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墨曦尧的女伴,若是不说一声就走,这样也不好。
听到习思的话,墨曦尧点了点头,他倒是无所谓习思去哪,只要别到处乱跑,出了什么事情就好了。
习思转身离去,她却不是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她是真的有些难受了,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这样看到他,他还是依旧的俊美,只是他的眼睛里,却从来没有过她。
这是一个多么悲哀的事情,令她浑身都笼罩了一团雾气之中,阴冷潮湿。
她的心是冰冷的,像是一块寒冰,浑身的血液都被凝固起来,为什么会这样看见他,这相当于将自己慢慢愈合的伤疤,又一次开始撕裂的鲜血淋漓。
疼,真的好疼。
习思漫无目的的走出宴会厅,她不知道该去哪里,收拾好心情她还得进去,还要面对那个人,可现在这一刻,她是完全不能见他的,在大庭广众下,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哭。
隐隐约约怪异的声音传来,习思有些失魂落魄,反应迟钝了好久,才发现角落的声音,她面色一沉,习思也不是第一次了,她是个成年人,知道这是什么声音。
可是今天这样的场合,竟然都有人敢在这后花园里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倒也真是大胆,而且这里不是说就没有人来了,连她随意逛逛都能够逛到,必然是个不隐蔽的角落。
还真是*至上,一点都不关心这些。
习思不怎么喜欢撞破别人的事情,她在国外待了也有两年,那些人比华夏的人更为露骨,接受开放的性,在大马路上拥吻的人也有很多,还有宿舍里。
她想起自己的宿舍,那也真算是风气不好了,宿舍四个女孩子,全都是华夏人,其中有一个女孩子谈了个外国学长,两人经常会天雷勾地火的在宿舍里做。
刚开始还好,会顾忌到寝室里有人,至少还是等人走了再说,到最后倒好,竟然将人带回了寝室,半夜里三个女孩子都在睡觉,一身酒气的两人就回来了。
晚上,习思是在一阵嗯嗯啊啊里醒过来的,她眉头紧皱,只觉得一阵恶心。
想起后来,那男的还向自己表示过好感,示意想要自己做他的情人,倒是让她好一通骂。
对于那种事情,没有做之前,习思是害怕的,她觉得这样令她恐惧,甚至于有点恶心,事实证明,那一晚吃了药的她们,是疯狂的,也是……享受的吧。
具体的感觉她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她的心是安定的,二十几年来,习思的心从没有这么安定过,她想着,这辈子也就他了吧。
只是没有想到,第二日她还没有醒过来,他就已经走了。
然后两人再也没有见过面,直到今天,那一眼,将她所有的委屈还有难过,全都倾泻而出,他还是过得那么好,似乎没有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变得有一丝丝的低落,或是颓废。
看吧,是自己贱啊,明知道他喜欢的是谁,却还要这么贴上去,可是如果可以选择的话,那一晚的发生她不会后悔,爱情便是如此。
在爱情的面前,她更像是一个女仆,卑躬屈膝的接受着所有。
那持续的声音戛然而止,草丛里窸窸窣窣的,习思皱眉,转身就准备离去,可耳畔却传来一男子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讥讽,“小姐,你准备看了一出好戏后,就想要安然的离去么?”
白优凡就喜欢暴露在人群下的刺激,显然习思的出现令他觉得很爽。
他微微眯起眼,眼底似笑非笑,若不是他的目光令人恶心的话,实际上白优凡也是个长得不错的男生。
听到背后的声音,习思转过身去,入眼的是穿着白色西服的男子,面容俊朗,肌肤有些苍白,可能是这种事情做多了,他的身后还有一个身穿礼服的女子,看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有些小家子气。
一对野鸳鸯,被她碰见了。
还问她这话,习思却是丝毫不在意,她轻轻弯唇,“怎么?你想要杀人灭口?”
