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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一声。

破碎的声音从内屋传出。

“这不是有人嘛!”

既然有人,我也没什么忌讳的,硬推门而入。

不大的屋子里也两间内室,刚才的声音是从左侧第一间内室传来,我撩开门帘往里探看。

见李老正慌慌张张的在捡地的随便,他那腰杆实在是弯不下去,动作与其说是蹲,不如说是捡。

满脸大汗的他,看见我和婉君,当即愣住。

“你们是谁?”他想了想:“啊!前天我见过你。”

“何止前天,昨天你晕倒在坟地那,你以为是谁背你回来的?”

这老头真是健忘,虽说他昨天一直处在昏迷状态,可也应该听其他人说过自己是怎么获救的。

我前帮他把花瓶的碎片捡到一旁袋子:“呐,不用我说,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知,知道什么?”

“村子里死了两个人,他们死的还真惨。”

我故意加重语气,这老头绝不像外表或其他人口所说的那样简单。虽然村民们都知道山鬼的传说,可大多数人都只是当作故事,要不是村里忽然两个人死于非命,恐怕其他人也不会谈起山鬼。

可是李老却是昨天便口出山鬼之事,那时可还没人被杀呢。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腿脚不灵便,也无法长期支撑自己的双腿,便伸手拄在椅子的椅背。

我向婉君示意,随即婉君拿出自己的证件道:“大爷,我们两位都是警察,现在负责调查村里的凶杀案。”

“凶,凶杀案?”李老疯狂摆手:“不不不!他们不是被人杀的,是被鬼杀的,是被山鬼杀的!”

我的确认为杀掉那两名老者的不是人,但也绝不是李老口的山鬼。

可他这么一说,却是漏底,他必然是知道什么。

我问他道:“山鬼的故事我听过,那不过是三十年前一桩没有侦破的凶杀案,怎么会传出有山鬼这样的无稽之谈传出来?”

“那可不是无稽之谈,当年我可是亲眼所见。”李老随道:“死人的那家是一对夫妻带着自己的孩子,两夫妻死的可真惨,浑身下都被山鬼爪子抠的不成人形。”

“也许是山里的猛兽呢?为什么非要说是山鬼?”婉君问道。

这正是我想问的问题,山里的走兽不少,虽然没有老虎之类的大型猫科动物,但是狼和豹子却有,东柳村以前是在鬼哭山的山腰建的村子,那位置出现任何动物伤人,我都觉得合情合理。

李老眼睛圆睁:“不可能是山兽,哪里有狼或者其他动物会给人家插白标的?!”

“白标?”

“那是鬼哭山里一种独有的稻草,枝叶都是雪白颜色。”

“为什么叫做白标?”

“因为那种稻草出现在谁家里,山鬼杀掉那一家里的三口人,后来把这种稻草叫做白标了。”

哦?

坟头煞白颜色的稻草确实罕见,我后来有用手机查过,然而却没找到相关的资料。

原来那东西是鬼哭山里特有的之物,也难怪在络找不到记载。

我不由盯李老的眼睛,他下意识的躲过。

“干,干嘛这样看我?”

他脸的皱纹掩盖不了肌肉的颤抖,满脸的褶子随着嘴角不停的抖动。

“没什么。”我站起身:“东柳村以前建在山的哪一块?你说被山鬼袭击的那一家人又住在村子的什么地方?”

李老眼睛瞪得更大:“你要干什么?”

“去山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反正你不说,别人也会告诉我。”

“我告诉你们是了。”

李老将东柳村旧址详细的跟我指明,我这才和婉君离开他家。

往山里去的路,忍了许久的婉君,终于开口:“那老头怎么怪怪的?”

“何止是怪。”

仔细想想,老头说的话看似都要有出处,可是听却都有一种不可相信的感觉。

远的不说,单说老头对白标的解释。

他之所以会晕倒,也是因为看见白标插坟,所以以为山鬼会来。

然而他又说白标所插的人家,山鬼会大开杀戒,像三十年前残忍杀害那一家夫妻,又抢走两个孩子一样。

可白标插在坟地里,山鬼有能做什么?把坟刨开吗?

再加女鬼曾说过,男尸尸变之前,曾被查过白标,这边说明白标的真实意义,绝对不想李老所获的那样。

“他的话还有一个我无法理解的漏洞,你记得他说到山鬼杀人的事吗?”我问婉君道。

“嗯,他说山鬼曾经杀掉山的一家三口,这事大东不是也跟我们说过吗?”

