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
一名老农正带着自己的孙子从田里回来往家走。
孙子调皮在老农身边跑来跑去,老农宠溺的看着他。
“二蛋,小心点,别摔到了。”
老农担心的说了一句。
“我知道了,爷爷。”
二蛋开心的回了一句,随即朝着不远处的草丛跑去,但下一秒他愣住了。
一道身影从草丛上方一闪而过。
“爷爷,有鬼啊。”
二蛋一脸惊恐的指向不远处的草丛。
老农疑惑的转头看去,发现什么都没有,以为是孙子在整蛊他,回头就要训斥孙子,但下一秒一道身影也从那草丛上一闪而过,速度快到看不清。
“鬼啊!”
老农也吓得不轻,连忙带着自己孙子跑了。
任盈盈和江宁一前一后的在草丛地上追赶着。
任盈盈看了一眼身后紧追不舍的江宁,眼中露出恼怒之色。
对方在汉中府追了她四条街,怎么甩都甩不掉,出了汉中府后又追了她几十里地,一直穷追不舍,这种执着让她很无奈。
咻!
身后传来破风声。
任盈盈回头一看,一道剑气刮了过来,她眉头一皱,侧身避开,然而下一秒又是七八道剑气袭来。
嘭!嘭!嘭!嘭!嘭!
江宁所挥出的剑气都被任盈盈避开,砸在地上炸出一个个坑。
“你有完没完!”
任盈盈转头怒视江宁,但回应她的又是一道剑气。
任盈盈气急,她受不了了,下一秒停止身形转头朝着江宁杀去。
两人迅速交手。
任盈盈这一剑迅捷如电,速度奇快,直刺江宁面门。
东方不败教她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当出手快到极致的时候只是简单的一招就能克敌。
当出手的速度快到对方眼球难以捕捉的速度时,对方的身体就很难做出反应。
江宁脸色不变,抬剑格挡,随即手腕一抖,长剑在空中画了个半圆横扫前方。
任盈盈手腕一甩,拉近两人距离横剑直劈。
她的剑是短剑,江宁的是长剑,她更擅长近身打斗,在近距离战斗时她的短剑更具有优势。
任盈盈攻势迅猛,出手之快在空中只留下道道残影,短剑在她手中十分灵活,只是几秒剑就连攻几十招。
但让她惊讶的是江宁的反应速度超出她的想象,每次她的攻击都被江宁的长剑挡住,她的攻势看似很猛,其实并没有伤到江宁一丝一毫。
在经过这两年大大小小的战斗下来,又加上他练了先天功,江宁的身体神经反应速度早就到了一个变态的程度,哪怕对方的攻击速度很快,但他的身体总能做出本能的反应,更何况任盈盈的攻速并没有快到让他看不清的程度。
当!
又是毫无悬念的兵器交击,任盈盈依旧没伤到江宁一点。
江宁挥剑扫开对方的短剑,随即纵身凌空侧踹,任盈盈单手下摆格挡,下一秒身形后退,连连后退五六步。
任盈盈胸膛微微起伏,呼吸略微急促,神色凝重的看着江宁,她的左手在微微颤抖。
刚才江宁的那一踹让她感觉左臂发麻发痛。
在踹出那一脚后江宁迅速杀了上来。
任盈盈转身就跑。
在短暂交手后任盈盈发现她的攻势对江宁无用,也就明白她杀不了江宁,于是不再恋战。
她是女人,力气天生就比男人弱一筹,如果不能快速解决敌人,陷入持久战对她非常不利。
见到对方又要逃,江宁脚尖一点又追了上去。
两人从草地一路追击,又追了几十里地,一路上经过了树林、小溪、平原等地势,江宁一直追着任盈盈不放。
在这期间任盈盈也尝试回头或反击,或偷袭,但全都对江宁无用。
江宁行走江湖这么久,什么手段都见过,对方想要凭这些伤他很难。
“你就这么恨我吗?”
对方追了她上百里地,还一副死追不放的架势,打又打不了,甩又甩不掉,任盈盈都无奈了。
听到她的话,江宁冷笑不语,闷头就是追杀。
此时两人已经追到了悬崖峭壁边,崖下是奔流的河水。
任盈盈已经跑到了悬崖边上,转头一看,发现江宁还在不远处追来。
前方无路,后有追兵,任盈盈被追的火气都上来了,她是真想转头杀回去,但随即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她的体力消耗了不少,哪怕她的内力不低,但高速奔袭了这么久对她的身体也是不小的消耗。
虽然对方的消耗也大,但怎么也要比她好,此时对战江宁胜算太低,死在这里太不划算。
任盈盈这么想着,转头看了一眼越追越近的江宁,心里一横,纵身一跃,从悬崖边上跳了下去。
下方是一条河流,她的水性不错,跳下去也不会死,对方见到这奔腾的急流或许会知难而退。
跳下来的一瞬间任盈盈的心中终于有了一丝劫后余生的感觉,但同时也产生了一丝屈辱感。
她是日月教圣姑,日月教几万教众在武林上威名赫赫,她本人麾下掌控了一群高手,手下的人马更是数以千计,但此刻却被一个华山弟子追杀的狼狈不堪,哪怕在东方不败掌权时期她也过得顺风顺水,从没像这样狼狈过,被人逼得跳崖,这种屈辱让她心里有一团火在燃烧,同时也在冷笑着。
你能追我上百里,现在我跳崖了,你总不能追下来了吧?
这么想着的任盈盈看向追到悬崖边上的那个人影,对方果然没有追下来,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但随即就凝固了。
江宁看了一眼已经被他逼的跳崖的任盈盈,根本没有思考,下一秒也纵身下跃,身形急速下坠。
“我……”
任盈盈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真就这么恨她吗?
哪怕此刻的她也忍不住想要骂人了。
说实话,她这么多年里在日月教长大,一些杰出的男子也见过不少,但都被她的手段吓得瑟瑟发抖,她都根本看不上,对这些人不假辞色,也不会有人能为她执着到这个份上,以后也不可能有人会这样为她奋不顾身。
但江宁做到了,然而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这是个索命阎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