习思瞥了一眼颜汐若,冷笑,又不是什么千金,估计是眼前这男的自己带出来玩的,不存在什么名誉的问题,所以杀人灭口那就太严重了。
听到习思的话,白优凡那一双阴鸷的眼眸,紧盯着她,很沉也很有杀伤力,他这么看着她,习思也不害怕,宠辱不惊的模样,半晌,白优凡笑了起来,“你倒是有趣,果然墨懒懒身边的人,都是有趣的人。”
这么多年来,白优凡对墨懒懒一直都耿耿于怀,只是因为没有机会下手,所以一直伺机等候着,但是像她身边会出现谁,他自然调查的一清二楚,例如他身边的颜汐若。
这一次,不仅习思皱了眉头,就连颜汐若听到那熟悉的名字后,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怯生生的拉了拉白优凡的衣角,“白少,你说的墨懒懒……”
“怎么?”白优凡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一只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你跟她同寝这么久,不会不知道她是京城数一数二有名望的墨家千金吧,恩?汐若,你这样我很失望。”
显然,当颜汐若脸色煞白的那一刻,白优凡知道他说对了,随之眼神也渐渐冷了下去。
原来这个女人,没有丝毫的价值,墨懒懒就连身份地位都没有告诉过她,那么她存在的唯一价值,只有他还没有玩厌这一点了。
此时颜汐若的脑子是混沌的,一想起自己同窗这么久的同学,竟然是这么有背景的存在,她就觉得完全像是做梦,内心里一颗叫做嫉妒的种子升起,她不明白,为什么人与人之间会是这么的不公平。
没有来到京城的时候,她不知道京城原来是这般的充满了诱惑,她接触了和以前完全不同的世界,这里的人全都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就是那气质都完全让人不敢直视。
可是当知道自己一直以为的穷人,竟摇身一变成为富家千金的时候,那种感觉,真的如同云霄飞车一般。
难怪,墨懒懒的气质如此与众不同,那种从骨子里渗透进血液里的,叫做名媛优雅,她用的各种东西,都是低调而奢华的,有好几次路雨琦都说出来了,单单是一件就动辄六七位数,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习思轻笑,“懒懒她低调,这位小姐不知道也正常,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一步了。”
她转过身,直接抬脚就走,也不管白优凡会不会叫住她,不过想来,再这样重要的场合,白优凡是不会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
听白优凡的语气,大概是与墨懒懒有点恩怨,只是斗不过墨懒懒,那么白优凡必然再这样的场合是兴风作浪不了的,习思心思透彻,并不会怕白优凡的那些话。
她虽说是个没钱没势的人,但她有墨懒懒这个朋友,那么别人想动她,也要考虑考虑墨懒懒,不过从白优凡简简单单就说出了她的身份,看来这个人暗中调查了墨懒懒,到时候得让墨懒懒小心一些。
习思轻轻松松的就离开了。
到了里边宴会厅的时候,照旧是热闹非凡的场景,她取过一杯红酒,想来这真正的主角还没到场。
墨懒懒推着墨染忧走进场内,引起万千惊浪,大家那诧异而又怜悯的目光,扫向墨懒懒的时候,她心里确实有点不舒服。
只不过她不是觉得丢人,而是替墨染忧感觉到疼惜。
原来流言蜚语都是真的,墨染忧考虑的一点都没有错,因为他的失明,所以这些名门望族就把他判下了死刑。
磨灭了他一切的努力,一切的功绩,那些仿佛都不是重要的一般。
这些人只会看眼前的利益,让人恶心又作呕。
无意间,她的手被覆上温暖,墨懒懒看向手的主人,他目视前方,脸色淡然,看上去没有丝毫的问题,“是不是有些无聊了?”