婉君显然没有注意到问题所在,我点名说:“你还记得大东是怎么跟我们说的吗?”

婉君想了一下,大概是在回忆大东的原话,她重复道:“我记得大东说,山鬼杀了一对夫妻,然后抱走了那对夫妻的双胞胎......啊!人数!”

没错,老头说山鬼杀了三个人,这话显然是将那对夫妻的孩子算在期内。而大东所说的则是死了一对夫妻,两个孩子被抱走。

两人话,有这样一个明显的矛盾,着实让人不解。

婉君恍然道:“他没跟我们说实话,那个姓李的老头肯定还隐瞒了什么。”

“......”我不置可否,

事情远没有婉君想得那么简单,李老不单单是说了一个无关痛痒的谎。

他与大东对同一件事情的描述,有如此巨大的分歧,其定然有什么重要的原因。

到底是什么?我隐隐约约又开始头疼起来。

“是这条路一直往走吗?”婉君指着小路问到。

我和婉君已经开始进入林区,路径也开始变的不明显,稍微走错方向,算迷失在大山之也不怪。

东柳村是几十年前移到山下的,那起山鬼引发的惨案,也起了一定作用,自此以后山路应该只有赶尸人才会行走,路会逐渐被杂草侵蚀,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现在开始有些后悔,离开白庄的时候,真应该将大东叫。

因为大东也负责与赶尸山,想必他对去东柳村旧址,一定是轻车熟路。

想归想,人毕竟不在跟前,我和婉君也只能将错错,踩着脚下的路艰难的往山爬。

东柳村旧址并不在山顶,山顶位置风大,不适合村屋建盖,所以类似的村落都是坐落在山腰位置,东柳村旧址也不例外。

“谢天谢地!总算到了。”我抓住东柳村生锈的路牌,几乎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也不知道我和婉君在山林绕了多久,我甚至一度想要放弃,在这时候,东柳村的旧址出现在树林的最边缘,也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

因为早已没人居住,东柳村的村屋大多已经倾覆,周围寂静,只能时不时的听见几声鸟叫。

废弃的老屋是动物和鸟类最好的居所,从废墟里飞出一只大鸟来,也不足为怪。

我对照着李老所说的位置,以手表定位南方:“往这个方向走,最后一间屋子,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三十多年前的凶杀案发生在村南的那座小院内。

原本以为我们要找的小院是和整个东柳村连在一起的,实际却隔了一两百米左右。

我记得大东说过,这一家人并非土生土长的东柳村人,很可能是因为东柳村人排外的关系,才让他们把小院建的离村子稍微有些距离。

也正是因此,这一家人惨遭杀害之后,直到第二天午时分,才被人发现。

“进去看看。”我推了一下篱笆门,谁成想整个篱笆墙都被我一下推到。

我下意识想要将篱笆扶起,可篱笆太重,还是倒在地。

仔细一看,原本扎在土壤的篱笆部分已经完全潮湿腐坏,我伸手捻起一点湿土,不仅篱笆被腐蚀,这土然也已经撑不住篱笆了。

打算起身,篱笆倒下的地方却有个半埋土的铁物,让我格外在意。

三十多年前的血案,如今再想找到什么证据已经非常困难了。

院内小屋荒废的倒出积灰,又因为下雨潮湿,木头长着不少的木耳,有的已经风干,有的还留存在木头,像是新生的。

“现在别说做血迹检查,连尸位还原都做不到。”婉君一直觉得此行不会有任何收获。

的确如她所说,一周以内做血迹检查,无论是地面还是衣物,算用过清洗剂,也能检查出微量的血迹。但是时隔三十多年,加风吹雨淋,想在土壤里发现血迹,已经是痴人说梦。

至于尸位还原,那可以说是推理最重要的一步。很多被人移尸的案子,之所以能破,是在找到第一案发现场之后,警方迅速做了尸位还原,从而找出证据。

如今能准确讲述三十年前凶杀案的人只剩下李老一人,其他年轻一点的人都是从父辈嘴里听来的。

李老也因为时隔多年,能说出死者的惨状,却说不出死者死亡的位置和当时情状。我和婉君也不能凭空臆测。

见婉君消沉,我冲她道:“耳闻千遍,不如一观。你也再闹脾气,帮我四处转转,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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