远闷闷的声音中带着焦急,鼻子上还被扣了个什么东西,警惕性立即上线。
她皱着眉,“蹭——!”的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扫了一眼自己脸上被扣的东西,满脸警惕的朝声音的方向看去。
此时,走廊里有几名小战士已经被制住,就那么被戴着防毒面具的同伴压在地上。
可哪怕被压在地上,他们依旧不停的挣扎,好像得了失心疯一样,无差别的攻击同伴,甚至有人边打同伴,边咧着嘴大笑,跟精神病变异了一样。
夏黎从床上下来,视线看向普通旅客的那半面车厢。
那边比他们这边严重许多。
他们这边有还正常的小战士,可以将不正常的同伴全部制住,虽然大家的身手都不错,制服对方的时候比较困难,但起码他们这边的状况算是稳定了。
那半车厢的状况可就没他们这边那么乐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