“没有,”她低头,“和你在一起怎么会无聊。”
这话倒是真的,只要和墨染忧在一起,即使只是看着他不说话,那也是心满意足的,无聊这个词,在面对墨染忧的时候,在她的字典里是不存在的。
不过这些人,虽然背地里看不起墨染忧,但是明面上却是虚伪讨好的,一个个的上前寒暄,“墨大少,倒是好久不见。”
“恩。”墨染忧轻描淡写的应下,那副面容永远都是波澜不惊。
主动问话的人得到这么个冷淡的反应,脸色顿在了脸上,不过很快就恢复了,他无所谓的笑笑,“据说墨大少这一次归来,虽然战况惨烈,但却得以上位上将,倒也算是可喜可贺啊。”
这人说话,摆明了就是带刺,虽然明面上说着恭喜,实际上他却是在暗讽这一次是墨染忧用眼瞎换来的。
墨懒懒不喜欢这个人,看着油头滑面的,可说话却一点都不圆滑。
她按住了墨染忧的肩,主动代替他说话,“谢谢你的恭喜,上将这位置确实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上的。”
墨懒懒说话向来不给人面子,现在这么说话,也属于正常范畴,那人当即脸色就沉了下来,但是他知道墨懒懒的身份,那是谁,是京城鼎鼎有名的墨家千金,按照墨瑾钰那护犊子的样子,若是他敢做什么放肆的行为,或是惹了墨懒懒不高兴,那必然会死的很难看。
所以那人不说话了。
墨懒懒冷笑一声,推着墨染忧就走,“有些话说出来前,先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想要嘲笑她的男人,还真是活腻了吧。
一路上,身旁都有人侧目而视,墨染忧笑了起来,“怎么?还生上气了?”
这种事情他都不介意,其实墨懒懒也犯不着生什么气,自己生气,只会让别人高兴,像他们这样站在高位的,别人只想着看笑话,哪里会有半分的同情。
当然,墨染忧也不想要他们的同情,他是个强大的人,喜欢用事实说话。
现在这些人看他看不见,用尽言语侮辱他,那就别让他抓到他们的短处,到时候他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这个道理他从小就知道,生长在那种如狼似虎的家族中,若是还不懂得心狠手辣,他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小家伙在耳边哼哼唧唧,显然是还有点生气,“也不看看他是个什么身份,有资格来说这些话么,还真是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人物了,改明儿我就让爸把他们家的公司给弄倒闭了。”
“口气还真大,”墨染忧神情宠溺,知道她这是小孩子家的脾气,说说就过了,“嘴长在人家的身上,我们没必要一个个说过去,毕竟我们是在活自己的人生,管这么多,只会让自己不开心,至于他们,一帮长舌妇,想来在这京城掀不起什么风雨,也就是因为关注的点不对。”
墨懒懒没忍住笑出了声,两只手挂在他的脖间,俯身侧看他,“就你道理多,行了,我不生气了,犯不着跟狗生气对不对。”
“你能想明白就好。”
最怕的就是墨懒懒自己在那儿胡思乱想,按照墨染忧自己的想法来说,世界上所有的人来唾弃他,辱骂他,他都刀枪不入,没有一点的感觉,只要墨懒懒站在他的身旁,只要墨懒懒不曾受到过任何的伤害,那么他就是个超人。
不过,也不知道怎么的,这小家伙小嘴又开始嘟上了,冷哼着说话,“染忧,你的好兄弟来了。”
“谁?”墨染忧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不过想想自己的朋友里,能让墨懒懒这么不高兴的,似乎也只有一个人了,“高允么?”
