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稷下学宫,他们不光训练武学,还要学习战阵排布,出谋划策。
除了为将者的基本技能之外,还有专门的老师,给他们讲解历史上的着名战役,以及名将轶事。
刘邦和项羽二人,是稷下学宫的老师经常拿出来讲的两个人,教他们该做什么样的将领。
刘邦拜韩信为大将,跟韩信说项羽如何可怕,如何勇猛,又如何体恤下属,却被韩信反讥。
“项羽此人,说他勇猛,也确实勇猛,但他身为一军元帅,却不信任自己手下的将领,叫将领去厮杀,而是每次都冲在前面,其勇不过是匹夫之勇。”
“说他他待人仁慈,体恤下属,手下将领,士兵病了,伤了,会亲自去慰问,甚至会为了手下伤心流泪。的确仁慈,可等到真正要论功行赏的时候,他却舍不得拿出财富和爵位来赏赐有功之人,此为妇人之仁。”
“在这方面,反倒不及陛下,陛下对待阵亡,伤残的士兵,可是从不吝惜金钱的,对待有功的臣子,也从不吝惜封赏。”
“如此逞匹夫之勇,持妇人之仁者,焉能不败?”
这些本是他们学过的历史。
而今天,他们亲眼见证了,将两人的优点集于一身的人——梁休。
这位名声不太好的太子,在对待阵亡士兵,和伤残士兵上,却不乏仁慈,肯屈尊前来探望。而且也不吝钱财,以高出抚恤标准几倍的数目来犒劳这些幸存者,去安慰那些阵亡者的家属。
这难道不是明君的表现?
更有甚者,梁休的讲话还极富感染力,连他们七个稷下学宫出来的听了,都觉得热血沸腾。
于是乎,上官策,以及其他六名师兄弟,虽然明面上没什么特殊的表现,但内心里对梁休的印象,已经焕然一新,颇具好感了。
梁休见能谈得下去,便淡淡一笑,叫人拿了把椅子到身边来,直接坐下,跟上官策闲谈起来。
“上官兄和几位师兄弟们的事迹,我都听手下人说过了。以七人之力,便敢于面对万余军人,这份勇气,着实令人佩服。不愧是稷下学宫的学生,大炎未来的名将!”
梁休竖着大拇指,真诚地称赞道。
他这话是认真的。
在悠久的历史长河里,名将不再少数,可是能以一人之力,面对数万大军的,十个手指头就能数的过来。
上官策等人,即便是稷下学宫的学生,能在那种情况下挺身而出,仅以七人硬撼万余军队,记录下来,是足矣名留史册的事迹。
上官策淡淡一笑,摇头道:“太子殿下谬赞了,我等如何担得起名将之称?”
“怎么担当不起?在孤看来,你们这壮举,比起七进七出救小主的赵云,还有一人喝断当阳桥的张飞,也丝毫不显逊色!”
梁休不吝辞色,夸得上官策满眼小星星。
赵云,张飞是什么人?那可是三国时期的虎将!能被人拿来和他们相提并论,简直是莫大的荣耀。
“太子殿下折煞我了……还有,殿下不必称我上官兄,我……今年才十八岁。”
“呃……那就上官老弟!怎么样?哈哈哈哈!”
“成!”
梁休大笑,上官策也会心笑了。
能称兄道弟就好办了。
梁休跟上官策闲谈半晌,关心了一下他的伤势,又许下重金要帮他调理身子。
“务必要把你这身体,完全恢复,绝不能留一点后遗症,不能叫我大炎未来的神将,因为这次的事件埋没了!”
这是梁休的原话。
在一旁照顾伤员的六个其他师兄弟,忙完了也都过来一趟,跟梁休打了招呼。
梁休觉得聊得差不多了,便开口道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七位都是天纵之姿,未来也总要走军伍这条路。按照正常的流程,应该是稷下学宫的老师们,给你们写举荐信,让你们到军营中从副官做起。”
“但今天咱们既然见了面,那本宫肯定不能让你们走冤枉路,七位兄弟何不直接跟随本宫?身为太子,我必然能让你们个个都有机会上战场立功,封侯拜将!”
六个师兄弟面面相觑,最后所有目光都落在上官策身上。
看来上官策这个大师兄,在他们六人之中还是很有威信的。
“太子殿下,请恕上官策不能答应。”
上官策面露为难之色,拱了拱手。
“为何?”
梁休有点不明白,这钱也洒了,关系也热乎了,称兄道弟了都,怎么还能有什么为难呢?跟着他这个太子,不比去投军当个副将,甚至差一点当个参军啥的强?
“我师兄弟七人,还未毕业,此次只是下山历练。老师曾百般嘱咐,绝不让我七人参与朝廷斗争。”
“尊师重道,乃君子所为,我等不敢违背师命。”
嗨,原来是顾忌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