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孝,祸不及家人,你若敢动我家人分毫,必遭天谴!”褚煦怒吼道。
李存孝闻听此言之后,只见他那原本就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眸之中,猛然间闪过了一道犹如实质一般的猎猎杀意!
紧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来,声音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之中传来一般寒冷彻骨:“祸不及家人?哼,你这乱臣贼子还有脸说出这种话!当你图谋叛逆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
“仅仅因为你那自私自利丧心病狂的一个决定,便导致了无数无辜的百姓和忠诚的兵卒为此白白丢掉了宝贵的生命!又有多少家庭因此而支离破碎,多少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哼!如今要将你的九族全部诛杀殆尽,也不过是对你犯下滔天罪行的一点小小惩罚罢了!”
说到这里,李存孝的神色变得冷漠起来,沉声道:“来人,挑断他的脚筋,严加看守。另外放出风去,褚煦被擒,被羁押于地牢之内。”
两名士卒走上前去,粗暴地将褚煦按倒在地,随着一声惨叫,他的脚筋被挑断。褚煦额头满是冷汗,心中恨意更盛。
消息传出去后,褚煦的一些旧部蠢蠢欲动。他们商议着劫狱救出褚煦,重新拉起大旗对抗李存孝。
而他之所以放出褚煦被擒获的消息,目的便是想要将其旧部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至于褚煦的部下如何营救他,暂且不提。这点小事李存孝自然也不会亲自去过问,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早在两个月之前,他便已获知了一则惊人的密报:当今皇帝竟然已经亲自前往突厥!这一消息犹如一道惊雷,在他心头炸响。
深知突厥局势复杂危机的李存孝当机立断,迅速调整战略部署,果断加大了对益州的征讨力度。他率领着麾下将士们日夜兼程,奋勇杀敌,只为能够早日收复这片沦陷已久的土地。
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鏖战,尽管最终如愿以偿地实现了既定目标,但为此所付出的代价却也是极为惨痛的。无数英勇无畏的战士血洒疆场,马革裹尸。
李存孝将益州城相关事宜安排周全后,并未在此继续逗留。益州城虽被攻克,但整个益州仍有三分之一的疆土被叛军占据。他需要做的便是尽快将这些叛军消灭,至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打通一条可通往突厥的道路,以便可以随时继续挥师北上,接应皇帝。
至于交州方面,战事基本平定,只有一些残部不知藏匿在什么地方,总是会时不时的出来折腾一番。他们的宗旨就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绝不恋战,转身就逃。
曾经的交州王康渊怊,在交州城被汉军攻占后,他便笼络了一批残兵。先是前往益州投奔褚煦,后见褚煦部节节败退,顿觉不妙,于是又带着他的旧部前往郴州,去投靠郴州王郑源孝,暂时算是保住了一条性命。
在上三州之中,若论哪一方势力最为强大,那无疑便是郴州郑源孝所掌控的力量了。与其他势力相比,郑源孝的军队无论从兵员规模还是武器配备上来看,都明显占据着优势。
郴州由杨世荣与喹莫两路大军作为主攻,同时李存孝也曾派出一支由羽林卫组成的大军前往郴州作战。面对三路大军的进攻,郴州的郑源孝战事上虽失利,却依旧可以成功将他们抵挡,实力可见一斑。
按照李存孝的之前的计划,收复益州后,大军挥师西进,与杨世荣喹莫二人对郴州展开合围之势。最多再有半年,上三州的叛乱将彻底平息,收复失地。
但是随着秦狄深入突厥,上三州的形势也发生了变化。皇帝对李存孝的知遇之恩和器重,令他不得不对战局作出新的安排。
一部分人按照原计划蚕食郴州郑源孝的兵力,而他则带领三万羽林卫继续北上,收复益州失地,同时派出大量斥候去打探皇帝的消息。
他们如何征讨益州暂且不提,辽源那里此时发生了一件大事。
只见六七个满身血迹、狼狈不堪的兵士,正艰难地从辽源城的东方向一步步蹒跚着走来。他们身上的衣物早已被鲜血染透,有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渗出血液,看上去触目惊心。
这些兵士显然已经精疲力竭,但还是咬着牙坚持前行。他们来到了辽源城的城门前,面对城墙上守将的喝斥,几个人无一人作答,直接就趴在了地上。愣了好一会,这才听到有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高声呼喊:“快开门!我们有重要情报要禀报将军!”
城墙上的守将听闻,急忙派人前去查看,确定几个人的身份后,急忙将地上的几名士兵搀扶着进入城中,直奔将军营帐。
主将陈作看到此景大为震惊,这几名士兵他全都认得,急忙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被何人所伤?”
只见那名看似领头的士兵艰难地从地上撑起身子,他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仿佛每一个动作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声音沙哑而虚弱地说道:“将军……昨夜城外的粮仓遭到了不明身份人的猛烈袭击!对方的武力强悍,他们的兵马如潮水般涌来,杀声震天。尽管我军将士们拼死抵抗,但终究寡不敌众,最终全军覆没……唯有我们这寥寥数人,拼尽全力才得以冒死逃回辽源。”
陈作听到这番话,顿时只感觉脑袋里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作响,眼前更是突然变得一片漆黑,天旋地转起来。
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了几下,如果不是身旁的人眼疾手快,迅速伸手将他扶住,恐怕早就一头栽倒在地。
“粮食呢?粮食可曾被他们发现?”
他的询问显然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人都被杀了,岂能对粮草视而不见。可能也是一时心急,才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回将军,他们就是奔着粮仓里的粮食去的,怕是”
他的询问显然显得有些荒谬且毫无意义可言,毕竟人都已经惨遭杀害,又怎么可能会对粮草视若无睹呢?他一时之间心慌意乱,这才不假思索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只见回话之人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回将军,这些贼人此番前来明显就是冲着我们粮仓里的粮食而去的啊!看这情形,恐怕……”
说到此处,他突然停顿了一下,似乎难以继续说下去。
根本就不必多说了,他们的目的显而易见,人命有时候真的没有粮食值钱。
陈作稳了稳心神,咬牙切齿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究竟是何人所为,胆敢偷袭我军粮仓,如此隐秘所在,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那士兵满脸苦色,说道:“夜色太深,他们出现的太突然,人数太多。等我们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冲入到粮仓内,看服饰像是突厥人但与末将交手的几人却是汉人长相。”
陈作听闻此消息后,眉头瞬间紧紧皱起,宛如两道深深的沟壑横亘于额头之上。他的双眼圆睁,瞳孔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这怒火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直直地冲向脑门,令他的脑袋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