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爸是驻扎在双树县某标的都司。石头中考才考了三百来分,靠着体育特长进了双树一中的棒球队,被分到了陆海晨和鲁哲所在的八班。
“没办法!谁让我们学校里的牛逼人那么多呢?”石头感慨道。
“去年冬天,和我同寝室的一个好兄弟,让另一个宿舍的人给打了。我那兄弟为人特别仗义,挺爷们的一个人,卧槽!竟然让人给打哭了!当时我就气不过了,要找打他的那个人算账,结果被我们寝室的老三给拦下来了。”石头道。
鲁哲问道:“你说的这个老三为什么要拦你呀?找几个兄弟削他一顿啊!”
石头叹口气道:“老三告诉我,说打人那小子的老爸是参将。”
陆海晨心想:“怪不得呢,原来他爸比你爸品级高。”便长长地“哦”了一声。
鲁哲不以为然道:“那又怎么样?照样削他!”
还没等石头开口,陆海晨笑着对鲁哲摆摆手道:“不行,确实不能打。”
说着,他看了一眼石头,石头微微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鲁哲道:“妈的,别说是参将,就是提督的儿子,老子也照样削他!”
石头道:“别光说我了,说说你们咋样吧?老陆,听说你现在在滨江发展呢?”
陆海晨不好意思地笑道:“发展可不敢当,我就是瞎他么混。”
石头道:“几年不见,你他娘的还是这么假!一本多牛逼啊,那能叫瞎他么混么?我要是有你那学习成绩,我早就报国防科大了。”
陆海晨道:“不行,就我那高考成绩,去国防科大还差着呢!”
石头道:“是吗?但我觉得你上部队那几所综合性大学肯定没问题。”
接着,石头话锋一转,对陆海晨开玩笑道:“唉!高中时候,哥们的学习全让你给耽误了。”
陆海晨呵呵一笑道:“话不能这么说,要不是我总带你出去练,你的cS水平也不会达到称霸全班的地步。”
高一时,石头的学习成绩一点也不好。那帮棒球队的哥们,每当上晚自习的时候,就找石头翻学校墙出去,不是打台球,就是撸串喝酒,要不就网吧玩游戏。
班主任老潘发现后,把这事儿通知了石头的老妈。石头的老妈为了儿子的学业,专门去找校长,在全体新生都被强制要求住校的情况下,校长特批石头天天跑校。
为了提高石头的成绩,他的老妈天天管着他,逼着他在家写作业。半年以后,她就托关系,把石头从棒球队的体特生转成了普通学生。
石头的老妈不让石头和棒球队的那伙人一起玩。高一那年暑假,只要是这些人来找石头,石头的老妈一律闭门谢客。
但她对于学习好的同学,态度就不一样了。
那个时候,陆海晨在班里排名前十,如果陆海晨放假去找石头,石头妈就会笑呵呵地让他进家,辅导石头在家写作业。作业写完后,石头老妈会特批他们出去玩,换换脑筋。陆海晨每次都是把自己的作业给石头抄,抄完了就带着石头到网吧潇洒去。
想起这段历史,三个人哈哈大笑。
石头道:“对了,你们都什么时候开学啊?”
鲁哲道:“我明天就走了。老陆后天走。”
陆海晨点点头道:“对,我后天先到bJ,然后晚上坐车去滨江。”
石头喃喃道:“明天…后天…”
他沉吟了一会儿,对陆海晨道:“我有个哥们,后天带我去bJ买东西,正好送你。后天早晨我们到你家小区门口等你,成不?”
陆海晨喜道:“好啊!那我后天等你电话。”
石头看了一眼时间,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得早点儿回去,你们慢慢吃。”说罢就要起身。
鲁哲和陆海晨先是挽留他,见他执意要走,陆海晨对鲁哲道:“咱俩也吃得差不多了,要不今天就到这儿吧。”
鲁哲表示同意,于是三个人一起起身,陆海晨去柜台结账。
还没碰见石头的时候,鲁哲就对陆海晨直言,说自己现在日子过得特别紧,陆海晨当即表示今天他买单,所以陆海晨去结账的时候,鲁哲就站在柜台后面抽烟,就没打算付账。
这要是在往常,石勇二话不说,必然把账结了,但今天他是从家里出来办事,没带钱包。见陆海晨要付账,石勇也跟了过去,假装要付钱。
石勇是陆海晨叫过来的,这顿饭当然不能让石勇掏钱了,所以陆海晨坚持要自己买单。石勇简单让了几下,便不再说话。
老板娘一算账,总共是二百一,陆海晨掏出了三张百元大钞。旁边的石勇笑着对老板娘道:“取个整得了,那十块钱就抹了吧!”
老板娘一边找着钱,一边磨叨着:“那怎么行?你说抹了就抹了?一看你刚才就不是真想掏钱!”
陆海晨愣了。
鲁哲愣了。
石勇怒了。
“哐!”
石勇的拳头重重地砸在柜台上,柜台的木制桌面直接裂了个口子,石勇吼道:“你他妈会好好说话不?”
浓妆艳抹的老板娘也不干了,吼道:“就说你不想掏钱,咋了!小王八犊子!”
这时,在外面烤串的老板也冲了进来,双方发生了激烈的口角。老板见石勇他们是三个年轻气盛的后生,知道自己干不过,便咬牙切齿道:“经典国骂,有种你们就在这儿等着!等老子叫人!”
陆海晨一听,吓傻了:“完了完了!老板要叫人了!”
他刚想拉着鲁哲和石勇闪人,九十块零钱也不要了,没想到石勇的脸上毫无惧色。
只听石勇一字一顿地吼道:“老子今天就在这儿等着!”
烧烤店老板的嘴都气歪了。他没想到一个毛儿都没长全的小子在他面前竟然如此狂妄。听到这边有人吵架,附近几个烧烤摊和刨冰摊的食客纷纷把目光转向这里。
烧烤店老板援军的行动速度那不是一般地快,老板打完电话不到十分钟,就见大批人马赶到。
为头的是一辆捷达,后面跟着一辆普桑和两辆金杯。车门一开,呼啦啦地下来一大票人,加起来有二十多个。除了有几个长毛以外,其余的清一色的光头。领头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混子,光着膀子,一条张牙舞爪的龙从他肩头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