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求贤闭关修炼,三月方出,距出关尚有几日时间。
闭关前,百里求贤给了栾少一本《先天神功秘籍》,并亲自指点他慢慢练习。
这本先天神功是百里求贤的成名绝技,曾经指点了雷成发一二,四个弟子都还没有开始传授,却独独传给了栾少。
百里求贤也是因为他和雷家的关系非比寻常,知道了雷家惨遭灭门,可怜只剩下雷有同一只独苗,便毫无保留地指点他学习这门绝技。
《先天神功秘籍》旨在内功练习,以先天罡气笼罩全身,据说练成了,可以刀抢不入。
栾少得到这本真传,这一两个月来,武功也突飞猛进。
他为了日后更好地行走江湖,便安心在清风观内修炼,只等大功告成,再下山去找号称“辣手人屠”的父亲司徒玺。
栾少成为了清风观百里求贤的第五个关门弟子,位列粗茶、淡饭、清汤、寡水四大师兄姐之后。
其他观内道士,无论年龄大小,按辈分都要叫他师叔。
百里求贤已是耄耋老人,晚年才开始收入室弟子。
他在清风观内收的徒弟只有四人,也是机缘巧合。
粗茶道长年过半百,来这里跟着百里求贤的时间最长。
百里求贤闭关后,清风观便由他主持。
粗茶道长所学的功夫是落花神掌,曾经在桃花林中打了一套这个掌法,整片桃园落花满地。
淡饭道长三十出头,精瘦的模样,所擅长的功夫是“扶摇直上九万里”的道家轻功。
他曾自诩,江湖上轻功能够胜过他的寥寥无几。
他对栾少的到来不冷不热。
他知道了师父将先天神功秘籍传给了栾少,心中更是不忿。
清汤道长是个女子,十七岁被百里求贤破格收为女徒弟,现在年纪二十出头,长得玲珑俏皮,娇小可爱。
她在知道了栾少的伤情后,倒还热心照顾了栾少一段时间。
清汤道长所学的武功是百花拂尘。
据说她的拂尘功夫出神入化,只要被拂尘扫中瞬间就会丧失战斗力。
寡水道长和淡饭道长关系很密,年纪也比栾少大不了多少,长得很是利索,嘴里终日喜欢叼着一片绿色的树叶。
他的年纪比清汤道长要大,但百里求贤允许他拜师的时间比清汤要晚,所以他还要称呼清汤为师姐。
他表面上和栾少还挺近乎,但栾少对他也是面和心不和。
栾少听说,寡水道长所学武功是清风剑法,平日里却看不见他的剑藏在何处。
栾少看了这封信后,心里盘算,自己已经不能亲近女色,观内人人皆知,根本不可能还有外面的女子对他单相思。
偏偏有人这个时候来送这封情书,约他今日黄昏在三里外的榆树下见面,一定是有人趁师父不在,要捉弄于他。
他慢慢将书信收进怀中,脸上露出了狠毒的表情。
“这封信,大师兄不可能写得出,三师姐不会拿自己开玩笑,一定不是二师兄淡饭,就是四师兄寡水所造。”
栾少想得明白,心生一计,独自去找大师兄粗茶道长。
“大师兄早上好,今日我练先天神功时,有一处内力运送不顺,还望大师兄指点一二。”
大师兄粗茶原本练的是落花掌法,对内力最为讲究。
他的内力练到周身三尺可以布满掌劲,再想突破,难上加难。
他原本以为自己是大师兄,师父的绝招第一个应该先传授给他。
这么多年了,师父总是说他们几个师兄弟还没有缘分练习这门神功,他还耐着性子苦等。
结果,当栾少来拜师时,师父二话不说就将将他的绝技《先天神功秘籍》传给了他,粗茶道长倍感失落,本身就是一肚子不高兴。
他现在看见栾少居然还有脸来向他请教武功,更是冷寂热潮:
“五师弟,师父已经将先天神功亲自指点了你,还用得着向我讨教什么?”
“我虽然跟了师父不少时日,但武艺低微,你的神功,我恐怕也教不了你吧。”
他说完摸了摸下巴的山羊胡须,转身就要离开。
栾少对大师兄的态度倒是早有所料,他立即上前几步,轻声说道:
“大师兄莫走,其实我并不是什么练武的料,师父的先天神功也太过高深,很多地方我都弄不明白,也练不下去。”
“大师兄德高望重,在师父的弟子当中我最佩服的就是您,我还想将这本秘籍转赠给大师兄您呢。”
“只不过这是师父的东西,没有得到他的同意,我明着将他给您还是不行,其他几位师兄,师姐知道了恐怕也不好。”
“我有一个主意,既可以让大师兄能够也学习这门神功,又可以指点我进步,一举两得,大师兄意下如何?”
粗茶道长原本想要离开,听到栾少说起要将《先天神功秘籍》私下里告知于他,立即来了兴趣。
他也一心想要找机会窥看这门神功,转身朝栾少笑道:
“承蒙五师弟抬举,指教我不敢当啊,如果你在练这门功夫的时候,有一些疑问,我们共同切磋,相互印证一下倒是可以的。”
“只不过,你知道我们师门的规矩?我们几个师兄弟每个人都只学了师父的一门绝招,师父说我们不能贪多,你有什么好的办法不被师父和其他同门知道?”
栾少见粗茶道长果然中计,便将他拉倒一边,轻声说道:
“大师兄所言极是!师父交待我,要练这门神功之时,不要在观内,以免被其他人看见。”
“我想大师兄不是外人,我等到黄昏时分,会去到观外往东三里的一棵千年榆树下练习神功,到时候大师兄假装凑巧路过,便可同我切磋印证了。”
粗茶道长听完大喜,拍了拍栾少的肩膀:
“五师弟这个方法很好,我黄昏时分一定去到那里,到时候我一定倾尽全力助你突破练功难关。”
“只是这件事情,只能你我知道,包括师父和几位同门师兄弟,都不能让他们知道。”
栾少拍着胸口向粗茶道长保证:
“大师兄放心,我雷有同一定谨遵师兄意思,只和大师兄共同研习这门神功,别人谁都不会说的。”