“哼,你还记得真牢,他走过来了。”墨懒懒还记恨着上一回高允说的那些话,她小肚鸡肠的很,也不准备原谅高允,等有机会,她一定会给她使绊子的。
听出墨懒懒这不高兴的语气,墨染忧都能够想象的出来小家伙,将嘴唇翘的老高的模样,“他不是个坏人,上一回也是为了我,给我个面子,对他也别太难看了脸色。”
墨懒懒还是听墨染忧的话的,便点了点头,想想上一回也是高允救了墨染忧,这才进了医院,她确实还得感谢人家。
高允身穿一身灰色西装,看着西装革履,斯文有礼,一双丹凤眼微挑,说不出的意乱青木,他笑容略显邪气,倒是一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
他一眼便看见坐在轮椅上的墨染忧,眼眸中划过一丝疼惜。
高允是后来才知道他去参加的任务,如果他早就知道的话,是绝对不会让墨染忧去的,那个任务难度系数太高,而且很有可能会死在那里。
墨染忧太年轻了,他只有二十一岁,这样青葱般的年龄,他大可以选择不这么偏激,以他的优秀和能力,只要等上一些年,照样可以做到年少有为不用这么危险。
他知道为什么墨染忧要选择这么危险的一种方式,所以他的心里是怨恨墨懒懒的,高允之所以愿意把墨染忧让出来,只是因为墨染忧爱她,爱着墨懒懒的墨染忧,才是一个幸福的人,所以他心甘情愿的让了。
可如果当这份爱,会伤及到墨染忧时,高允是不愿意同意的。
如今,他带着殊荣回来了,成为唯一一个还能活蹦乱跳的幸存者,只是却失去了一双眼睛,这个代价实在是太大了,这代表着墨染忧要承受的流言蜚语,比往常还要多出十倍来。
失明,这对于一个优秀高冷的人来说,代表着毁灭性的的打击,幸好的是,高允如今看到墨染忧,他还能够这么平静。
高允的目光转向墨懒懒,她比以前看起来更成熟了,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叫做名媛优雅的气质,也比以往来的更温柔了,对上墨染忧时,那种爱意是不会骗人的。
收回眼神,高允叹了一口气,自己心中再不甘又如何,她们两个人的爱情,只需要一眼,就知道根本没有人可以插的进去。
如今,能够跟墨染忧做兄弟,不是足够了么。
他走上前,朝墨懒懒笑了笑,又伸出手拍了拍墨染忧的肩膀,“倒是没想到,一年多没见,我们竟然会是这样见面,我还以为下一次见面会是在战场上。”
“这样不好么,”墨染忧微微眯起眼眸,这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看起来有些像一只沉睡中的狮子,那般王者风范,“战场可能要迟些去了,你先替我看看路。”
“兄弟,”高允龇牙咧嘴的笑了起来,露出亮白的牙齿,“这双眼睛医生怎么说?”
高允选择用比较随意的态度和墨染忧说话,如果用太过于关心的话语,只怕会让墨染忧伤心。
谁会不在乎自己的眼睛呢,特别是墨染忧这样优秀的人,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墨懒懒,他肯定是希望自己快点好起来,然后来保护墨懒懒的。
听出高允话里的关心,墨染忧靠在轮椅上,右手温柔的抚摸着琉璃那柔顺的毛发,神态倒也显慵懒,“没什么大碍,该好的时候自然会好。”
他没有说,已经找到了这方面的权威,只是那名医生不愿意救治罢了,无论给多少的钱,都不愿意。
这件事情暂时,只有墨染忧和墨瑾钰知道,还不想告诉墨懒懒和其他人,就怕会让他们紧张,这种事情男人自己扛着就好了。
所以现在高允在墨懒懒面前问起来,墨染忧只能避重就轻的回答。
高允也是个人精,听出墨染忧并不愿意谈论这件事情,他便自然住了嘴,墨染忧比他更成熟,对事情看待的态度,也比他有把握。
“恩,这样的话也好,”高允笑着说了句,又朝向墨懒懒,他看到少女眼里的不满,知道她还在计较上一回的事情,忍不住打趣,“怎么了,墨家大小姐,还生我的气?”
“倒是不敢,只不过比较想揍你。”墨懒懒冷哼了一声,对于高允确实是没有什么好态度。
不过高允也不介意,情敌之间能和睦相处的,那只能是两个傻子了,他好男不跟女斗,况且高允觉得墨懒懒生气的样子还是挺可爱的,他还是挺喜欢墨懒懒这样的人。
至少真实,不假。
高允呵呵笑着,也不说话。
墨染忧有些奇怪,问道,“按道理,你不应该在学校么,怎么也来参加这次的晚宴了?”
