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倒退到5个月前。
‘妇’产科医院一产房内,一个肚皮滚圆的孕‘妇’被推进了手术室。这个孕‘妇’身边没有丈夫,甚至没有亲人,只有一个‘女’‘性’朋友。
大约40分钟后,孕‘妇’被推出手术室。
与其一同被推出来的,还有一个刚刚生下来的宝宝,是个男婴。
护士抱着刚刚出生的这个男婴,对着走廊喊道:
“宋雅竹的家属——”
没人回应。
护士又喊了两声:
“宋雅竹的家属——宋雅竹的家属在哪里?”
直到这时候,从人群中才挤出一个少‘妇’来,奔向护士:
“我——我就是!”
护士的脸上‘露’出不愉快的神‘色’,一丝笑容都没有,把孩子递给这个少‘妇’:
“回到病房去吧!注意……吧啦吧啦……”
少‘妇’笨手笨脚地推着车子,好不容易才把这对母子送回病房。
病‘床’上的孕‘妇’,就是宋雅竹;这个唯一照料她的朋友,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守候在她身边的朋友,就是孟芙蓉。
麻‘药’还没有完全消退,宋雅竹还处于昏‘迷’中;而襁褓中的婴儿闭着眼睛,蜷着双‘腿’,还保持着在母体‘子’宫内的姿势。此时,她正叽叽地闹着小情绪呢。
虽然家里也请过保姆,但毕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孟芙蓉有些数量地给婴儿准备‘奶’瓶,兑了一小瓶牛‘奶’,又试了试温度,觉得不烫了,这才凑到婴儿的‘唇’边,可这孩子却根本不知道‘吮’吸。一时之间,孟芙蓉也就没辙了。
而且,护士也特别‘交’代过,12小时之内不能用母‘乳’哺‘乳’,因为母体内还残留着一些麻‘药’的成分。
一番忙碌下来,孟芙蓉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不行了,这样下去肯定得累个半死,宁愿‘花’点钱,也不能这么累啊。”想到这里,孟芙蓉给家里的保姆打了电话,让她火速赶到医院来支援。直到保姆到来后,孟芙蓉才觉得松了一口气。至少,在心理上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了。
生产完毕大概两个小时左右,护士带着医生走进来,观察了以下产‘妇’和婴儿的情况,觉得都还不错,护士又将孩子带去洗澡,在游泳池游泳。
病‘床’上的宋雅竹缓缓悠悠地从昏‘迷’中醒过来,只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在梦里,她梦见丈夫回来了,爸爸妈妈也都来了,他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在一起。
醒来的时候,她才回到现实里,丈夫不在身边,母亲也离开了人世,而自己又刚刚生产。
这日子,咋就过得这么难呢?
“你醒了?”孟芙蓉在一旁开心地问道。
宋雅竹点点头,身体虚弱得像是一根漂浮在空中的羽‘毛’。
每次,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都是孟芙蓉陪伴在自己身边。
孟芙蓉故作开心地问道:
“现在,你是不是特别想念那个‘混’蛋?”
宋雅竹苦心一笑,她就知道,自己这好朋友,就习惯了互相伤害,明知那是自己的一块伤疤,却偏偏要去揭。是的,孟芙蓉就是这样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宋雅竹虚弱地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来,被孟芙蓉及时制止住了。
孟芙蓉:
“行了行了,你不说我也知道,现在啊,那‘混’蛋不知道在哪里跟美‘女’鬼‘混’呢!”
说这话的时候,孟芙蓉的脸上笑成来一朵灿烂的‘花’。
宋雅竹心里明白,她这好朋友永远都是一副“互相伤害”的模样。
接着,孟芙蓉又自言自语地说道:
“行了行了,我说啊,我们的宋大美‘女’啊,你就别顾影自怜了。作为‘女’人啊,还真离不开男人,你看你现在,两个孩子了,儿‘女’双全,还想蹦跶个啥?你以为还是18岁啊?你以为追你的男人还一把大把啊?听我说,等出院后,把你男人找回来,那呆子虽然呆是呆了点,但陪‘床’还可以吧?做做家务还行吧?即使他千不该万不该,但他是孩子的亲爹啊!你敢说孩子不是他的?哈哈哈哈……爱对了,生产后要好好保养啊,别等以后再后悔啊,过两个月,等你‘精’力旺盛了,我给你介绍个帅哥,想不想要?”
孟芙蓉一番话,噼里啪啦,自顾自说,宋雅竹想搭话也‘插’不上嘴。
孟芙蓉笑完了,又接着说道:
“那呆子毕竟也有一些好处,谁没个自己喜欢的人?依我看,咱做‘女’人的,就装糊涂好了,别事事都分得那么清。就拿我家男人来说吧,天天在外面应酬,你要说他没有在外面拈‘花’惹草,打死我也不信,可是人家本质上不坏啊是不是?至少他还顾家啊!所以啊,咱做‘女’人的,我早就看透了,必须得装糊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事都好办,婚姻生活不是爱情生活,爱情生活‘女’人是核心,男人围着‘女’人转;现在结婚了,该‘女’人围着男人转了,这是中国几千年的传统,不能颠倒。”
宋雅竹只恨自己不能说,也难怪,她太了解自己的这位朋友了,她就是单挑她不能说话的时候,吧啦吧啦说上一大堆。
不过,这一次,宋雅竹是真的要反驳她的意见了。
然而,拼尽全身力气,她也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