昴日星官鼓掌,给蝎子精竖起大拇指。
“我还没碰到他们啊!这是……这是……”
蝎子精被金刚版碰瓷给整懵了,不明白这是佛家的什么路数?
她怕敌方有诈,要给每人结结实实扎上一记,结果,金刚们灵活地往战斗圈外滚了一圈,麻溜地跑回山上。
蝎子精想追,被一旁看戏的迦叶和阿傩拦住,后者笑盈盈地摊开掌心,再次向她索要过路费。
蝎子精拿倒马毒桩对着他们,两个财迷笑着一动不动,似乎连命都不要了。
昴日星官拉住她,在她手心写道:“有蹊跷!”
蝎子精也觉得灵山上下古古怪怪,整这么一出,她都不想要什么说法了,以后有多远离多远,但前提是,佛祖必须收回追杀令!
而雷音寺内,哪吒与笑而不语的如来僵持着,然后就见一众金刚拿着碎衣带回来复命,说他们已与蝎子精大战一场,但不幸让其逃脱。
哪吒瞪大眼,乱糟糟的脑袋里闪过一道灵光。
他眼神复杂地看了眼如来,这就是如来的答案!
大人物的颜面比什么都重要,哪怕明知是场误会,也要兴师动众拿人性命,所谓道歉,就是故意放水,像施舍一般的道歉……
完了还要找个由头,向蝎子精索要财物,美其名曰给对方一个台阶,让蝎子精乖乖赔礼,如此才肯把事情翻篇,放蝎子精离开。
此等作风,与以前的天庭大仙们何其相似?
哪吒深感无能为力,告辞下山,去跟蝎子精和昴日星官会合。
蝎子精满脸期待地问:“雷音寺那位怎么说?”
哪吒垂头丧气,“抱歉,蝎子精姑娘,我没能让佛祖给你任何说法。”
蝎子精揪心极了,看来她真的离死期不远了。
哪吒又指了指还候在旁边的迦叶和阿傩,“但你要是交钱给那两人,你的追杀令就会终止。”
蝎子精呆了呆,没想到,这两个僧人的刁难背后,还带着这层含义!
这……叫人怎么猜?
折腾了这么久,她的脾气也被磨得所剩无几,原本不愿意给的钱,现在也觉得用来消灾也不错。
她迷迷糊糊地翻找自己的衣兜,哪吒和昴日星官这才注意到,这个姿色姣好的女妖因为多日来的逃命,有多狼狈。
发髻散了一缕碎发,头上对称的簪花一高一低,衣服上破了好几个洞,还有各种脏污,裙角也在战斗中撕成了破布条。
但可以看出来,她原本是个特别爱美的女子,扮相偏隆重与艳丽。
她口袋空空,最后难堪地拿出一个檀木做的佛珠手串,表面被磨得光滑油亮,可见主人曾对佛学多么虔诚。
哪吒看不下去了,拿出一块金子做的莲花灯座,“这事儿我们办得不够完美,我替你交了吧!”
蝎子精却摇摇头,将佛珠交给迦叶,神色淡然道:“不必了,这东西我留着也没用,既然佛祖要断我佛缘,那我另寻他路便是。”
她自信一笑,又变回了从前那个张扬的蝎子精,“以后若有机会再见,我会叫他后悔今日的傲慢!”
迦叶和阿傩收了东西,不屑一笑,动着嘴唇怪模怪样地模仿了一遍蝎子精的话,就回雷音寺复命去了。
哪吒和昴日星官佩服蝎子精这么快就看开了。
本次行动结束,虽有遗憾,但投诉者对他们没有恶感,也算完成工作了。
双方分开,并没有想过,蝎子精真的在不久之后,差点实现了她的宣言。
而这之后,雷音寺内,佛祖与诸位菩萨、金刚齐聚一堂,皆看向了站在中央的一个人,正是从花果山过来求助的青牛精!
佛祖依旧笑得慈悲,语气平和地说出惊天之语:“于我西天而言,天庭由谁执掌,并没有什么区别。”
西天那么多大佛,天上人间信佛者无数,几乎没有什么能逃得过他们的法眼。
但知道,不等于要干涉。
土地门神认同如今的办事效率,全都当做不知道,默默地支持着现在的新天庭。
而西天佛家,则是彻底的袖手旁观。
甚至,佛道两家表面和谐,背地里却不断争抢地盘,安插如昴日星官和哪吒一家那样的佛家关系户,到天庭里担任要职。
他们更希望天庭变弱。
青牛精心思百转,说:“如今的天庭乍一看儿戏,背后却暗藏着强大的域外力量,我等不得坐视不管呐!”
佛祖说:“你说的是位面商店吧?我了解过这个组织,不过是一群商人罢了。”
“商人才是最为奸邪贪婪之辈!您或许没有留意到,他们正有组织地将妖怪们输送给界外的大宗门当弟子,现在规模还小,可以后呢?
“不管是道家还是佛家,都需要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他们这是要断了我们的根,把我们整个位面卖了!”
此话一出,在座诸佛皆露出震惊之色,殿内响起窃窃私语。
佛祖笑眯着的眼第一次睁开,森森然注视着青牛精。
青牛精只觉得双腿有些发软,但还是顽强地站着,顶住佛祖的凝视。
半晌,佛祖幽幽道:“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