“喏,还不是我妈,成天唠叨着我该找女朋友了,我妈也是个奇葩,宁愿我跟那些花花公子一样,每天和嫩模传些绯闻,每天睡个女人,她才满意,现在我这样,明显是引起公愤了,便打包把我拉来这,说是这边名媛多,让我好好挑个。”
高允一脸无奈,他才二十一啊,就被人拉来催婚,说出去都没人信。
不过像他们这样的家族,大多数这二十多就要决定未来的对象了,像高允这样一直不谈恋爱,不迷恋女色的,在家族里才是个怪异的存在,也难怪高妈妈会这样。
况且,高允父亲还是看出了自己儿子点苗头,心想着,得把儿子这心思给掐掉了,这样的畸形心理,是断然不能在高家出现,不然高家的香火也算是断了。
不过,高允对家里的态度,倒也算是理解,反正这辈子他喜欢的人是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以后他娶谁不是娶,找个合眼缘的,最好像墨懒懒这样,有点脾气性格的,这或许还能让高允觉得有意思。
婚姻和爱情不一样,爱情是要有感觉,而婚姻更像是找合作伙伴,两个人相处的愉快还是不愉快,这才是其中的道理。
听着高允的话,墨染忧倒是点了点头,笑着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先找个谈着,毕业了就结婚,给你爸妈生个孙子,你就算是解脱了,往后你想干嘛都可以。”
“你说的有道理,我就是这么想的,为了自由,牺牲一下我那亿亿万万的子子孙孙,我也是愿意的。”高允笑的一脸邪恶。
这话听在墨懒懒的耳里,却是有些面红耳赤,抿着唇暗啐了一口,“流氓!”
两个人说起来就是没有限制,什么话题都说也不顾顾她,墨懒懒瞅着无聊,这宴会已经是到了人声鼎沸的时候,不过那传说的尊贵客人却是一直都没有影子。
这次的宴会是上头派人组织的,京城的市长作为执行者,走来走去的敬着酒,有许多人的位置都高与他,他完全不能够得罪,借此机会,倒是个好拉拢的时机。
当然市长最想拉拢的,除了这尊贵的客人,还有墨家。
所以这一路酒敬着,对墨瑾钰那边也是说了许多的话,“墨总能来,倒是令我有些惊讶啊,哈哈哈,您的公子和千金呢,想起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还都是抱在怀里的时候。”
这王市长都这样低三下四的说话了,墨瑾钰自然是会给几分薄面的,在这京城里坐上市长的位置,可比其他城市里难做多了,也足以证明这王市长的背后有人,自身实力也有,能交好的存在,没必要弄僵。
墨瑾钰轻笑,姚月雅挽着他的手臂,两人气质极好,站在一道更是般配,“她们年轻人不爱和我们这帮老头子呆在一块,一进来就跑去自个玩了。”
“哈哈哈,是啊,我们家那闺女也是的,现在就知道找小伙伴去,连我这个父亲都不管了。”王市长手中拿着酒杯,小肚腩有些大,笑的一脸畅意。
他的余光刚好撇到后边来的闫旭夫妇,面色微动,这闫家和墨家当初是个怎么回事,都还像是历历在目般刻骨,这一次刚好遇上,要是自己遇上去打招呼的话,那只会和墨家交坏,若是不理睬的话,自己又是主人……
王市长的面色有些难看了起来,不过只是一瞬间,他又撇回了眼神,敬了墨瑾钰一杯,“今日这晚宴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可要海涵啊。”
他想,自己反正是背对着闫旭的,就当做没看见,到时候和墨瑾钰敬完了酒,再去敬他也不迟。
只是王市长显然没想到,闫旭这一回就是冲着姚月雅来的,他的身旁跟着蒋倩,看上去落落大方,似乎往年的事情都已经忘却了一般。
“倒是很久不见了,墨总,月……墨太太。”闫旭硬生生的改了口,一脸笑意的开口问好,一旁的蒋倩也是淡笑示意。
墨瑾钰却是丝毫不给面子,冷哼了一声,当年抢老婆的事情他可忘不了,到现在他还记着仇呢,别以为现在来示好了,他就同意了。
不过姚月雅没有他这么任性,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何况孩子都这么大了,没必要计较当年这么多的事情,她笑了笑,点点头,“是很久不见了,在国外你们还好么?”
对于闫旭,姚月雅是没有恨的,也没有任何的厌恶之情,他的爱情只是他单方面的爱情,姚月雅没有办法答应他,所以她只能远离他。
现在闫旭有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她若是不释怀,反而像是有些什么似得。
蒋倩伸出手,轻轻的和姚月雅握了握,“谢谢你的关心,这么些年没见,你还是一样的漂亮。”
她有些恍惚的看着姚月雅的脸,和记忆中的那张脸没有多大的差别,只是气质沉韵了,更显魅力了。
姚月雅浅浅一笑,“你也一样。”
说完话,她看了一眼后边的闫郁晨,和闫旭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后边的,是你儿子么?跟你们很像。”
“恩,他是小儿子,叫郁晨,”蒋倩提起自己儿子的时候,眼里满是疼爱,“郁晨过来,这是你墨叔叔和姚阿姨。”
闫郁晨静静的走上前,他的身材高大,显得朝气蓬勃,在这几个人里边便显著了起来,桃花眼微眯,气质偏于阴郁,有一种黑暗中生活的感觉。
他看着那张和墨懒懒相似的脸蛋,点点头,“叔叔好,阿姨好。”
“倒是个漂亮的孩子。”
姚月雅在那边说着话,墨瑾钰却是忍不住,他翻着白眼,将姚月雅抱紧,“老婆,我们的孩子更漂亮。”
这吃味的家伙!
姚月雅瞪了他一眼,只不过是个场面话罢了,结果当场就翻了她的话,真是够了。
她不好意思的朝蒋倩笑笑,“瑾钰喜欢孩子是出了名的,所以他的话可以当做没听见。”
在这个京城里,墨瑾钰说自己最疼孩子,没有一个人敢跟他争,像他这样宠到无法无天的,还真是没有,名流世家中,都崇尚着棍棒底下出孝子,喜欢用严厉的教育去教导一个人。
而墨瑾钰这样的宠孩子,都没有把孩子宠成二世祖,只能说优良的基因太强大了。
蒋倩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作为母亲自然都是护犊的,不过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她在说些什么,就显得自己计较了,便笑了笑,“没关系,每个父母都会觉得自己的孩子长得好看,我能够理解墨总的想法。”
两个女人寒暄了一番,闫旭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他不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每一次在姚月雅的面前,他更多的是希望多看看她,语言反而成为了一种多余的东西。
闫郁晨看着自己父亲的侧脸,他也有些沉默,他想,或许父亲到现在心中还有一个位置,是属于姚月雅的吧,这个曾经他爱了那么多年的人,要放弃该是有多难呢。
以前的他不了解,可当自己成为那个角色的时候,闫郁晨才猛然发现,当初自己说的那些豪言壮志,完全就是个屁话,没有过爱情的人,没有资格说那些。
两个女人并没有聊太久,她们其实并没有什么可以说,能心平气静的聊一会儿,已经是最大的改变了,看着身旁墨瑾钰越来越黑的脸,姚月雅知道自己再不哄他,估计这个男人就要发飙了。
所以姚月雅适当的辞别了,拉着墨瑾钰便走了。
“墨瑾钰,你下一次能不能把脸色放好看点,你也不年轻了,那些陈年旧事难道就不可以忘记么,就你记得这么牢。”姚月雅有些恨铁不成钢,别人都已经成家立业了,在她看来,那些吃醋什么的,都是年轻人干的事,她都已经嫁给他这么久了,没有必要在去生气。
只不过,姚月雅毕竟不是墨瑾钰,只听他哼了哼,一脸别扭,“我就是不喜欢闫旭那个老头子,一脸觊觎的看着你,这么多年了,他都有老婆了,还不知道跟你避嫌。”
“……”姚月雅扶额,“瑾钰,我记得好像是你比闫旭年纪大些。”
如果说是老头子的话,那也是墨瑾钰……
墨瑾钰脸色黑了下来,气的更厉害了,现在他只想揍一顿闫旭。
临近八点的样子,灯光有些放暗了下来,大门处,一聚光亮亮起,墨懒懒下意识的眯眼去看。
有人走了进来。
是一对男女。
男子有一双神秘的紫眸,深邃迷人,已过而立之年,却依旧有着十足的吸引力,隐隐约约,耳边已经传来了一阵阵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的确是很俊美的中年男子,而且这个人墨懒懒曾经还见过。
她的眉头自然而然的蹙了起来,又将目光放在了男子身旁的女子身上,那人有着一头柔软的亚黄色头发,下摆微微卷着,上边盘成辫子,插了个小皇冠。
女子的身上有着傲气,藐视一切的公主气,她的五官很精致,比起许多亚洲女子来说,她更显得立体,皮肤很白,她的身上有一种美丽i,那种美丽是一种惊艳的扑面而来的美丽,而且女子还有一双迷人的蓝色眸子。
若是这股盛气凌人,没有这么浓重的话,或许她还会更好看一些。
女子将下巴抬得高高的,目空一切。
乔治带来的这个女子,是个尊贵的身份,在Y国受尽子民敬仰,叫做妮可,名字好听,却一点都不温柔,比较直率,看不起人,特别是亚洲人。
这当然是源于国家信仰来说,妮可觉得自己的国家是最棒的,其他的国家都没有这么厉害,自然是看不上其他的国家。
而亚洲人,五官由于不深邃,在欧洲人看起来,会显得特别的不好看,连皮肤都是暗黄的,妮可是个爱美的女孩子,她也知道这一次来的目的,只是在没看到人之前,她的心里是瞧不起的。
王市长看到这尊贵的客人总算是到了,他立马走上前,招呼着,“伯爵大人,招呼不到,可莫怪啊。”
乔治喜欢中文,所以他的中文水平也算是好的,他淡淡一笑,“王市长,是我迟到了,我这个小朋友爱美,打扮的过了时间了。”
王市长连忙摇头,“伯爵能来就已经很给面子了,快请进吧。”
妮可听不懂中文,她只能辨别几个最起码的字眼,听着乔治和王市长说话,可自己却是听得半点不明白,有些好奇,“乔治叔叔,你们再说些什么?”
她用的是英文。
妮可的家族和乔治的家族,都属于世家,所以为了显亲昵,妮可都是叫的乔治叔叔,而没有叫他伯爵。
乔治低头,笑容达不到眼底,看似宠溺,那双紫色的眸子却没有半点的情绪,“妮可,好好学习中文,中文是个有趣的东西。”
这也是乔治为什么一直以来,都喜欢开拓华夏的原因,他喜欢英文,也喜欢这个国家,在这里他会有征服感。
听到乔治的话,妮可撇了撇嘴,又问道,“我的未婚夫呢。”
她现在最想看的,就是自己的未婚夫了,看看他是丑是美,看看他是老是少,也看看他合不合自己的眼缘。
“妮可,不要急功近利哟。”乔治弯唇,明明在笑,却让妮可有一种冷飕飕的感觉。
她也害怕乔治,虽然乔治从来没有对她不好过。
这一下妮可不说话了,王市长走在前边,引领着乔治,一路走到墨瑾钰她们那,开始介绍了起来,“墨总,这是Y国的伯爵大人乔治,这位是侯爵大人的千金妮可,伯爵大人,妮可小姐,这是我们华夏的墨总。”
乔治虽然是继承的爵位,但由于本身应是长子继承,所以并没有直接授予乔治公爵之位,只是暂且封了个伯爵给他。
乔治认识墨瑾钰,准确的来说是从事迹中认识他,他是收养墨染忧的人,背后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他微微眯起眼眸来,紫色的眸子泛着狼族一般的光芒,有些阴冷,“墨总你好。”
“墨瑾钰。”墨瑾钰的凤眸似笑非笑,就是这个人,扣住了医生?
还真有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